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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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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南宮影大笑,「樓主?她早已不是我的樓主,我何必去見她,既然殘月樓我已不能久留,天下之大還怕沒有我容身之處嗎?」 「軍師,你想清楚了,這是反叛啊,別一錯再錯了。」慕雄飛語重心長的道。 顏含情眸中浮現一層水氣,剛自激動中平復過來,也勸道:「對呀,軍師,我們一起去見樓主,她不會怪你的,我們都會幫你說情。」 「不需要,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區區殘月樓我還不放在眼裡。」南宮影傲然一哂,舉步就往外走。 慕雄飛擋在門外,攔住他,「軍師,現在你走不得。」 「憑你,妄想攔我。」語罷,南宮影一掌向他拍去,慕雄飛躍開丈餘。躲過一掌,南宮影趁勢飛身就要離去。 「軍師……」顏含情跺腳,無奈之下,一把棋子打出,襲向南宮影三十六處大穴。 她快,南宮影更快,踏雪無痕施出,身形一晃,同時施展節節上雲梯的身法,身體山止刻拔高一丈,速度也不見減慢,轉眼之間,棋子全數落空,南宮影飄然遠去。 「軍師!」萍兒含淚大叫,也不管自己不會武功,追出聽濤小榭。 顏含情騰身也欲去追,卻被慕雄飛一把攔下,他搖搖頭,「別追了,追不上的。」 「嗚……」再也忍不住,她撲進慕雄飛懷中大哭起來,「軍師……軍師他……嗚……」她哽咽著,模模糊糊不知在說什麼。 慕雄飛輕拍她的背,無聲的給予安慰。楚落塵怔怔的望著南宮影遠去的方向,一時茫然,心裡空空洞洞,思緒紊亂游離,不知飄向何處。 驟然,顏含情自慕雄飛懷中抬起頭,怨恨的瞪向他,「都是你,要不是你,軍師……」 「含情,住口。」慕雄飛出聲喝叱,不准她說下去。 顏含情一把推開他,不滿的叫道:「為什麼要我住口,為什麼?要不是他來了這裡。軍師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怎麼會離開?因為他,一切都變了,樓主變了、軍師變了,以後殘月樓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為什麼要來,他為什麼要來?」 「含情,你還不住口!」慕雄飛歉然的望向楚落塵。 楚落塵身子微微一顫,昔日的夢魘直逼而來,他退後一步,臉色驀地變得蒼白異常,整個人蒙上一層淒迷,他幽幽一笑,「也許我不該來,也許……」他緩緩的退了出去。 顏含情望著他離去時的蕭索背影,一陣內疚,她只是一時難以承受南宮影的離去,將滿腹抑鬱發在他身上。 「雄飛,我……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她怯怯的轉向慕雄飛問。 目光包容的望著她,他無奈道:「罷了,話都說出口了,還能怎樣?走吧,我們去引劍樓,這件事總不能不讓樓主知道。」 「好,走吧。」顏含情拉著他就走。 「不必了,我都知道了。」語聲冷清,冷清寒出現得無聲無息。 「樓主?」慕雄飛驚訝至極「您什麼時候到的?」 「比你們早一點。」她在南宮影點出塵是謫仙公子的身分時就到了,只是她將氣息控制得很好,所以他們才沒發現。 「那您為什麼不現身?」顏含情期期艾艾的問。怎麼每次她找楚落塵碴都被樓主撞見? 望了她一眼,冷清寒道:「南宮影是該冷靜一下,離開殘月樓一段時日也好。」 「您不怪他?軍師他犯下那麼多……」顏含情不願說下去。 古怪的看著她,冷清寒道:「相處三年我也不願大家難看,南宮影的事先擱一擱。」停了一下,她才說:「原本我的確不準備現身,但你卻逼我露面。」 顏含情被她看得低下頭,雙手絞著衣角,囁嚅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慕雄飛心生憐惜,為她開解,「樓主,含情她……」 「不必解釋。」沒生氣,冷清寒平靜的開口,「有許多事我從未說過,難怪你們誤解,原本不說是認為沒有必要,但今天,含情,你的話傷了他,我不希望這種事再次發生,所以有些事我現在告訴你們。」 冷清寒將自己的際遇娓娓述來,二十年的風風雨雨、喜怒哀樂,均化作沒有起伏的言語。 顏含情與慕雄飛兩人大感震動,尤其是顏含情,她從未想到楚落塵與樓主之間的感情竟起始於十二年前,甚至可以說是六年青梅竹馬、六年癡情相候,這是一種無怨無悔的感情呵!良久,顏含情長長的呼了口氣,「我本以為,樓主命定的良人應該是軍師,他整整守了樓主三年,任勞任怨,盡心竭力,卻不知原來十二年前,就已有人為樓主做盡一切。」 「對了,樓主的武功當真是楚公子所授?可他似乎並不會武功。」慕雄飛感興趣的問。樓主向來不多話,今天破例講了那麼多,不多問些往後只怕沒機會了。 顏含情也極為好奇,興匆匆的等她開口。 冷漠的眸子浮現淡淡的溫暖,冷清寒點頭道:「不錯,我的一身武學的確是他傳授的。」她想了一下,又說:「你們武學上若有什麼不解之處,也可向他請教一二,不過是在他身體狀況允許之下。」 「謝樓主。」慕雄飛聞言面有喜色,但仍沉穩自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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