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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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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我氣的不是他擅離職守,也不是他棄宮潛逃,我氣的——是他沒留任何理由、不告而別,是他將我的心意——視若不見。」 晁玄鈺只能別過頭,對他的不諒解,悄然無奈歎氣。 好慘。自己唯一喜歡上的男子,竟然如此的喜歡別人,而那個別人,卻又是另一個自己。 天下還有比這個更悲慘的事嗎?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您下召選秀,是因為已經對玄鈺哥哥……死心了嗎?可是,選了您不喜歡的人過一生,豈不是太殘忍了?」 李朔對她進宮後,老連正眼也不願瞧他的態度,感到惱火。 他不要聽她說這些似是而非的廢話!為何他非得挑個不喜歡的人?還不都因為她死不認賬! 「記得你曾說過,玄鈺不回來,是因我的表態,所以我決心,忘了對他不正常的錯誤情感,隨便選個女人也該比他強。可我發現,我錯了。」 他出手扣住她小巧下顎,就是要她將他的話一字不漏全聽清楚了,不許她再躲藏裝無知! 「知道嗎?我原先以為,誰都可以代替玄錳,可當日我才發現,除他以外誰都不行。喜歡就是喜歡,我要的人,不是玄鈺就不行!」 她看著他的認真,雖然談論的是那個「不存在的哥哥」,可她怎麼可能不為之心動?她犯了多麼愚蠢可笑的錯誤啊,竟為了逃避罪名而如此折磨他? 這叫她於心何忍呢?「我——」 「如果玄鈺不回來,我一定會發狂。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想了快一個月,幾乎沒有合眼,我終於想到,還有一個人或許能替代他。那個人,就是你——晁玄兒。」 他一手扣住她纖腰,趁她來不及反應之時將她拽人懷中,不讓她避開。「命你進宮,是為了知道,如果不是別人,而是你,能否同樣撫慰我的心。」 晁玄鈺完全默然,左手想揮出拳頭,揍醒他這種想找替代品的心態,可右手卻想回抱他,他對她的渴求竟到了如此地步。他是真心喜歡晁玄鈺,喜歡著她…… 最後,她只能閉上眼睛,猛力推開他。 腦中混亂如泥濘,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到底她該選擇讓玄鈺,還是玄兒活下去? 「小心!」他突然鬆開了她,將她扯到身後。 「怎麼了?」她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見數十名蒙面黑衣人,手持兵器,將他們兩個團團圍住。 「這些人何時來的?」她竟為他的告白而大意分神,沒能注意到有人偷襲,可怪的是,她從這些人身上沒感到半分殺氣,反而覺得對方在畏懼什麼? 是她安逸日子過的太久,連感覺都遲鈍了嗎?竟連來人攻不攻擊的態勢都判斷不出?如果對方無意取他們性命,那麼為何現在朝他們猛烈揮劍? 「是刺客!」她脫口而出,對自己的不察極為惱怒。「怎麼可能?這裡可是皇宮重地,禁軍戒備森嚴,怎麼會有為數如此眾多的刺客?」 「膽敢刺殺皇子,真是不要命了。」他輕笑,眼中毫無懼色。話未完,輕輕將她推遠了些,未帶武器,僅憑拳腳便投身敵人陣中展開還擊。 「這裡由我來,你去喚宇文輝領禁軍來!」 「我怎麼能丟下您不管?」這些傢伙看來就沒什麼功夫底子,竟然讓這種角色潛進宮,看樣子宇文輝真的很欠揍!她一離宮,禁軍警戒就渙散至此? 不成!她無法容許自己一手指揮的禁軍,變得這麼不像話! 「你當我是誰,這點陣仗我還不看在眼裡!」他冷笑數聲,同時以俐落身手說明了他的狂傲信心其來有自。 他每一個揮手踢腿,招招皆讓自不量力的敵人吃了癟,可對方人數眾多,總會有耗盡李朔體力之時;再說,今日的他,顯得格外無精打采。 是因為連日來的思念叫他憔悴了嗎?他的模樣,讓晁玄鈺看得更為心痛。 「殿下!」才一個移動,晁玄鈺靈巧避開刺客擦身而過的偷襲,才剛想出手,卻猛然想起……當她逃離宮中的那天起,她就已喪失統領的資格了不是? 是她先拋下一切甩頭就走的,是她放棄晁玄鈺之名在先啊。 「那是……左相國?」又閃過一個淩厲偷襲時,她眼角餘光注意到一個鬼鬼祟祟、藏匿在草叢中的矮胖身軀。 「左相國,你好大的膽子,命人偷襲大皇子,你要造反了嗎?」她大喝一聲,想往前揪出左相國,卻被其他人給擋下。她再不還擊,要想脫身,很難。 「誰讓大皇子結束選秀,誰也不選,也拒絕了讓我女兒入宮?現在她、她因為傷心過度而瘋了,我、我要殺了皇子,為我女兒復仇!」 「這是什麼爛理由?」晁玄鈺不敢相信,一向畏縮怕事的左相國,竟然有如此深刻的父愛,為了女兒甘冒大不諱?但,好像有哪兒不對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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