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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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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會錯意了!納蘭楚紜美目圓睜,啞口無言的看他。她和步樂根本南轅北轍,他怎麼會錯得這樣離譜?她計劃拿燕河當公主替身,可不是自己上場啊! 眼見她不語,他不懷好意的笑著,手指玩弄繩節。「這華麗無比的披風,上頭有西驪王家紋飾,除了公主,還有誰能穿?難道要我揭開披風底下、看看是否也有西驪王家紋飾的衣裳,你才肯承認你是誰?我不在乎……再欣賞一次山光水色。」 納蘭楚紜為他話中之意又傻了眼。早知道她就不穿這披風了,都怪燕河! 轉念一想,他誤解此事,對她未必沒有好處。總之是騙騙他好脫困,隨便用誰的名義都好;先前她冒充雷哥哥,不差再冒充步樂一次。要奪回金鎖片,讓他放手,最好就順著他。「知道我是誰,你還敢對我如此冒犯,不怕死嗎?」 「你承認你是西驪國的公主?」她肯對他坦承一事,讓他笑顏逐開。「這次沒騙我?」不過,若她是公主,還真缺了點教養啊!但他就是欣賞她的率直。 她點了點頭。她只是沒對他說清楚,不算欺騙他。是他自己要誤解的。 「你不怕我,難道不怕你們王上知道你如此強逼我後,砍你腦袋嗎?」 先是詫異,然後是意味深長的輕笑,他乾脆地放開了她。 「說得好,我差點忘了這點。」一思及關於她的事,他就全然失控了。 看她的堅決,他問:「你……真的不願意跟著我,一心只想成為王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廢話!」她實在不瞭解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我願不願意都無關緊要,你不都來迎接步樂公主嫁給車茲王了?難道你敢搶王的人?」 她總算找到了個可以名正言順、誓死不屈的理由逃避他了。「所以,為了車茲王,我不可能成為你的人。若你再逼我,就算我殺不了你,至少我殺得了自己。」 他並沒動怒,反而像是滿意她的答案,他退了開來。「好一個烈女。」 「你可以留下我的東西,然後快滾。」舒了口氣,她覺得總算雨過天晴。 「這東西,對你真這麼重要?」他摸出懷中的金鎖片,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錯。」她準備伸手去拿。 「那麼……等到你成婚之夜,我會拿它當作你的賀禮。」他迅速閃開,握住她柔荑,似笑非笑的告訴她:「萬一你這次又跑了。我就毀了它!」 「不要!」意識到自己過於緊張,她咬牙問道:「只要明天入了車茲境內,公主就是理所當然的車茲王妃,你……能在明天還我嗎?」 「可以,若是明天舉行婚禮……」他輕笑。倏忽,像是想起什麼,他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起來。「不是說公主受到驚嚇,無法會客,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啊?」她一時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問什麼。她不就正被他逼問著嗎? 「三更半夜的,你逗留在納蘭齊雷的營帳裡,有何用意?該不會,公主和左翼提督之間……有什麼曖昧吧?!」 看他陰森神情,她背部不禁打了冷顫。她可是待在自己營帳裡,但這話卻不能實說。何況,就算步樂和雷哥哥之間真有什麼,戴綠帽的是車茲王、又不是他?先前他自己想強索她!不也是讓車茲王當烏龜嗎?這傢伙現在又斤斤計較什麼? 「因為、因為太害怕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賊人來襲……我請提督保護我……提督、提督出去巡視營區了。」害怕他的狂熾眼神,謊言早已出口。 「今後我會保護你。叫納蘭齊雷少管閒事!」他強拉起她,將她抱出營帳。 「做什麼?」 「回你該去的地方。」他沉聲道:「別讓我知道你和其他男人有牽扯。」 「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她亟欲掙脫他禁錮,也顧不得是否激怒他。「要提防你們王上被人家戴綠帽,最該防的是你!我警告你,你別再碰我!」 他愣了下,神秘一笑。「遵命,我的公主。」 向來只隨意將長髮紮成一束、盤在頭盔中的楚紜,開始編起辮子,換上侍女褲裝,戴了面紗、穿上斗篷,在營門口探頭探腦。剛剛聽伊那說,朱邪子揚走回車茲營區,換了幾個車茲士兵過來看守,此刻正機不可失,她便大大方方的踏出營門。 「主人有令,還請公主留步。」 她裝作沒聽見,自顧自的要回統領營。 「你這次是裝糊塗吧?」朱邪子揚的聲音突然自她身後飄來,同時,一雙牢固的大手擒住她纖細的肩膀。 她猛然一驚這次她可是包得很緊,他又怎麼察覺是她?她還以為他是靠衣服認人的。 他不容分說的除下她斗篷帽子,伸手攬起她髮辮,輕柔的拆下她的發帶,將她髮辮在他手掌中攤開,然後低垂下頭,輕吻她散開的秀麗長髮。 半回過頭的她,做不出任何反應,許久,她只能任他不疾不徐的動作,他還不時抬頭與她詫異的眸子對望,淡淡一笑。 末了,他總算開口:「我見過許多生長在沙漠之國的女人,但能擁有這麼黝黑美麗水樣長髮的,你是第一人。不管你如何喬裝,這長髮總是瞞不了我的。知道嗎?光這長髮就讓人愛不釋手了,更何況是你絕豔的容貌、惹火的身段……」 「別說了。」她懷疑她是否哪裡病了,否則,怎麼會看著他的動作、身子卻像是著了火,仿佛他炙熱的吻,不是落在她發上、而是落在她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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