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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ㄟ什麼ㄟ?」他抬起眼睇著她,「你就不能叫我一聲鎮淮嗎?」

  她皺皺眉,「我叫不出口。」想起月影可以那麼自然又親熱地喊他一聲鎮淮,她的心就無由地揪緊著。老天爺,她……她竟在吃醋!?

  「怎麼叫不出口?」他問。

  「因為……」她抬眼直視著他的眼睛,衝口便道:「這麼叫你的不只我一個。」

  他一愣,旋即嗤地一笑,「那我可以叫我爹以後都喊我淮兒。」他說。

  「不是陸叔叔,是……」她秀眉緊蹙,略帶埋怨地說:「月影姑娘不也是這麼叫你的?」

  鎮淮微怔,「月影?」月影已經喊他鎮淮喊了幾年了,他也一直覺得沒什麼不對,而她居然介意?

  睇著她顰蹙眉心的吃味神情,他不由得一陣暗喜。原來,她是在吃月影的醋。

  「你不喜歡她也那麼喊我?」他眉眼帶笑地瞅著她瞧。

  迎上他微帶促狹意味的眼神,水脈不覺有些害臊。「我……我管不著。」

  鎮淮縱聲大笑,豪邁地仰頭飲下桌上那壺美酒佳釀。發現水脈竟然如此介意月影的存在,他的心裡就填滿著暢快及歡欣。

  他以為只有他會在意她心裡有個心上人,原來她也在乎他身邊曾有個身為花魁的月影。

  「我們扯平了。」他突然說道。

  「咦?」她有些迷惑。

  他抿唇一笑,「我吃你那心上人的醋,你吃月影的醋,咱們誰都沒占上風,誰也沒吃虧。」

  「誰說沒吃虧?」她小嘴一噘,「我可吃了大虧呢!」

  「你吃了什麼虧?」他略帶諸意地笑問著。

  水脈狠瞪了他一記,「你看了我、親了我還抱了我,我當然是吃虧了。」說著,她的頰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

  鎮淮揚眉而笑,「那我也讓你看、讓你親、讓你抱,這不就行了?」

  「想得美!」她含羞帶怯地嗔罵著。

  其實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對他的感覺已經不似一開始那樣反感了。

  他這個人雖然也會有因為惱怒而對她大聲咆哮的時候,但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體貼且溫柔的。

  他總是氣定神閑、泰然自若,偶爾也像個孩子般逗她笑;在他面前,她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個被他捧在掌心上的珍寶,倍受呵護、重視、寵溺。

  難怪像月影那見過各式各樣男人的女人,也會對他動心動情。想著,她不覺又思及他是不是也如此對待著月影?和月影在一起時,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會怎麼擁抱她、親吻她?當他們做那件事時又是怎樣……

  突然,她的心情又無端沉重起來。

  她不該想這麼多,他們還未拜堂成親,他還不算是她的;況且,她目前心意未決,日後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狀況也不得而知。

  也許她選擇了他,也或者……她會提出回雲霞山居的要求。

  她的心思總是一日多變,誰知道明天一覺醒來,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對了,」話鋒一轉,水脈談起了即將和陸鎮淮決戰的範長志。「那個範什麼的厲害嗎?」

  「範什麼?」他一笑,「人家有名有姓,叫範長志。」

  「我哪記得住這麼多?」她噘起小嘴嬌嗔著。

  他凝睬著面前嬌美可人的她,又是一記滿意的微笑。「他應該很厲害吧!」既然範長志能打敗眾多高手而被稱為刀神,應該不是個泛泛之輩。

  「你和他相較……誰厲害些?」她好奇地問。

  他微頓,「他約我決戰就是想知道他與我誰厲害些。」說著,他笑望著她,「你希望誰勝出?」

  她沉吟著,「誰勝誰敗……真有那麼重要?」

  「名譽對男人來說,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他一臉嚴肅地說著。

  「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她微怔,不解地問:「你是說……這次決戰是一次生死之鬥嗎?」

  他點點頭,臉上依舊是波瀾不興,仿若無事。

  水脈神情大變,滿臉驚疑,「你……你會不會死在天都峰啊!?」開什麼玩笑?還說要她做他的妻子,這會兒他要是死在那範長志的刀下,那她豈不是真成了寡婦?

  他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你怕我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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