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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腳才碰到地面,另一方也傳來打鬥聲,他不用回首都知道趕來的人是小周,許是剛才便守在前頭。

  「戰姑娘,你還好吧?」他一站定,便低首詢間懷中女子,卻見她臉色發青,已是昏迷不醒!

  蕭靖連忙查看她左胸上的傷口,見那暗鏢泛著藍光,還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從其上傳來,他臉一白,立即認出那鏢上浸的是苗疆劇毒藍孔雀!

  顧不得男女接受不親,蕭靖立對將她放到地上,點了她傷口旁的大穴,拔出那暗鏢,掌乾淨的小刀將她傷口處的衣裳劃得更大,俯身便將她左胸傷口中的毒血吸出來葉在一旁泥地上。

  直到血色己呈鮮紅,他才停下,掏出懷中藥瓶,將藥抹在她傷囗上,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能放心,因為戰青的臉色絲毫未見好轉,身上溫度冰的嚇人。

  這毒可怕的地方在於它的滲透力快,而且沒有解藥!

  蕭靖臉白的像死人一祥。他知道長安那對師徒一定有辦法,只要他在三日內帶她趕到長安!

  迅速抱起戰青來到小三子身前,蕭靖慘白著臉同道;

  「咱們洛陽的馬場在哪?」

  「就……就在城東,白馬寺前半裡處就是了,咱……

  咱們剛有經過的。」小三子駭了一跳,忙不迭地回答。

  見大哥和小周仍在和敵人纏鬥,蕭靖丟下一句:「她中了毒,我帶她到長安找大夫,叫他們到長安風雲閣來……」話未說完,他已抱著戰青遠去,只留殘聲。

  蕭家在幽州世代從商,也養馬,養的還是一等一的駿馬!

  這些馬匹,他們用來運貨,也賣出去賺錢,買家中不乏達官貴族,因為幽州蕭家的馬經過改良配種,跑得快、耐負重,性情又溫馴,近百年來一直有著良好的名聲。這麼多的馬中當然有萬中選一的千里良駒,此刻蕭靖身下的坐騎便是其中一匹。

  名為千里良駒,當然不是指它真的一日千里,但至少奔馳起來的速度井非一般馬兒能與之相比就是了。

  馬上十分顛簸,但戰青一路上未曾蘇醒,蕭靖懷抱著她,只覺得她身子冷得緊,所幸脈搏仍算穩定。

  從午時急馳至初夜,因烏雲遮月,他才讓馬兒將速度放慢下來,侍月兒稍稍露臉,她卻突然醒了。

  蕭靖立即將馬兒停下,抱著她問:「你還好吧?」

  「你……」戰青虛弱地睜開了眼,看見他時有些驚訝,她奮力想離開他的懷抱坐直,卻發現自己全身元力,只得就這祥反問他:「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聞此句,蕭靖幾乎失笑——老天,她就是愛問他這句話!但她的這一句責問著實讓他寬心不少,至少她神智還算清醒。

  「你受傷了,鏢上有毒,我帶你去長安找大夫。」他溫言回答。

  「什麼毒?」哪一種毒需要他刻不容緩、大老遠的帶她去長安找大夫?戰青不覺蹙起了眉頭,知道自個兒的傷勢大概挺嚴重的。

  蕭靖本不想回答,但見到她堅定的雙瞳,半晌才道:

  「藍孔雀。」

  藍孔雀!

  戰青聽過這毒,知道那是沒解藥的,她疲累地閉上眼,「我沒救了。」

  她不是在說問句,是在陳述;這句話聽在蕭靖耳中,頓時教他心痛得難以忍受。

  「不,你不會死的。」他俯身在她耳邊堅決的說這,「長安有人能解這毒,他們欠我人情,我以內力暫時將你的毒性壓住了,接下來只要在三天內趕到就行。」

  「真的?」戰青重新睜開跟,希冀的望著他,心中不由升起一絲著望。

  不想死啊,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想做,還有好多好多的計劃要進行,她要振興潛龍戰家,不只海運要維繫,河運也要吃下,她要向世人證明、要向爹爹證明,她戰青是有能力的……

  「放心,」蕭靖望著她眼中不自覺透出的脆弱,將她攬得更緊,「我不會讓你死的。」

  沒聽聞她的反應,他低頭仔細一瞧,才發現地又昏了過去。

  蕭靖心一緊,伯她撐不到長安,雖然知道不應該,他仍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聲音沙啞的說:「撐下去,別在這時候放棄……」

  他仰首望向撒去黑紗的明月,暗暗祈求。

  天啊,別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心僅的姑娘後,才又狠心的奪走她……

  他低歎一聲,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緊攬著她,隨即快馬加鞭,在月下策馬馳騁繼續趕往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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