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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南宮煬放開戢風,喝了口酒,愁悶地看著遠在天邊的月亮。

  「你不知道……所有一切你都不知道……」

  「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

  南宮煬沉默許久。

  「還記得我在三年前愛上的那個女孩嗎?」

  「記得啊,那時你還拼了命的想找尋那女孩,甚至到今日你都未放棄尋找她的下落,不是嗎?」

  「她就是那狗皇帝的女兒。」

  戢風遭受打擊,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瞠目結舌。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那位蓮公主和三年前你愛上的女孩是同一人?」呵呵,老天爺也太會捉弄人了。戢風露出尷尬的笑容。

  南宮煬認真的回視他,戢風不用再做確定就知道答案。「喔,不會……真是冤家路窄。」他喃喃自語。

  「讓我的家一夕之間破碎,讓我品嘗了一輩子孤苦伶仃的罪魁禍首的女兒,你要我如何放開心去接納她?」

  縱使還愛她,但一想到她的身份還有三年前的逃離,他的心就會變得很狹隘,容不下她。

  「煬,我知道你恨狗皇帝,但她是無辜的,你不能將所有過錯都往她身上擱,父債不見得要女兒償還,何況發生那件事時她還未出生呢。」

  「要怪只能怪她在那麼個父親。」

  「煬……」

  「戢風,你要為她求情嗎?」南宮煬冷冷道。「別忘了,你和狗皇帝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戢風止住要出口的話,臉上堆滿了冰冷。

  「不要把我扯進去。」戢風握拳。「那是你和她的事,如果你無法解決,就不要將別人牽進去,不要動不動就想掀人家的瘡疤。」

  兩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

  「你們倆在做什麼?」又一個人想加入戰局了。

  南宮煬抬頭看看眼前拿著餅吃的人。「孟朔。」

  「喂,說真的,你們倆究竟在做啥?怎麼那麼安靜……酒!」孟朔一見到南宮煬手中的酒瓶,眼睛就睜得好大。

  南宮煬將酒瓶遞給他。「你喝。」

  「謝了。」

  仰頭要喝,卻發現酒瓶裡早就沒酒了,登時他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該死!你是在耍我啊!這分明就沒酒了,還給我幹嘛?拿著好看嗎?」

  氣死人了!孟朔用力咬住手中的大餅。

  「我勸你最好別惹他們倆。」漓覺這時也靠了過來,頓時,屋簷上共有四個人。

  「又吃錯藥了?還是他們又渾身不舒坦,想找人過過招?」孟朔吃著手中的大餅,有些不滿剛才被耍弄。

  「八九不離十,不過我想他們正為了同樣一件事在惱著,恨不得有人可以給他們泄洩氣。」漓覺不懷好意地問:「你想不想當當那個人?」

  「我閑著沒事幹,覺得活得太煩了,才會讓他們當沙包一樣揍!」

  「那就對了,閉嘴最好。」

  「有沒有搞錯!」孟朔兀自吃著大餅。

  漓覺臉上的笑容隱沒,看著兄弟正賭氣,他歎息。

  「你們毋需為了一個女人氣成這樣。」

  「如果真的喜歡那女孩,就該接受她的身份。」戢風對著南宮煬道。

  南宮煬握拳,克制怒意。「我無法不去想我的家人是如何死的,就算我喜歡她,還是難以忘懷她的身份。」

  一想到如果今日南宮門門主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甚至是眼前他最要好的兄弟,他就無法吞下腹中的醋意。

  因為她可以順著她父親的意思,答應和他的政策婚姻,那就表示,只要能遏止南宮門的勢力擴張,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造反,那麼下嫁給誰都無所謂。

  該死!

  南宮煬憤怒地捶屋簷,瓦片瞬間斷成數片。

  「煬,你還是無法釋懷嗎?」漓覺問。

  「這十幾年來,我努力習武為的是什麼?三年前創立南宮門,為的又是什麼?」

  「報仇。」孟朔天外飛來一筆。

  「沒錯,報仇。」南宮煬俊挺的臉龐早已不見孩提時的天真,如今只剩滿腹心機和復仇意念。「做了這麼多、努力這麼多、等了這麼久,我究竟為的是什麼?如果她在三年前不選擇逃離,或許今日我對她的恨不會如潮水般猛烈;但是,當年她既然選擇連夜逃開,就該接受今日的折磨。或許讓她嘗嘗痛苦,讓她知道痛苦的滋味,我的心會舒坦些。」「你要她如何呢?三年前,你們相處的時間只有兩天,你要她一個不識人事的女子如何去處理感情?」漓覺搖搖頭。「你對她太過嚴苛。她什麼都不知道,最該受到折磨的也不該是她,是她父親。」

  「什麼都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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