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古玥 > 癡纏狂君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趙瑟初笑了笑,把成謹的上半身墊高,然後含了一口藥,渡進他的嘴裡。

  「什麼!」納蘭明月目瞪口呆,「你……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

  「要不然用什麼方法?拿根管子插進去,還是用灌的?以前嬤嬤都用灌的,光看都替他覺得難過。」說著趙瑟初又渡了一口給他。

  納蘭明月看得臉紅心跳,當然也很羡慕。

  「等一下,剩下的該換我了。」她頓了一下後又加一句,「總不能都讓你一個人忙。」

  趙瑟初怕她又來搶翻,只好拱手相讓,退居一旁。

  在這種時候,何必計較太多,大家都只不過想表達自己對他的愛意。

  趙瑟初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想漱去口中的藥味,忽然發覺這個藥味不太一樣。過去她也曾以口喂昏迷中的成謹吃藥,但味道似乎不太一樣。

  「戚隊長,小金呢?」

  「我讓他先去休息一下。趙姑娘是不是有事要吩咐?」

  「沒什麼,只是想問一下,是不是最近大夫換過藥方了?」「怎麼說?」

  「因為我覺得那藥的味道有些不一樣。」

  「會嗎?不都是一樣的苦。」

  趙瑟初笑了一笑,「戚隊長大概身體好,少吃藥。其實每一種藥都有特殊的氣味,就像百花一樣,各有各的香氣。」

  「原來如此。」

  「瑟初姊姊,快點來,成謹好象要醒了。」納蘭明月興奮又不知所措的嚷叫。

  「噓!小聲點。」趙瑟初轉身進去。

  成謹呻吟了兩聲,眼睛慢慢的張開。

  「瑟初……」

  「我在這裡。」

  他放心的吐了口氣,眼睛慢慢的眨呀眨的。

  「我怎麼覺得全身乏力。」

  「你剛剛又犯疼了,睡一覺,明天就會好多了。」

  「嗯。」成謹又閉起眼睛睡著了。

  趙瑟初總覺得成謹這次發病的狀況有點奇怪,擔心得很想留下來看守。記起那時自己發燒,成謹終夜不寐的在她身旁的情景。

  「趙姑娘,你跟明月格格先回房休息吧,小金待會兒就會回來了。」

  趙瑟初看了納蘭明月一眼,心知假如自己不走的話,恐怕她也會留下。與其兩人在此糾纏不清,打擾成謹休息,不如回房去。

  「好吧,明月格格,晚安。」

  「你也晚安,瑟初姊姊。」

  納蘭明月果然跟在趙瑟初後面離開,不過她就住在成謹隔壁,趙瑟初獨自踩過剛下的新雪,沿著小徑回到中院,路上還遇到小金,他大概剛吃飽,嘴邊的油漬尚未擦乾淨呢。她忍不住把他叫下來,讓他擦淨了嘴,再去服侍成謹。

  回到房間,她的心裡還被那碗藥的味道盤踞。於是乾脆到廚房去,找到那個裝滿了藥包的籃子,抓出一包拆開來看,想看看裡頭是不是換了什麼藥。

  雖然她對藥材的知識不是很豐富,但照顧成謹這些個月,多少也認得了一些。再說他的藥方所用的藥材並不多,只有四樣而已。

  她一一檢查過,看起來似乎沒有差別。

  「趙姑娘,這麼晚了還不睡?」馬佳氏關心的問:「聽說貝勒爺剛剛又犯疼了?」

  「嗯,我想明天一早最好再去請柏大夫來一趟。」

  「好的,我會差人去請。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只是剛剛在喂成謹吃藥時,覺得藥的味道不太一樣。因為這幾天我都沒怎麼注意,不知道是不是換了藥方。」

  「沒聽小金提起過啊。」

  趙瑟初笑說:「再不然就是奶茶干擾了我的味覺。」

  馬佳氏也笑起來,「真是難為你了,不過慢慢的就會習慣的。」

  趙瑟初不予置評的點點頭,然後將那包藥重新包好。

  「不過,我覺得這一樣藥材的顏色好象黑了點,好象煮過的又拿來煮一樣。」

  趙瑟初複又將紙包打開,經過馬佳氏這麼一說,她也有相同的感覺。

  「這一味菜應該是地黃,看起來確實比以前黑很多。」

  她又好奇的把每一包都打開看,十幾包中只有一包的顏色是淡的。

  「這是怎麼回事?」

  「反正我們也不懂,等明天柏大夫來了,再請教他好了。」「也好。」

  趙瑟初回到房中,愈想愈不安,主要是她又想到有人曾預謀殺害成謹這件事。

  那天在祥雲寺和長春說開了,因此已經將他剔除于嫌疑犯名單。

  至於她所認為的周少爺,當然也不可能跑到這裡來。

  而整個楓林小築除了納蘭明月是新客,其它人都是伺候成謹很久的人,有誰值得懷疑。

  再不然就是有人潛入,將藥包調換。這是很有可能的,因為楓林小築的戒備全集中在後院,其它地方少有人日夜看守。

  趙瑟初決定,無論那藥有沒有問題,她都要戚隊長加派人手巡邏,而放藥的地方也不能如此隨便,至少要用鑰匙把櫃子鎖緊。

  天才亮,趙瑟初急急忙忙就去看成謹。

  納蘭明月也起得很早,已經在陪他吃早膳了。

  「瑟初,你也起來了,正好一起吃早飯。」

  成謹看見她時的笑容,讓納蘭明月心中很不是滋味,但由於昨晚的關係,不由自主竟覺得自己在氣勢上矮了一截。

  「瑟初姊姊,你想吃粥還是喝奶子,我幫你添。」

  「這怎麼敢當呢,明月格格,我自己來就好。」

  「有啥好不敢當的,你是姊姊,我是妹妹,應該的嘛!」

  納蘭明月倒了一大碗羊奶給她,明擺著又是在挑釁。趙瑟初實在拿她沒辦法,也實在不想再委屈自已喝那碗羊奶。

  「明月格格,謝謝你,不過我一向只吃米飯。」趙瑟初為自己添了碗粥,然後就不理她了。「成謹,今早覺得怎樣?」

  「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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