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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那車是他的,也就是說,破壞刹車系統的人一開始的目標其實是他,母親及小舞是莫名其妙當了替死鬼——

  「立刻去查,我要知道有誰接近過我的車,就連車廠的所有維修人員不准放過。」他立刻下達命令。

  「是。」大田推而是從地一欠旋即轉身離開。

  麻醉藥效漸退,人舞自昏迷中醒來。因為覺得疼,她無法忍耐地發出呻吟。

  就當地呻吟著同時,她感覺到有人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睜開眼睛,昏沉地望著床邊,一瞄見床邊的人,她突然回過神來了。

  是他——冰川京介。他居然在她床邊守著她,而且還面露憂色?不,不會是真的吧?

  「疼嗎?」他溫柔地低聲問。

  她怔怔地望著他,沒有回答。

  她記得在車子失控撞上護欄的時候,她本能地以自己的身體去保護身旁的冰川博子,當時她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只覺得自己不能讓疼受她的冰川博子受傷。

  為什麼她會那麼做呢?如果他真是殺害她父親的人,那她跟冰川博子的師生之情,一定也會因為他的關係而變得冷淡,明知道最後的結局也許會很不同,她為什麼還是不顧一切地保護了冰川博子?

  是因為她不只對冰川京介動了情,也跟冰川博子培養出更勝師生情誼的感增了嗎?

  不,她不能這樣。因為一旦什麼都來真的,那她最後一定會非常痛苦。

  「醫生說你沒事了,只要那些傷口癒合的情況不錯,很快就可以出院。」說著,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龐,然後溫柔地一笑,「幸好臉沒讓玻璃刮花了——」

  她別過頭,避開了他溫柔的、關懷的溫暖大手。

  人在生病時是最脆弱的,尤其是像她這種在世界上已經無親無靠的人。

  她不想因為他的溫柔而動搖了,為父親洗刷不白之死的決心,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她都不能因為他而心軟。

  感覺到她的特意疏離淡漠,京介是有些訝異的。

  不管是因為什麼目的,她都已經將身於交給了他,為何卻又有意無意地跟他保持距離?

  「我聽說你用具體保護了我母親,謝謝你。」他說。

  聽到他這句話,小舞頓時發覺,原來他對她如此溫柔,甚至還親自看顧她是因為她救了他母親。

  不知怎地,她的心好酸。

  她轉頭,重新凝視著他,「你貴人事忙,走吧!」

  「我已經把事情交代給太田了,再說,雙川會還有一個石會長呢!」他一笑。

  「你不必因為感激我救了你母親而來照顧我。」她語氣淡漠。

  此時的她是脆弱的,在如此脆弱的時候,難免有一種想依賴某人的渴望,但他不是她能依賴的男人,因此她不能對他撒嬌,這段感情是虛幻的,不能當真、不能長久、不能深入。

  京介眉丘微隆,神情有幾分懊惱沮喪。「我沒有感激你,只是放心不下。」

  他堅定的語氣及那嚴肅認真的神情,教小舞的心不覺狂跳了起來。

  放心不下?他是說——他留在這兒照顧她,不是因為感謝她救了他母親,而是因為他擔心她的傷勢?他——他那麼在乎她嗎?

  「小舞,」京介握住了她有點冰冷的手,「我不是個無情的男人。」

  她微怔。他指的是什麼?是說她將處女之景給了他,所以他對她就有著道義上的責任?

  「我沒有要你負責。」她淡淡地說,「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你,不必因為我是第一次就心存歉疚。」

  「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處女。」他注視著她,那雙眼睛似會放電般地鎖住了她,「我在乎的只是你。」

  聽見他突如其來的愛的表白,她的心一陣紛亂。

  「那天,你說如果你要的是我,我會怎麼做。」他溫暖而厚實的手緊緊握住她的,「現在我告訴你,我真的會解除婚約。」

  見他幽深眸子裡那純粹、堅定的光芒,小舞的意志面臨最嚴苛的挑戰。她知道自己不該動情、不該動搖,但——她真的迷惘了。

  「別開玩笑了。」她急急抽離他的手,蹙眉一笑。

  「我很認真。」他說。

  「但是我沒想過要跟你一輩子或是嫁給你。」她故作冷漠。

  儘管他的話教她心動了,可她還是得表現出一副無所謂、不希罕的樣子。

  京介眉心一擰,神情懊喪。

  「男歡女愛來得突然,去時不見得有預警,我不去想一輩子那麼久的事情。」說著,她挑挑眉梢,笑得漫不經心,「合得來的話,我們繼續在一起,合不來一拍兩散,互不相欠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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