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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命令公主隨侍的女人還有誰?他一把掀開公主營帳。

  沒人!那個驚嚇過度、理應在裡頭休息的公主、並不在營中!

  放下營門,他眼角餘光,注意到原本匆忙跟在他身後的婦人、忽然改變了方向,似乎想偷偷摸摸的往哪兒走,他立刻大步沖上前,自頸後擊昏了她,然後對準她行進的方嚮往前一看,是統領營!

  他原本就陰鬱的神情又結上一層冰。心中萌生一個讓他更為氣憤的念頭。

  走進統領營的同時,他知道他來對了。

  就算在氣頭上,她那悅耳的聲音,依舊能挑起他初遇她時的火熱感覺。

  看到她一臉驚慌時,原本狂怒的他、卻又憶起岩洞中的情景。乍見水池中悠遊戲水的她,美麗的讓他誤以為她就是水之精靈,一瞬間,他產生了對她的渴望。

  過去,他身邊也不乏美女圍繞,但他不曾有過這麼強烈的獨佔欲望,僅僅那瞬間,他就決定要得到她,將她納為己有,不讓別的人見到她,她是獨屬於他的。

  那個感覺仍是那麼鮮明,至今未變啊!即使她毒害他,即使她逃離他,他仍然想要她。雖然對她的欺騙感到震怒,但是他無法真的出手傷害她。

  見到她驚慌失措的又躲到被窩中,他不覺笑了起來。不是因為終於得以對她進行他的報復,而是因為他總算找到了她。他嘶啞問道:「你打算躲我一輩子嗎?」

  乍聽這句話時,納蘭楚紜的整個心都涼了。她還期待只是她一時眼花、看走眼了,誰知道她的視力還真不是自誇,連看錯都沒機會!這下,她該怎麼蒙混過去?

  「我說過,別以為你能永遠逃出我掌中。」他大步向前,一把掀開她躲藏的毛皮被單,丟到地上。即使帶著面紗,他仍然可以確定,是她沒錯。

  有如春天原野般的純粹碧綠、更像玉石般耀眼動人的翡翠雙眸,天底下,不會有第二個人擁有如此晶瑩澄澈的漂亮眸子。

  他不由自主的想托起她羞紅臉龐!好好看著始終令他沉醉的她。

  「放手!」她惱羞成怒的揮手撥開他。「無禮狂徒!」

  「看了這個,你還要裝蒜嗎?是你的東西,總該沒錯吧?」他亮出她的令符,烙有西驪王家圖騰紋飾的金鎖。「你還想騙過我?」

  為什麼兵符會落人他手裡?詫異著,她反射性伸手去奪!「還我!」

  「既然你這麼重視這東西……」他將金鎖收進懷中。「這次可沒那麼容易讓你逃走!」他冷笑著輕易擋下她的攻擊,握住她右腕鉗制她下顎逼她正視他。

  「你該不會忘了我說過什麼吧?」

  她當然沒忘,就是因為記得一清二楚,她才躲他的。他聲稱要報復她的!她怎麼可能簡單忘掉?極力克制聲音不能顫抖,她問了:「……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說呢?」微眯的眼神迸出危險光芒。

  「是你先意圖對我不軌,我才自衛出手,若要怪我毒害你,不是太沒天理?」

  之前楚紜就沒能勝過他,更何況她此時負傷,要想掙脫他,難啊。

  但她非拿回金鎖片不可,那個東西的重要性、遠勝她的生命!

  他的眼神倏的變黯。「你不該欺騙我。」

  「我欺騙你什麼?」

  「假意順從我,卻又伺機逃走。」沉著臉,朱邪子揚嘶啞道:「你明明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要你成為我的人。」

  「但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無恥之徒,怎麼可能、呃……委身於你?」

  漲紅著臉,楚紜開始思索逃出他掌握的方法。

  只要奪回兵符,明天以後,她會徹底的讓他迷戀的那個「她」從此消失!

  「我告訴過你,我的姓氏。」

  「那種場合,誰會當真?」她狡辯著,還一面試圖扳開他鐵索般的溫熱大手,可惜徒勞無功。

  「現在你該知道,我對你不曾隱瞞。」他貼近她臉龐,隔著一層面紗,他盯緊她每一個動作,不讓她有閃躲的機會。「你的答案呢?」

  「什麼答案?」她不自覺的往床裡挪了挪。「我連你的問題都不清楚哪!」

  「該說你聰明還是糊塗?」他緊隨著她,單膝跪上了床邊,向她逼近。

  「願不願意到我身邊?」其實也無須問,反正她會是他的!只是希望她能心甘情願。

  好個單刀直入的問題,她連打哈哈的餘地也沒有。

  「我願意如何?不願意又如何?你要殺我嗎?」

  「若你願意,我會等你到車茲;若你不願意,那麼可能會讓你有點不好受……我只能讓你無法不跟著我。」說著,他原先緊扣住她臉龐的手,向下停在她頸間、她鶴氅大衣的繩結上,他宣告:「此時,此地;你將會是我的。」

  納蘭楚紜不禁嚇得冷汗直流。向來只有她要挾人家,這輩子她還沒被人脅迫過,生平第一次就遇到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她囁嚅道。

  她不該手下留情的,那時若不救他,她也就不至於將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還需要我多說嗎?」他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冷道:「迎親行列中,除了公主和兩名侍女,沒其他女人;先前我見過了那兩個侍女,你是誰,還用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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