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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他以為她又再次抗拒她,沒想到她卻是大開房門。

  她走進房內,等著他的進屋。

  他雙眼眯成一條細縫,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跟著她的身影進房,然後輕輕掩上房門。

  「我出身弄春院,沒有人會真心喜歡這種是非之地的姑娘。」她依舊背對著他。

  娘親的否定及再三告誡,就算她是在意氣用事、就算她會淪入萬劫不復之地,她是否該賭上一賭?究竟自己和眼前的男子會走到什麼樣的地步?

  難道她註定要步入娘親的後塵?註定要一生孤苦無依?

  「你常罵我是個古板俏神偷,我想也沒有姑娘會真心喜歡像我這樣的浪蕩公子。.他開心多於訝異,沒想到她會對他說出心裡的話。

  聽到他承認自己的好色,她難得的笑了,只是他仍看不見她的笑顏。

  「一個月的時間,我會好好的想想。」

  「我真心的希望,鳳凰雙刀能留在蕭家成為蕭家世世代代的傳家之寶。」

  他話裡的意思這麼明白,她卻無法應允,因為她還無法厘清自己真正的心意。

  「有些事,總是無法盡如人意,,事情沒有走到最後,沒有人可以預知結果會是什麼。」

  他雙手輕搭上她肩頭,總算明白她這樣宿命的觀點從何而來。「我義爹對我詳述了他與花娘相識的經過。」

  花娘的傾城麗顏、明事理、重情義,讓義爹動了心,不顧已是堂堂縣令的身分,和花娘勾起翻雲覆雨。本該是美事一樁,奈何陰錯陽差下,棒打鴛鴦兩分離。

  「我娘說一切都過去了,她不想再追究。」

  「你為何會專對富豪大戶下手?」紫兒是花娘的女兒,那紫兒的親爹會是誰?照義爹的說法,花娘當年是潔身自愛的好姑娘,依紫兒的年紀往回推算,正巧是義爹和花娘相戀的時日,撥開層層蛛絲馬跡,他心中有著深深的疑問。

  花飄紫警戒的回身,雙手一撥,卻無法撥開他搭在她肩上的大手。

  「你替陸大人來查案的?」

  「你別這麼緊張。」他修長的手指輕拂過她糾結的柳眉。「我若要幫義爹捉你,早就讓官差查封弄春院了,你要學著相信我。」

  「我娘說男人的話都不可信。」

  他搖頭,深邃的桃花眼眸裡有著疼惜的憐愛。「我知道,全是我義爹害的。不過這中間似乎有誤會。」

  「你來當說客?」

  「紫兒,看著我。」她的眼裡一向冷情,從來沒有將他看入心裡。「我要你認認真真的看著我。」

  她知道自己總是忽略他的熱切與欲望,即便看著他,也是嫌惡憎恨時居多。此刻他溫柔的話蠱惑著她的心智,眼睫顫顫抬起,他狹長的丹鳳眼底,有著自己怯生生的影子。

  「我是陸大人的義子,你是花娘的女兒,不管上一輩的恩怨如何,都是宜解不宜結。我不要你一輩子背負著這樣的恩怨過日子,只有找出事情的真相,我們才能真正的幸福。」

  看著他,不解他為何有這麼大的不同?初次救他時,他是一派的沉穩;再次見他時,他是色欲熏心的紈褲子弟;現在看著他,他卻有著誓死的真情。

  哪一個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如春風般的笑,蕩漾著她的心神,聽著他緩緩又說:「我義爹說,他是用真心對待花娘。當年他的確不知我義娘對花娘做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花娘所指的信函是什麼,他很想弄明白,不想抱憾終身。」

  「他的貼身侍衛拿著他的親筆信函,信裡要我娘認清身分,別再跟他糾纏不清,說他只是一時誤入燈紅酒綠之地,希望我娘不要害得他身敗名裂。」

  「如何確定是我義爹的親筆?」

  「他曾贈予我娘親筆所繪之畫,落款和侍衛送來的信函上的名字一模一樣。」

  「紫兒,我會調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不用了,事情過去了,我和我娘都不會在意了。」

  「真的過去了嗎?若不查清楚,我豈不是要替我義爹背負著這十八年的怨懟?」

  是呀,因為她的親爹,影響了她十八年來的人生觀;她害怕受傷,從來冷淡以對,不敢付出真心,也不敢接受真愛,事情若能水落石出,是不是也能了了她心頭的一大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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