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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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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聲站定回首,她仰頭看著他,開口就問:「你在吃醋嗎?」 眼前的男人渾身一緊,黑眸微暗,臉龐上有著可疑的微紅。 不會吧。 他這默認,教冬冬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脫口又道:「你真在吃秋捕頭的醋?」 他連更臭了,粗聲否認。 「沒有,他又不是賣醋的,我沒事吃他什麼醋。」 冬冬眨著眼,一瞬間好想笑,卻又覺得心疼不舍,她伸手撫著他緊繃的臉,他抿成一線的唇,微笑看著他,道:「阿遠,做豆腐的水沒了,我得上山去取水,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 見她轉了話題易遠松了口氣,不疑有他,點頭答應,趁她收拾店鋪時,備了馬車,把水缸與木通搬上了車,同她一塊兒出城上山。 一路上,冬冬窩在他身旁,他臉仍有些臭,可出了城之後,她主動勾住了他手,易遠一怔,轉頭瞧她。 冬冬只羞看著他,悄聲道:「有些冷呢。」 見她小臉真的被風吹得紅通通的,他方緩下了臉,從後頭抽了條擋風的毯子,將她攬在懷中,把自己和她一塊兒包裹住。 「好點了嗎?」 她微笑點頭,偎在他身邊,把腦袋枕在他肩上。 他沒有反抗,只將大手繞過她的腰,將她摟得更緊。 他這行為,教她心暖,不禁從懷裡掏出小陶罐,趁他沒地方跑,挖出一些油膏,抓著他擱在她腰上的手,小心翼翼的替他被水凍得發僵的大手按摩。 察覺到她的行為,易遠一愣,垂眼只見她腦袋仍擱在他肩上,雙眼仍閉著,但她兩隻小手,確實在毯子下,溫柔的按著他的手。 那感覺那麼好,教他無法抽回手,只能任她揉按著。 他能聞到酸痛藥膏的味道,感覺她按著他的每一根指頭,從指間,到指節,然後是他的手背與手心,沒有遺漏任何一處,她將他手上每一處僵硬的肌肉,都給揉按了開來。 心,再一顫,熱又暖。 原本的慌與悶,莫名的,竟莫名就這樣,消散。 馬兒輕快的往前走,一路就這樣上了山。 不自覺的,他將臉貼在她腦袋上,看著前方,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她的味道,吸進心肺裡。 當她終於按完他整只手時,才放了他手自己,把他在毯子外,另一隻抓握著韁繩的手也給拉了過來。 他識相的換手握韁,讓她繼續照顧他另一隻不岑曾被照顧的手。 她重複同樣的動作,那樣小心,如此溫柔,那般的眷戀,又依依不捨,那小小、小小卻無比貼心的照顧他,教他的心都化了開。 當她全部都按完了,他方反握住了她靈巧的小手。 她抬起頭,只見他垂眼瞧著她,黑眸深深的開口:「對不起。」 「為什麼?」 「我卻是……」他啞聲坦承。「在吃醋。」 「你不需要吃他的醋。」她凝望著他,真摯的道:「我愛的是你,嫁的也是你。秋捕頭,只是個客人。」 「你喜歡他。」他黑眸收縮著,沙啞的說。 「他是個好人,我當然喜歡他。」冬冬將他的手,壓在了心口上,小臉微紅的說:「可他人再好,也不是你,不是你,我也不要的,你懂嗎?」 「嗯。」他心頭一緊,將她小手握得更緊。 冬冬朝他微微一笑,握著他的手,將頭枕回他肩上。 易遠繼續駕著車,內心深處,知道自己願意就這樣和她過一輩子,他為她駕車,她為他按手,一起到老。 車馬轆轆向前行,轉過了最後一個彎道,終於來到了她取水之處。 可才剛轉過彎,他就瞧見前方山溪那兒,多出了間木屋。 易遠微愣,卻感覺到冬冬握著他的手,抬起了頭。 他停下馬車,低頭看她,只見她對著他笑,一點也不奇怪那兒多了間屋。 「這屋哪來的?」上回他銅她來取水,可沒見到這屋,可這才幾天,這屋子竟憑空冒了出來。 她仰頭望著他,微笑道:「這屋,是歐陽師傅他們,一起送你的禮。」 易遠微愣,「歐陽師傅?」 「還有工坊其他的工匠師傅與弟兄。」說著她起身,牽握著他下了車,「來啊,我們去瞧瞧。」 他愣愣的跟著她下了車,被她牽著往前走看,忍不住捏捏她的手,等她回頭時,困惑的問:「他們沒事兒在這兒蓋屋做什麼?」 「你進去瞧了就知道了。」她邊說變笑著把門推了開,然後推著他走了進去。 易遠一進門,瞬間愣住。 那屋不寬,但頗深,裡頭有新造好的塘池,還有大灶、蒸鍋、抄提槽,而在最深處,是和很大的水車,水車旁還有個裝著兩石輪的大鍋,鍋後有兩頭驢正在那兒吃草。 所有的器具、鍋爐,都是照他之前所設想的做。 那改良過的水車、那壓碾皮料的石輪,還有那懸掛在抄提池上,減少手持使力的竹簾,這兒甚至有著他重新設計過的焙紙磚台。 一切的一切,都精准的照著他要求的尺寸,用他所想要的材料製成,沒有分毫的差池。 「怎麼樣,你喜歡嗎?」冬冬再他身後,有些緊張的問。 「你怎麼……你哪弄來這些?」他訝然的回頭看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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