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古玥 > 癡纏狂君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趙瑟初仍覺得他有些虛弱,眼睛無神。

  「對了,小金去請大夫了嗎?」

  「天才剛要亮就出發了。」

  納蘭明月見他們一問一答,全當她沒在場一樣,不免覺得氣惱。見別的小太監又端藥進來,於是勤快的接了過來。

  「貝勒爺,藥好了,我先幫你吹吹涼。」

  當她要端給成謹時,趙瑟初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等一下!」

  「你要幹麼!」納蘭明月提防的眼神,好象她要搶這碗。

  趙瑟初話一出口,反而才開始想,總不能因她有些疑惑,就說這藥不能喝。以前都是她在處理這事也就算了,現在多了納蘭明月,搞不好會指責她妖言惑眾。

  但是萬一那帖藥真的有問題,那可是攸關成謹的健康。

  就在她舉棋不定時,成謹為了防止她們起爭執,於是接過磁碗,一仰而盡。

  「好了,我喝完了。」成謹宣佈。

  喝下去就喝下去了,趙瑟初也只能靜觀其變,等柏大夫來再說。至少那藥不是立即致人於死的毒藥。

  「我們出去走走吧。」成謹提議,在他來說,瑟初能在身邊陪他,幾乎比什麼藥都還能振奮他的精神。

  「好呀,再去堆雪人。」趙瑟初笑說。

  「堆什麼雪人?又不是小孩子!」納蘭明月嗤之以鼻。

  趙瑟初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詞,來到庭院,依舊堆她的雪人。

  當成謹也是那般興致高昂的幫忙鏟雪堆雪時,納蘭明月才知道光自己一個人在旁邊慪氣也實在很沒趣,於是又加入他們。

  最近幾天,成謹一直在想,也試著做分析。雖然他一直提醒自己,也許早在二夫人嫁進顯親王府當側福晉時,兩家就開始有了默契,要湊合他與明月。可是他這幾天一直沒辦法對她產生像對瑟初一樣的感覺。

  明月對他來說,比較像妹妹。

  當他們延著長廊堆了一列像衛兵似的雪人後,日正當中,馬佳氏端了好些點心給他們止饑。

  「貝勒爺,小姐們,該休息吃點東西了。」

  趙瑟初張望了一下問:「奇怪,小金怎麼還沒回來,都中午了。」

  馬佳氏也說:「讓他去請大夫,早該回來了吧。」

  納蘭明月忽然想到說:「喔,我請他順便去府裡幫我拿點東西,也許耽擱了會兒吧。」

  趙瑟初和馬佳氏只能無言的交換了一眼無可奈何的眼神。

  吃完了點心後,又讓成謹喝下那碗藥,接著他說有些累了,大家便各自回房午休。

  趙瑟初不知怎地就是感到忐忑不安,去問門房,小金卻到現在還沒蹤影。沒有人敢隨便猜測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她心裡想,至少要先搞清楚這藥是怎麼回事。

  於是她便去廚房拿藥,打算親自到城裡找大夫問。

  「趙姑娘,你要去哪裡?」馬佳氏問。

  「我想到城裡親自找大夫問,這藥到底有沒有問題。」

  「你先別急,我已經又差人去請柏大夫了。而且等會兒貝勒爺醒來知道你這麼晚了還出去,心裡會擔心的。」

  「可是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而小金又莫名其妙的失蹤。」

  「想得那麼多,只會嚇壞自己,也許是府裡太福晉又交代了什麼雜事,以前也常常這樣。要是你真的認為這藥有問題,今晚就暫時別讓貝勒爺吃藥了,反正等柏大夫來診後,或許也要換藥方了。」

  想了想,趙瑟初只好同意她的說法。

  ***

  柏大夫終於來了,當他在為成謹把脈時,表情很奇怪。

  「柏大夫,成謹貝勒怎麼了?」

  「依照脈象來看,是和緩了許多,好象還有一點點沉滯的現象。貝勒爺,最近會頭痛得很厲害嗎?」

  成謹睡得有些精神恍惚,「並不像從前那般劇烈。」

  「那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嗎?」柏大夫反復運用望聞問切四要,但是一時之間只看得出來成謹似乎精神不佳。

  趙瑟初馬上說:「對了,柏大夫,我去拿藥方來給你看一下,其中有一味藥,我覺得奇怪。」

  她立即跑到廚房,結果那一籃的藥竟然全數都不見了,又問了許多下人,也沒有人注意到是何時不見的。

  第一個讓她覺得懷疑的人是馬佳氏,因為她最清楚自己對那藥方的疑慮,而她稍早又阻止過自己出去查問。

  天哪!要是她真在成謹的藥裡動手腳的話……她實在不願相信。

  「趙姑娘,柏大夫要回去了,你東西找到了嗎?」戚隊長見她一臉惶恐,擔心的問:

  「你還好吧?」

  「戚隊長,我……那些可疑的藥都不見了!」

  戚隊長往空空如也的籃子裡一探,「怎麼會呢?」

  「一定是被人偷走,為了消滅證據。」

  「你是說,真的有人想謀害成謹貝勒?」戚隊長駭然的說:「天哪!要是成謹貝勒有個萬一,我難辭其咎。」

  「戚隊長,你先別自責,好在我們已經發現了,我想至少兇手不敢再明目張膽害他,我們以後小心就是了。」

  戚隊長想了想說:「依你看會不會就是小金,否則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一定是發現你已經察覺,所以逃走了。」

  趙瑟初搖搖頭說:「就算小金果真有份,也必定還有另一個人。」

  「你是說?」

  「下午我本想拿一包藥,親自進城跑一趟,我想弄清楚這藥是不是有什麼玄機。但是嬤嬤勸服了我慢著跑這一趟,結果現在那一籃子的藥全都不見了。」

  戚隊長沉重的凝視她,「你的意思是?」

  「這事畢竟還有很多疑處,再說沒有那藥做證據,誰也不能說真有人要害成謹。戚隊長,就麻煩你慢點聲張,免得人心惶惶。」

  「我瞭解。」戚隊長由衷對她感到敬佩,「趙姑娘,你不但溫柔賢慧,而且還聰穎過人。成謹貝勒能得到像你這樣的女人,真是他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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