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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你……真的沒有『不妥』嗎?放心,我不會嫌……」她還猶不知死活地妄圖問清自己的「權益」問題。

  「住嘴,寧夏!」他的無力感更重了。她真的是來補習的嗎?他很懷疑。

  寧夏給家裡掛了個電話,說是和柳湘一起複習功課,就很是大方地留下來吃晚飯了。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天賜良機,她怎麼可能白白浪費?

  在林家的飯桌上林睿濤再次見識了寧夏舌燦蓮花、人緣一把罩的功夫,難怪玲姨也會被她收買。

  吃過晚飯兩人又劈裡啪啦地上樓了,這次就是正正經經地開始學習了。

  「濤濤,你這裡怎麼多了這麼多法律方面的書啊?」寧夏在書架前看來看去,都是些厚得嚇死人的法律典籍,各個國家的各種法律都有,專業到不行。

  「嗯,我最近在學這個。」打開書桌前的檯燈,他按次序排好各科的複習資料,一邊與寧夏說話,「以後,我想當檢察官。」

  「哇!好棒哦!那我就是檢察官太太了!」

  「你胡說什麼?」他的臉又紅了。

  「耶?不是我?那會是誰?」她不依不饒地纏著他,嘴巴翹得都可以掛油壺。

  他被她逼得說不出話,只得沉著臉坐在桌前,「快點看書啦,豬腦袋,不然就真的是別人了!」

  「是,相公!」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相公』!」他又要發火了。又不是古代,她惡不噁心?

  「那要叫你什麼?」

  「你不會叫『老公』啊!」那才是現代人的稱呼吧?剛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不過那也已經無濟於事了。看著寧夏在一瞬間變得晶晶亮的眼睛,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一粒一粒地起來了。

  「知道了,」她滿臉曖昧地湊近他,在他耳邊輕咬著,「老……公……」她故意將聲音拖得長長的,微微撫動的氣息撩人地刺激著他的聽覺。

  他突然低下頭,白皙的頸根微微泛紅,良久,才輕聲開口:「……複習吧。」

  寧夏也不戳穿他的尷尬,這次很乖地便開始看起書來。

  暈黃的燈光鋪陳在桌面上,寧夏全神貫注地做著題。林睿濤不時地插空為她講解,他兩隻手都握著筆,右手邊放置著一本厚重的西班牙憲法,得空時他便瀏覽著做著筆記,當寧夏需要他解題時,左手就在草稿紙上演示給她看。

  林睿濤從小是左撇子,但又不是純粹的左撇子,不管是學習還是打球,他兩隻手都能運用自如。

  時間在專注時流逝得飛快,看的法律條文告一段落,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不禁側過臉看著寧夏。

  她有著聰明絕頂的腦子,再難的題目也一教就會,但她就是不喜歡學習,只在臨時抱佛腳時才肯努力那麼一下。

  「啊……」一道題解錯了,她摸索著橡皮擦,眼睛還是不離練習冊。結果一個不小心,卻把橡皮擦碰到地上去了。她彎下腰下就去撿,橡擦掉在了桌子下面,她整個人離開椅子趴了進去。

  夜晚朦朧的光線中,可以看到她穿著低領的短袖T恤,露出曲線漂亮異常的脖頸。她的下身是一條緊身地牛仔短褲,合身的貼在圓翹的臀上,短褲下兩條蜜色長腿踩著的是一雙略大的男式室內拖鞋。不用想,那是他的東西。

  桌下的光線晦暗不明,找了很久才找到橡擦,她想要出來,抬手便撐在他的腿上借力。

  「找到了嗎?」他停下了手中的書寫,略微離開書桌,俯身看著她。

  「嗯。」一段時間的低頭使她的臉呈現出缺氧時泛紅的症狀。她抬起頭,神色妖嬈,眼眸如水地看著他。

  他突然有種被電到的感覺,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動起來。他伸手想要拉她,卻被她連手一起按在椅背上,她另一手壓在他的長腿上,一點一點地向上移動著,像是愛撫。她的身體也隨之緩緩地從地上起來,她抬起一條腿跪在他兩腿之間的椅面上,越來越近地靠向他。

  一點,又一點,更加地靠近。

  那一瞬間,她掛在嘴角的笑,她的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媚惑人心的毒藥。

  或許是這樣的夜太過安靜,使他產生了情動一生的錯覺。

  隨著她漸漸欺近的氣息,他不由屏息著緩緩閉上眼睛,感覺到她柔軟馨香的唇瓣落在他的唇上,一陣酥麻溫潤的觸感。卻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很快地就離開了。

  他微睜開眼,聲音是壓抑的沙啞:「寧夏……」

  不舍地伸手拉住她,他微仰起身體,有些急切地再次吻住她,兩手緊緊地將她扣進懷裡。她順勢環住他的肩膀,柔軟得就像一池春水,任由他翻攪,撫弄。氣息漸漸開始紊亂,兩人深深地糾纏,分不清彼此。

  才五月的夜晚,就熱得讓人有種沸騰的感覺。

  「哎,你們看到沒有?樓下那個吳沁娟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打扮穿著都模仿得和寧夏一樣,聽說昨天她還向張維傑告白了呢!」

  體育課時間,三年六班的教室裡,一些懶得運動的女生便圍聚在一起閒磕牙,明明是別人的事,卻議論得慷慨激昂、不亦樂乎。

  「呃?是真的嗎?那她成功了沒有?」

  「切!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就她那樣也敢跨年級地來追高年級的學長?我們三年級沒女人了那也輪不到她呀!」說話的人低笑一聲,滿是得意,「張維傑這個人,風流卻還不下流,你們知道他怎麼說嗎?『對不起,我是GAY,你下輩子投胎變成男的再說吧。』」

  「胡說!他女朋友不是都好幾任了?」

  「哇,真狠!我開始崇拜他了!」

  「這學校裡誰不知道張維傑對寧夏最不一樣?她學誰不好,偏偏要學寧夏,我看他是老早看她不順眼了!」

  「喂,你說是吧?寧夏。」其中一個女生抬起頭來,問向窗邊的一個人。

  「哈?」寧夏坐在課桌上,身體醺醺欲睡地往後靠著窗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這幾天她每天晚上都爬到濤濤家去補習功課,嚴重的睡眠不足,讓她連體育課都不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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