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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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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吃驚,說他根本不知道我有讓人去找過他。」 「娘,你信他?」恨了這麼多年,這樣的理由,花飄紫根本無法接受。 花娘苦笑。「我又告訴他,我原以為是大夫人使出的阻撓手段,於是讓丫鬟找機會送信給他的貼身侍衛,結果他的侍衛送來了他的親筆信函。」那封絕情絕義的信,才是花娘傷心欲絕的主因。 「這下他無話可說了吧?」 「他還是不承認,說他從來沒有寫過什麼信函給我。」 「娘,那你拿信跟他對質呀,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和蕭右在外頭吵得凶,我們怎能再談下去?況且事情真相是什麼已不重要了。我們也擾得他日子不好過,現在他的官位不知還能不能保得住,一切就到此為止。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危險。」 「娘……」花飄紫有些欲言又止。 花娘明白女兒要問什麼。「我沒有告訴他,關於你的事。」 花飄紫有些悵然若失,卻又松了口氣。親生父親在眼前,卻是相見不相識,天底下的悲哀莫過於失去天倫之樂,雖然她恨了他十八年,此刻心頭的滋味卻百般複雜。 見女兒不語,花娘問說:「還是你希望我告訴他?」 「不!」花飄紫連連搖頭。「這樣就好,我和娘這樣就好。」 花娘將冷茶入喉,忍受著苦澀淹滿心頭。 「你早知道蕭左是他的義子?」 花飄紫微點頷首。「我怕打草驚蛇,也怕累及無辜,所以這件事只有我和張遲知道。」 「蕭左知道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是你偷的嗎?」 花飄紫經過短暫的思慮後才開口:「不知道。」這是她和蕭左之間的事,她可以自己解決,娘已經有太多操煩的事,她不能再讓娘親擔心。 花娘眼眸深處盡是憂心。「儘管蕭左對弄春院上上下下都很好,但這只能說他是個好人,若要和他廝守終身,他不會是個好丈夫,相信娘,離他遠一點,他不適合你。」 說到底,娘是看輕了她?還是看輕蕭左? 她出身勾欄院,本就沒有正經的男子會喜歡她,更別提會有媒人上門提親;像蕭左這樣撲朔迷離的男子,連她都不懂了,為何娘可以下定論? 自幼娘親不因為她是花娘之女就讓她淪入風塵、棄她於不顧,無論四書五經、婦德教養樣樣都嚴謹,更在她八歲那年,鐵下心腸送她離開弄春院。 那時娘親是這麼對她說:「是娘對不起你,讓你錯生了環境,你得靠自己努力向上,抬頭挺胸做人,習武學藝是件吃苦受罪的事,但這是為了你自己好,也是為娘爭一口氣。」 她不負娘的期許,苦練成一身好本領,也替娘爭了一口氣,讓陸台厚的官位岌岌可危。可是,這究竟能代表什麼? 在她內心看不見之處,她還是渴望有人關心、有人疼愛。 蕭左能以性命相救,她難道不能用真心待他嗎? 深更半夜的紫軒飛來個不速之客。 二樓的欄杆內,花飄紫動作敏捷的擋住蕭左欲進房門的身形。 「你復原得還真快。」她雖然擋住他的去路,卻依舊與他保持著五步遠的距離。 「多虧你日夜無眠的悉心照料。」丹鳳眼中飄睞著迷人的風情。 「我娘不准你再踏進紫軒一步。」見他輕功已能使用自如,她有著淡淡的喜悅,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 「我若這麼聽話,我就不是蕭左了。」眼波流轉,他順勢跨進一步。 「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月之限。」病榻上,晨昏相處的那數日,他多次借機與她肢體相纏,想到曾與他有過的親密,她一貫的冷言冷語不覺軟了幾分。 「說好了,要等到我們功力都恢復才開始計日。」他又向前一步。 「你已經恢復了。」看著他的向前,她不慌不亂,悄悄後退一步。 他實在不喜歡她對他這樣的視若無睹,明明她對他是有感覺、有情意的,為何還可以裝出那份冷然? 「相思無盡,紫兒,你要體諒我,我已經四日沒見到你了。」 「你不怕我高呼來人?」這四日以來,弄春院裡外風平浪靜,沒有官差登門捉人,也沒有從市井間傳出流言,她相信了他的承諾,他真的沒有將神偷的秘密洩露出去。 「為了你,你早該知道我不怕的。」她那刀子嘴,總是威脅他的時候多,他早就習慣了。再往前一步,他已經聞到她身上清新的氣息。 花飄紫轉身,背對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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