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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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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的盯著她瞧,結果她竟然把松果一片片的掰開來,然後剝開那些褐色的果片,從裡頭掏出一個淺褐色的小種子,她接二連三的弄了好幾顆小種子。 他愣看著她熟練的動作,有些吃驚,他從來不知道松果裡有那種東西。 「那可以吃嗎?」 她沒有回答他。 「喂。」他惱火了,抬手輕推她的腳,「我叫你啊,你怎麼不回答?」 她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一臉的驚慌,就像之前她和大家在一起時一樣,每次有人叫她時,這丫頭老是一副驚慌失措被嚇著的模樣,所以才讓人心生不耐。 「你幹嘛?我又沒怎樣,我問你問題啊。」他皺起眉頭,不開心的道。 她眨了眨眼,鎮定了下來,一臉困惑地看著他。 他忍著不耐,指著她堆放在裙子上從松果中弄出來的褐色種子,再問:「這東西可以吃嗎?」 這一回,她聽懂了,露出了笑臉。 他愣了一下,只見她把那些褐色像種子一樣的東西,一一拿刀柄敲開,從裡面剝出了白白淨淨像指甲片一樣的東西。 沒多久,她就從那些松果之中,剝出了一小把那種白子肉。 她把白肉遞了些給他,他遲疑了一下,只見她將剩下的幾粒放進她自己嘴裡,嚼了幾下。 所以這真的是可以吃的? 因為好奇,他忍不住也把其中一粒放進嘴裡。 這東西吃起來很香,有點甜甜的,老實說,味道還真不錯。 他又吃了一粒,不自覺就把那些白色的種子全吃完了。 見他喜歡,她的笑容擴大,把裙子裡之前剝好的松子都給了他,一邊又慢條斯理的剝起剩下的松果。 這丫頭是傻的嗎?這東西也不好弄呢,得搞半天才吃得到,她怎全給了他? 他擰著眉,把手裡的松子還了一半給她,「全給了我你吃什麼?」 她看著他,嘴角再次揚起,不過這次沒再將裙子裡的撈給她,只低下頭來,繼續剝那些松果。 他瞧著她認真的模樣,真的覺得她有夠奇怪的,然後等他發現時,他已經開口對她碎念。 「喂,你對人不能太好,太容易得到的就不值錢,別人會不稀罕,你懂不懂?」 她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做她的事。 他閉上了嘴,不懂自己幹嘛要管這傻瓜,不知怎地有些惱,只覺得自己幹嘛多管閒事,和她說這些有的沒的。 說了她也不應,搞不好根本也聽不懂呢。 他一把將握在手裡剩下的松子全放到嘴裡,大口的咀嚼著,一整把吃起來感覺又更香了。 然後,就在這時,她在剝好松子之後,又分了一半給他吃。 他瞪著她,本以為她不傻,結果還是傻的嘛。 「就說了你別全給我啊。」他將一半又還給她,著惱地叨念著。 結果一抬頭,卻見她只是看著他直笑。 「你是笨蛋啊!笑什麼笑?」他莫名的紅了臉,咕噥著說:「你就是這樣才會一直被人家嘲笑,你懂不懂?」 她眨了眨眼,露出困惑的表情,他看見她嘴巴微微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她遲疑了一下,最後卻又重新緊閉,什麼都沒吐出來。 「怎麼,你想說什麼就說啊?不說我怎麼知道?」他瞪著她說。 見他變得好凶,她小嘴閉得更緊了,只垂下眼,將裙子裡剝好的松子全收拾到小布袋裡。 他本想再追問她,卻在這時聽見了人聲,他一回神,才發現他們已經下了山,板車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大路上,前面那個大漢抬手和幾位路邊的農家招呼著。 「蘇爺,怎麼了?誰受了傷嗎?」 「易家紙坊的大少爺落馬啦,不過他說是馬太笨,才害他落馬的。」 「唉呀,是嗎?」 「每個落馬的人都這麼說啦。」 可惡。 他一聽,暗罵一聲,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這王八蛋一定要這樣大肆嚷嚷嗎?害他一下子一句話也不敢吭一聲,就怕人家注意到他,乾脆閉上眼裝死。 「老雷的丫頭怎麼也在?」 「是冬冬發現的他的。」 「原來是冬冬啊,易家少爺的運氣還真是好。」 「是啊,哈哈哈哈——」姓蘇的漢子哈哈大笑,這才道:「好了,不聊了,我先走啦,還得帶他回去給大夫看呢。」 那丫頭對旁邊的喧囂一點也不在意,只是低著頭繼續弄她自己的事。 車馬轆轆的向前行,那姓蘇的傢伙,像是故意找他麻煩似的,一路上大肆宣揚他落馬的悲劇,只要一遇到有人和他多問兩句,他一定要解說一遍,簡直和帶他遊街沒兩樣。 就在他氣得七竅生煙,幾乎想要忍痛跳下車時,板車突然停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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