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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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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裡坡 行至二裡坡這小鎮,座下馬兒已有些疲累,加上月兒又被烏雲掩去光華,夜黑難行,蕭靖知道不該再強行趕路,便帶著戰青投宿鎮中客棧,哲作歇息,打算天一亮再趕路。 在上房安頓好,小二送來熱茶及洗臉水,並替兩人點上燈,便退了出去。 蕭靖在微弱的燈光下解開她的衣裳,拿乾淨的布中清洗她的傷口,並替她重新上藥。她頸下的肌朕十分白皙,和露在衣料外的小麥膚色形成強烈對比,他著迷于她肌膚顏龜的轉換,手指不覺在她胸頸交接處輕撫。 長年在西域炙陽下行走,他自己身上當然也有這般不同的膚免,但他卻從沒想摸看看過,再加上男人的皮膚粗糙,不像她的肌膚那般光滑,那小麥及乳白的膚色在她身上看來,就像是兩色翡翠那般細膩柔華、流轉自然,又那麼的性感,教他捨不得將手收回來。不過,他要是再摸下去,可能會忍不住褪去她的衣裙,再且若她醒了,見他這般輕薄,十有八九會拿刀宰了他。 蕭靖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的冰肌玉膚,卻見她頸上掛著一條紅繩,他好奇的將那紅繩拉出來看,繩端處是一塊半圓的青綠玉玦,上頭雕著一頭活靈活現、張牙舞爪的青龍。 蕭靖手握著那塊玉玦,雙眉微蹙,因那圖形像是被人從中腰斬,看起來應該有另一半才是。半圓形的玉才被稱為佩,難道說這不是玦,而是一塊圓玉中的一半?她為什麼只戴一半? 難道……蕭靖心中突地浮現不安。自古以來人們便常以璧玉作為訂親之物,莫非她已經和人訂了親? 「你幹什麼?」戰青突然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瞧見他手裡握著自己從小帶在身上的青玉,她奮力撐起身子,一把將那青玉從他手中奪了回來,但因氣衰體弱,整個人又立時往後癱軟。 蕭靖及時襖住她的後頸,不讓她撞到床柱,但見她這般護著玉玦,他心中的不安更甚。 戰青才剛緩過氣來,卻又發現自個兒衣衫半開,雖然該遮的還是有遮到,但酥胸巳露出大半,特別是受了傷的左胸,經過她這祥激烈的一動,那巳松脫的衣衫差點沒整個落下,她在千鈞一髮之際伸手阻止衣料落下,卻無力再撐起自個兒的身子,整個人無法避免地倒入蕭靖懷中。 「你……」她又羞又氣,一手抓著玉玦、一手掩著衣料,想離開他的懷抱又沒力氣,只能輕喘著氣,漲紅了臉,忿忿地瞪著他,「你怎麼可以解我的……」 「戰姑娘,在下無意輕薄,只是你中了毒,我必須幫你換藥。」他低首對著懷中的人兒解釋,鼻端聞到她身上一抹馨香,幾乎讓他想湊上去輕吻她的額際。 戰青明白他並無惡意,這的確是不得己之下的辦法,可她仍是覺得難堪,一口氣堵在胸口,訥訥不能成言,只得撇開頭不再看他。 她腦中迥蕩著他剛剛說的話,猛地理解到地方才曾解開她的衣衫,在她左胸上的傷口抹藥。就這麼突然地,傷口變得無比灼熱,然後那熱度便向外擴撒到四肢百骸…… 她身上的知覺忽然變得萬分敏感,感覺到她頸後溫熱的大手,感覺到他另一手攬著自己的腰,感覺到他溫暖的胸膛和穩定的心跳,感覺到她整個人幾乎是躺在他的懷中。 戰青頓時羞紅了臉,立刻使盡力氣想離開他的懷抱,和他保持距離。 她的體溫怎麼突然變高了?藍孔雀該只會讓她身體溫度降低才是呀!蕭靖袒心的問:「你還好吧?」 發現自己實在虛弱的沒什麼氣力移動,戰青有些生氣地對著他說:「你……你放開我……」 「啊?抱歉。」蕭靖這時才發現自己仍攬著人家,雖捨不得懷中的軟玉溫香,仍是趕快將她扶躺下來,替她蓋上被褥,大手不忘摸摸她的額頭,測一下她的體溫。 發現溫度沒有他想像中的高,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讓小二哥送些上來。」 「不要……」 她好討厭自個兒這般虛弱,連想要躺下都得靠他幫忙。戰青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感到氣惱,眼眶不覺蓄積了些淚水,雖然知道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錯,但她仍是賭氣似地將頭轉向另一邊。 「那要不要喝些熱茶?」他溫言軟語的再問。 「不要。」她短促的回答,聲音卻難掩一絲哽咽。 她在哭嗎?蕭靖沒錯過那絲壓抑的哽咽聲,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他手足無措,不曉得該開口安慰她,還是該假裝不知道。 他的沒有反應,卻讓戰青莫名其妙的更加委屈難過。 她其實也不瞭解自己到底想要他如何,只是……只是剩著牆上他動也不動的影子,眼眶中的淚水沒來由地便如泉水般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聽到她的輕泣聲,蕭靖更加無措,他手伸到半空,突然又止住,半晌又縮了回來。他那只手就這樣伸出、停止、縮回,伸出、停止、縮回,來來回回了好幾次,最後才輕歎口氣,鼓起勇氣將她的臉扳過來面向自己。 其怪,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他竟也需要鼓起勇氣? 蕭靖在心底暗暗納悶著自己奇怪的行徑,不僮為何事情一和她搭上,他就亂了方寸。 替她拭去頰上的淚水,他有些心疼的低聲安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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