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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她究竟在證明什麼?還是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

  刻意將他給她的玉留下,然後假惺惺地戴在身上,目的是為了勾起他對她的感情,好讓她父親的計謀得逞,讓他無法狠下心來恨她,甚至是造反,推翻她父親所執掌的井邑國?

  南宮煬站起身。

  适才的拉扯,扯開了他的衣襟,露出壯碩的胸膛,看起來是如此放蕩不羈、如此性感。

  渾身的酒味已在剛才的拉扯中蒸發,內力深厚的他已能穩穩的站立。

  但對突如其來的驚訝,他卻無法一下子就接受。

  看著側躺在床上的她,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頭野獸,一頭冷血野獸,她勾起了他潛藏的野性。

  南宮煬扶住桌緣。

  她竟是那狗皇帝的女兒!哈哈哈哈——

  他仰頭無聲的狂笑,因為悲憤至極,所以連笑都無法真正發出聲音。

  井初蓮抱住身子,遮掩住光裸的上身,她全身都在顫抖,涼涼的風拂過她微燙的肌膚,眼淚又不停地往下掉,她的情緒崩潰邊緣。

  砸東西的聲音響徹喜房,桌上的杯杯盤盤都被他大手一揮推到地上,桌上一樣東西也不剩。

  他沒有說半句話,看見她美麗的嬌軀,心中更是憤怒。完美的她卻有個不完美的身份,一個僅他忘了自己是如何愛慕她的身份。

  他沖到床邊,一腳跪在床榻上,她來不及驚訝,他已跪在她身邊。

  大手輕易撈起她柔軟的身子,讓她在床榻上躺平,他臉上不復見任何情感。

  她顫抖地想保護自己,但雙手卻被他鉗制在頭頂上方,動彈不得。

  「不要……」

  在他俯身劫走一切時,她只能看到他臉上那抹狂怒和冰冷的笑意,一個復仇多於情感的淺笑。

  拿著兩瓶女兒紅,一躍上了屋簷,輕鬆地坐在屋簷上,南宮煬掀開封住瓶口的布,仰頭狂飲。

  烈酒下肚,滋味難受而且體內都是酒精在作祟,肚子裡沒有多少食物護著胃,又喝下如此烈的酒他頻頻作嘔,卻又不停止狂飲。

  就口的酒瓶裡已半滴不剩,他蹙眉抖抖瓶身,將酒瓶往下扔,酒瓶應聲摔碎。

  快箭朝他射來,他直覺反應的徒手截下短箭,仿佛這是他習以為常的動作,然後又將短箭往底下丟。

  一抹黑影悄悄在他身旁坐下,略微粗啞的嗓音打破寂靜。

  「漓覺告訴我你在狂飲,我還不信,現在相信他的話了。」

  南宮煬面無表情的飲著酒,冷冷回道:「你也是和他一樣來看我的好戲的嗎?」

  「咱們是兄弟,怎可能是來看你好戲。」

  「是兄弟就陪我喝一杯!」

  男子接過酒瓶,仰頭喝了好大一口。「啊。」然後舒坦地將酒氣吐出,用衣袖擦去嘴邊的酒汁。

  南宮煬搶過酒瓶,也是仰頭大口喝。

  「煬,洞房花燭夜卻獨自一人在這喝悶酒,不是很糟蹋嗎?」

  「戢風,不要再說出任何會讓我動武的話!」南宮煬咬牙警告。

  戢風一點也不怕南宮煬動武,「我知道你喜歡她,對嗎?」

  南宮煬身子顫動了下,然後有意忽略戢風的話,繼續喝酒。

  戢風笑笑。「你在逃避嗎?」

  「戢風!」

  南宮煬憤怒的轉頭瞪著戢風。

  「兄弟,既是兄弟,相處那麼久又怎會不知道你喜歡怎樣的女人。」

  「我沒有喜歡她!」

  「是嗎?我記得狗皇帝的女兒長得雖稱不上美若天仙、貌似貂蟬,但也是美人胚一個,又怎來不喜歡的道理。」戢風是刻意的。

  南宮煬眼睛眯成一直線,露出危險的光芒。「難不成你喜歡她?」

  戢風笑笑。「呵呵,那可難說喔,雖然她是狗皇帝的女兒,但畢竟是公主,光她的嫁妝就夠我吃喝玩樂十輩子,誰會拒絕這樣的美人——」

  南宮煬一把揪住戢風的衣領,「我警告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戢風看著南宮煬的舉動,露出欣慰的笑容。「有時你需要對自己誠實一點,依你現在這種衝動的舉止,還能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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