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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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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疼痛,但他只是冷靜的道。 「那就到殿兵隊去等、去看,無論你想不想,你都不能再留在奴隸營裡,男人不是笨蛋,他們有些人已經懷疑你是女的,甚至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唯一還沒動手的原因,是因為你是我的。但我不認為這個理由能夠阻擋他們多久,你應該很清楚,那裡不是每個人都像那個啞巴。把你奸殺再棄屍,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這才是原因。 他竟然是為了她,才將她送走? 這一點,讓她更加痛很這個王八蛋。 她僨很的抽回手,又甩了他一巴掌,低吼。 「你以為那奸商就不會奸殺我?不會把我賣去當軍妓?你以為那些蒙古兵的家眷就不會虐待我?你自己也曽是奴隸,你知道當奴隸是怎麼回事,奴隸不是人,是狗,是畜生,是可以犧牲的物品——」 「他不敢,古瑪不會把你賣去當軍妓。」他眼角微抽,咬著牙說。 「為什麼?因為我是你的妓女嗎?」她怒瞪著他,憤怒的道:「你說過,你不過是蒙古兵的一條狗,他怕一條狗做什麼?不過你說得對,我是殺不了你,可我能變得卑鄙,我會成為蒙古兵的女人,我會找到願意為我殺了你的人。」說著,她掉頭就走,大步往古瑪的營區大門走去。 「該死!」他火冒三丈的抓住她,將她拉回那個角落的陰影裡,惱火的低頭瞪著她低咆:「你想成為妓女?你知道成為妓女要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會張開我的大腿和小嘴,歡迎每一個願意把你千刀萬剮的——」她憤怒的說著在奴隸營裡聽過的淫穢字句,即便她其實不是真的懂那些意思,可話到一年,卻因為被他拉開雙腿,壓在牆上而倒抽口氣。她甚至沒來得及抽完那口氣,因為他的唇已經壓了上來,粗魯的碾壓著她的。 …… 「所以,不要蠢到放棄你的自尊和驕傲,趁你還有機會的時候,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忘了報仇這件事,好好的去過日子,否則你賠掉的不會只是你的身體,不會只是一條賤命,還有靈魂和心。」他是貼著她的唇說的,一字一句,都像火一般熱燙,燒灼著她。 她能感覺他溫柔的撫著她的臉,能嘗到他吐出的每一個椎心的字句。 「然後等你發現,你已經什麼肮髒事都做過,滿手滿身都是洗不掉的血跡,連心都是黑的,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當你照鏡子時,看見的只會是一頭冷血的怪物。到時候,你唾棄的不會是我,憎很的不會是我,是做出那些選擇的自己。」 她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睜開眼,只看見他滿眼的痛,難以言喻的苦與悔,都在其中。 刹那間,知道他不是在說她,是在說他自己。 她震懾地瞪著他,啞口無言,只有唇微顫。 驀地,他挪開了視線,拉好她的長褲,然後幾乎是有些粗魯的扯平她的厚衣,這才退了開來。 雙腳在落地的瞬間有些踉蹌,她反手撝著紅腫抖顫的唇,只能驚魂未定的靠著背後的木牆,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那個故意驚嚇她的男人。 「古瑪會送你去殿兵隊,他會找人照應你,只要你把你那張嘴管好,不要多管閒事,認分的做你該做的工作,總有一天,你會找到機會離開。」他抓著她的手臂,她氣喘吁吁踉蹌的跟著,沒有也無力反抗。 幾乎是有些認命的,她被他半拖半走的到了古瑪的營區,來到古瑪的帳篷前,守衛一見是他,自動讓開,其中一個甚至還幫他掀起了門簾,並告知他古瑪出去了,馬上就會回來。 他拖著她進了帳篷,這才鬆開了她。 她沒有站好,摔跌在地。 在那一眨眼的時間,他伸出了手,臨到頭又縮了回來,沒拉她。 她喘著氣,抬起淚眼只看見眼前一片奢華。 這地方和他那裡完全不一樣,舒服、整齊又千淨,每一寸地面都鋪了五彩鎖鏈繡的華麗織毯,正中央應該是地爐的地方,有著一個金屬制的鐵爐,鐵爐上還接了一根煙管,直直通到帳篷頂端外,不讓一絲殘煙熏著了人。 帳子裡除了衣箱,床榻,甚至還有一小幾,上頭的籃色琉璃盆裡,擺放著好幾種不同的水果。 他沒等她爬站起來,只冷聲道:「不要作怪,別的人沒我那麼有耐心。」說著,他轉身就要走,卻聽她喘著氣,冷聲嘲諷。 「你說他會照應我?到什麼時候?人一死,茶就涼。你若死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將緊握著的拳頭更加收緊,狠著心丟下一句。 「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走了—— 繡夜瞪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看著他掀起門簾,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她的身體很痛,她的背隱隱作痛,手腕更殘留著他緊緊箝握的紅痕。 她的身體很痛,真的很痛,但胸中那顆緊縮的心,卻莫名其妙的比身體痛上數倍、百倍。 當然不是因為他,當然不是為了他。 她恨那個男人,她恨他。 很他讓她看清自己,恨自己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他身上。 當她爬起身,才發現身後腰帶有異物在,她抽出來一看,才知那王八蛋不知何時,把他的匕首連鞘一起插在她身後的腰帶上。 他把他隨身攜帶的匕首給了她。 要他管?! 她才不需要他的同情,不需要他的憐憫!不需要一惱火萬分的,她將手中的匕首連刀帶鞘的狠狠扔了出去。 樸實無華的匕首砸中帳篷門旁支撐篷子的柳枝條,鏗鏘一聲掉了下來,躺在那兒的織毯上。 深棕色的皮鞘暗沉、老舊,綁在刀柄上防滑的皮帶更因為長久使用,變得像和那刀柄合而為一,讓那匕首在五顏六色的織毯上,看來反而更加突出。她喘著氣,抹去臉上的淚水,卻無法不去注意到那顯眼的匕首。 可惡!該死! 發洩了怒氣之後,理智再次冒出了頭,她若想活下去,就需要一把防身的武器。她痛很他是對的,她痛恨自己必須接受他的施捨,可她比誰都還清楚他的刀有多利,他把他的刀劍保養得很好,磨得異常鋒利。 暗咒一聲,她起身過去把那把匕首撿拾起來,藏進懷裡,藏在布條裡,貼身帶著。 她總有一天會用到它,她很清楚。 不是拿來攻擊別人,就是用來自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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