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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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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笑,你聽見沒有!我要你別這樣笑。」她不喜歡,非常不喜歡,他的笑讓她心痛得厲害,陣陣的揪痛。楚落塵竭力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也許事情並不這樣糟,至少她還活著,真真實實的活著,這就已是個極好的消息了,況且他相信她心底還是記得的,否則她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秋水無傷,來到癡園。 「那姑娘是否能將姓名告知,還有,來到在下的癡園又有何貴幹?」 司徒無億聞言問:「你的癡園?也就是說,你是楚落塵,殘月樓樓主?」其實她早已知道他就是楚落塵,那是一種感覺,她卻仍再問一次。 「不錯,在下確實是楚落塵,但並非殘月樓樓主,殘月樓樓主一直都是冷清寒。」 司徒無憶欺身上前,扣住他的手道:「既然如此!你就隨我走_趟。」 毫不掙扎,他任她扣住自己,一臉雲淡風清,「姑娘是要挾持我嗎?是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她的手微微一緊,楚落塵感到腕上一陣痛,忍不住皺眉,見狀,她慌忙鬆手,退後一步,面露驚詫與後悔的望著他。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怎麼也無法狠心傷害他,看他承受痛楚的神情。 「姑娘姓名呢,可否賜告。」楚落塵輕揉手腕,輕咳起來,可目光仍溫和的望著她。 她擔心的看他咳了數下。靜默良久,終於道:「我叫司徒無憶!」她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卻無法拒絕他的問話。 「無憶,無憶,果真是無憶啊。」他一語雙關,喃喃反覆。 司徒無憶沒有接話,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像是忘了此行目的。 揉揉眉心,思索片刻,楚落塵道:「你姓司徒,難道你自千湖幫而來?」 她驚異至極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他輕淺的一笑道:「幾個月前,殘月樓勢力拓及水陸碼頭,多次與千湖幫發生衝突,我料想司徒朝武也該有所行動了,你又複姓司徒,實在令人很難不將這兩者聯想在一起。」 「不錯,我自千湖幫而來,」她不再掩飾,開門見山切入話題,「你是自己隨我走,還是要我動手?」 楚落塵無端一陣劇烈的嗆咳,最後以手撫額,難掩疲累之色。你若要我走,我又如何拒絕得了?」他語帶深意。 忍不住上前扶住他。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幹什麼,她居然感到心痛,這種感覺對她是何其陌生,即使是對義父義母也不曾有過。還有就是他的態度,他竟如此乾脆的要隨她走,不做任何反抗。在江湖傳言中他並不是這樣的人,雖不會武功,但一身暗器也令人防不勝防,向來不容生人接近十步以內。 對了,暗器,她伸手向他懷裡探去,暴雨梨花釘、探心針、雲心追影盡數被她搜了出來,她一陣心驚,幸好他不曾用這些對付她,否則她自忖無力盡數躲過。 任她在身上上下其手,他苦笑一記,「姑娘,你不避嫌嗎?」 她挑眉,也暗自奇怪,她討厭別人近她的身,更不願接近別人,但他不同,對他她完全沒有一絲厭惡,甚至不由自主的與他親近。 「這不勞閣下費心。」 「你……」 他還要說些什麼,她已一把拉過他,全身警戒的望向竹林。 竹林之中隨著一聲嬌叱響起,一男一女飛身而來,正是顏含情、慕雄飛兩大護法。 「什麼人,竟敢擅闖癡園!」顏含情人未至,聲已臨。 司徒無憶身體緊繃,言不發,準備動手。然顏含情、慕雄飛兩人在見到司徒無憶的一瞬,均大驚失色,同時叫道:「樓主?」 司徒無憶不解的望向楚落塵。 他看她一眼,點頭道:「不錯,他們的確在叫你。」 顏含情快步走上前,驚喜的道:「樓主,你終於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站住,別再過來。」司徒無億扣住楚落塵的咽喉叱道。這所有的發展實在透著蹊蹺,難道與她的失憶有關?甩甩頭,現在沒時間想那麼多,此地不宜久留,先完成任務再說。 怔了怔,顏含情深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樓主,你這是幹什麼,竟對公子動手?」 慕雄飛攔住她,「事情有些不對,那人看來確實是樓主,但似乎並不認識我們,其間必有不為我們所知之事。」兩年來,在楚落塵的刻出息調教下,他更顯沉穩幹練,舉手投足間盡是過人的風采。 司徒無憶向楚落塵要求,「你讓他們退下。」 「你究竟是什麼人?挾持公子有何目的?」慕雄飛嚴肅的問,楚落塵淡淡一笑。「你早已看出她是誰了,你沒有錯,雄飛,殘月令在毫熬盛的暗格之中,你將它取出,自可號令全樓上下,我相信你已有此能力擔下重責,現下我必須離開一陣子,別阻止我,你知道我必須一賭。」 「公子,你在說什麼?」顏含情難以責信事情竟會這樣發展。 慕雄飛卻點頭,「我明白了,公子,你儘管安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兩年了,公子從不曾真正展顏歡笑,而眼前的女子顯然就是樓主,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這確實是一個契機,既然公子決定隨她離去,他們自然無從反對,能做的,只有處理好樓中事務,免除他的後顧之憂。 「雄飛?」顏含情看他使來眼色,只有壓下滿腹疑問,稍後再問。 給慕雄飛一個贊許的點頭後,楚落塵道:「好了,我們走吧。」 挾住他的腰際,司徒無億運起柳絮隨風,如入無人之境般自殘月樓飄然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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