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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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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營門口傳來動靜,她忙揭開棉被心焦地回頭問:「燕河!你找到金鎖——」話還沒完她只覺得周遭的時間仿佛停了下來,來人竟不是燕河,是他! 雖然朱邪子揚出面迎接和親隊伍,其中一個理由就是為了瞧瞧西驪送來的公主到底長什麼德行,不過,一聽到那位公主才因為驚動就嚇病了,他只覺得頗感失望,對於公主的好奇立刻降了大半。 趁著夜色出來走走,只是一時興起,想起了那位頗負盛名的左翼提督,帶著些許的優越,想再次會會被他所傷的納蘭齊雷。 他才走出營外沒多久,察覺不遠地方似乎有談話聲,抬頭一望,卻看到了一對似曾相識的翡翠眼眸!會是她嗎?僅見過一次,卻在這兩天來,教他始終無法忘懷、讓他又憐又惱的女人? 是他太過於想她,以至看走眼了嗎?他冷笑一聲。至今,沒有哪個女人能在他面前這麼恣意調情、又放肆地逃逸無蹤的,她將他當成什麼人了? 他不容許一個小小女子這麼輕蔑他!她不把他當成一回事,竟對他用毒? 等他找出她,必定會讓她為自己所作的事付出代價! 他按捺著憤怒的複雜情緒,快步跟上剛離開公主營帳的兩個身影。 是兩名西驪女人,一位約莫四十歲上下,另一個雖然與「她」年紀相仿、面容相似,但並不是她。帶著些許惆悵,他轉身想走,不意聽到她們開始輕聲交談。 「在這一帶對吧?」婦人一面懷疑的問著,一面仍不敢停下動作,東翻翻西找找的。 「應該沒錯,可是這麼晚了怎麼也看不清楚。」年輕女子嘟囔著:「她自己來找會比較容易才對。」 「別說了。你也知道,我們不能違抗她的命令哪!」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她就該收好啊!哪有人隨身帶著的?」 「可是,你覺不覺得她哪裡不一樣了?」 「還是一樣凶啊!」 「要在平常,她絕不會大意地丟了這東西;即便是丟了,也必定會親自出馬來找,不會放任我們自己來的,像她那樣事必躬親、老把事情往身上攬的人……」 「這倒是……她平常雖然衝動,但該小心、該注意的細節還是謹慎得很,可這兩天,她有些魂不守舍……就在那天她一個人跑出去後,回來就怪怪的……」 「她會不會遇上了什麼事,瞞著我們——」 「兩位需要幫忙嗎?」在聽了一段她們的對話後,他忍不住開口了。 「朱邪大人!」伊那被他無聲無息的接近給嚇得跌坐在地上。 燕河則是因為一回頭、與他俊美的臉龐相隔不到一尺,她整個人都看傻了。 「大人夜深了,還請儘早回營休息。」伊那勉強維持鎮靜,說著不著邊際的客套話。 「我無所謂,倒是你們兩個弱女子怎麼還在這裡?」注意到年輕女子的迷茫眼神,他不免露出淺淺一笑。 「沒事,沒事。」伊那知道,兵符丟了一事,就連西驪士兵都不能透露了,何況是敵我立場不明的車茲人?為了不被右翼提督責罰,她謹慎的沒多說。 「你說呢?你們忙些什麼?」他有意無意地托起燕河臉龐,對她輕輕一笑。 「在找重要的東西……」年輕的燕河,全然不覺自己被眼前的男子給迷惑,她只知道,他的笑是那麼耀眼,她希望他能一直這麼對她笑。「在找金鎖片……」 「燕河——」伊那大喊,試圖喚醒情竇初開的少女,但在一接到他投射過來的冷酷眼光,她就為之嚇得動彈不得。 他的懾人魄力,不輸給生氣時的納蘭楚紜,甚至還在那之上—— 「乖孩子,你在找怎樣的金鎖片?」他非常明白自己魅力所在,而且用的十分得心應手,應付眼前這麼個小姑娘,恐怕對她還大刺激了些。 「大概是這麼大的……用金鏈子……掉在這一帶的樣子……」不知所措的比劃,燕河東張西望著,然後指著某處尖叫起來:「在那裡!」 三個人的視線同時聚集在一點,遍地黃沙中,有一個不到米粒般大小的「什麼」,正輝映著月光,反射了微弱的光芒。 為什麼剛剛翻了老半天沒看到,現在一瞄就有了?伊那驚慌的想。 朱邪子揚飛身過去,撥開黃沙,拾起金鏈,瞪著上頭金鎖片,先前他溫文的表情瞬息改變!他握緊鎖片,頭也不回的沉聲問道:「金鎖片的主人……在哪裡?」 伊那這次連出聲的勇氣也沒有,氣也不敢吭,只是顫抖不停。 「說!金鎖片的主人在哪裡?」他才一回頭,燕河就被他的表情給嚇哭了。 眼見燕河抽抽噎噎的不答腔,他不等她們回答,逕自快步走向西驪營區。 士兵們原本就不敢大靠近公主營帳,深怕提督生氣,而守在營區外的士兵,認得朱邪子揚是車茲護衛的領袖,並未攔下他,也因此讓他如入無人之境的闖進公主營帳。士兵們的想法是一致的,反正,有提督守著公主,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啦! 而朱邪子揚的心中滿是憤怒,他找到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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