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黑潔明 > 荼蘼香 | 上頁 下頁
三十七


  他聽了,這才饒過了她,悍然挺進她早已熱到發燙的身體,一次又一次,需索著回應,讓彼此的汗水交融,讓她緊緊包裹著自己。

  當淚潸然而下,他低頭俯身,吻去她頰上的淚。

  「我要讓你回刀家嗎?」

  再一次的,他重複那個問題,讓她不得不看他。

  「不。」他撫著她緋紅的容顏,直視著她迷茫充滿情欲的眼,道:「絕不。」

  兩個字,斬釘截鐵。

  「絕不。」他捧著她的臉,字鏗鏘,入心。

  她為之顫然,只能深深緊擁,由他佔據、烙印……

  歡愛已盡,身仍戰慄。

  「這回,我賠得實在徹底;連心,也一併賠了下去。」

  他的嗓音,低低,縈回在耳。

  抖顫睜眼,只瞧他以手覆著她熱燙的小臉,拇指眷戀的,來回輕撫著她慘遭折磨的紅唇,悄聲再道:「你說,你伴我一生,可好?」

  淡淡話語,擰著心。

  這男人,怎生如此不可思議?

  她震懾的微張著嘴,只覺喉緊,說不出話來。

  見她不語,半晌,他開了口。

  「還是,你仍想我娶白氏之女?"

  她想嗎?她哪想!

  但其勢不可擋、不可避啊。

  就算她千萬個願意,伴他一生,同他一世,但現實相逼,她哪能不看、不聽、不從?

  若她能自私些,多好。

  「是……」荼靡張嘴,這回,其聲卻虛,且顫。

  他瞧著她,不惱也不氣,只道。

  「好,我娶。」

  早該有此結果,她卻如墜寒冰地獄。

  豈料,他又道:「我本想,你不為妻也成,不為妾也行,若你不想嫁,我就不娶,我不求那名分,一輩子相伴,也可以。」

  一夜歡愉,反倒讓他冷靜。

  不會再氣,再受她激。

  他傾身親吻她抖顫的紅唇,微笑開口:「我會娶她。條件是,你要伴我一生,夜夜侍寢,你侍寢一夜,我留她一日,只要你一回不來,我便休了她。」

  什……什麼?他說什麼?

  「你要我侍寢?同她一起?」她無法置信。

  「當然不是。」鐵子正神色自若起了身,套上衣。「我不喜歡床上擠個陌生人。」

  「什麼……意思?」她困惑不已,卻仍在他轉過身將腰帶遞給她時,跪起身,嫺熟的替他系上腰帶。

  鐵子正瞧著她替自己系上腰帶,道:「屆時,除了我的屋,她高興睡哪就睡哪,我鐵子正的床只許我挑的女人躺。」

  一時間,傻了眼。

  荼靡唇微張,呆愣。

  她不敢相信的揚聲輕斥:「你瘋了,她是白氏之女,不是尋常女子,你若冷落虧待她,白家豈會善罷干休?!」

  他坐在床榻邊,穿上襪,實事求是的道:「你要我求方便之路,這就是方便之路。白家若然疼惜女兒,豈會將其嫁與家中養了你這麼一號人物的鐵子正?」

  她再愣。

  這女人,真正學藝不精。

  瞧她那模樣,他套上靴,分析再道:「我傾心於刀家荼靡,天下皆知,不是什麼秘密,否則上柱國怎會派人送畫予你,要你說親?白家家主不在乎女兒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他只要其女是正妻,其他一概不在意。」

  他站起,轉過身,俯視著她,「但你覺得,那女人會否容忍你的存在?」

  她訥訥,無言以對。

  她沒想過這點,她只想著,他娶後,她會藏著心、收著情、忍著痛,但她是不得己。

  如若換做她是白家之女,初嫁入夫家,便得獨守空閨,哪能容得下受寵女子,留在家裡。

  「我可以搬出……」

  她脫口,話卻未完,不敢說完。

  他挑著眉,等著。

  荼靡瞧著他,耳熱心燙。

  絕不。

  他說的,才說過。

  她心知,這男人絕對不可能,讓她離開。

  語,不成句,收起。

  算她識相。

  鐵子正唇角微揚,道:「縱然如此,你還要我娶,也行。」

  她的下巴,再一次的,掉了下來。

  他以指輕抬她的下巴,讓她微張的嘴合上,道:「我已經連心都給賠了,若還要我賣身……」

  他微笑,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宣告。

  「你,就得陪我一起。」

  她傻了。

  至此,方知他過往待她,多容忍。

  這男人欲相逼,手段非常,實在亂來。

  瞧著眼前噙著笑的男人,突然間懷疑起,這才是他的本性,商人本性。

  「你好好想想,我去去就回,夜來再問你。」

  知她頑固非比常人,他留她一人獨自思量,轉身離去。

  她不懂。

  為何非得她?為何非是她?

  就算他執意這般,上柱國那兒,又該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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