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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眼裡透著痛苦,這痛楚不是來自肩頭的傷,而是來自心頭的痛!

  從他的眼神裡,蒙面客發現身分暴露,用力抽起卡在他肩骨的刀,朝鬱幹狂頭上便要劈下……「去死吧!」

  躲在樹後的班襲正想出手相救,忽然間竄入一道黑影,從上劈下蒙面客高舉彎刀的手肘。

  蒙面客不防,彎刀硬生生地被擊落掉在滿地雜草之間。

  蒙面客扶著被劈折的手臂,恨恨瞪著半途殺入的程咬金,「你是誰?」有些面熟……這人……

  徐離冷冷說:「大王子忘了在與回紇一役中,咱們曾經交過手嗎?」

  蒙面客被點出身分,狼狽的愣了一下,咬牙說:「徐離,咱們走著瞧!」

  他嗜血的眼不懷好意地望著鬱幹狂沁血的肩頭,「這次算你命大,下回再取你的命!」說完便拾起彎刀遁入夜色裡。

  徐離從腰間拿出小刀,瞄準蒙面客的背影,鬱幹狂卻說:

  「讓他走吧。」他再不仁,也不該亡在外人手中。

  徐離收起小刀,攙住虛弱的他,不以為然地說:「你在中原住了幾年,倒學會德恕之道了。」

  鬱幹狂什麼也沒說,只真誠的望著他,「謝謝。」

  「我是惜才,不忍心見昔日的大漠雄鷹枉死在小人刀下。」

  鬱幹狂點頭,失血過多讓他體溫急速下降,腦子也有些昏眩。

  徐離突然朝樹後低喝:「是誰?出來!」

  班襲正想出聲,她身旁的樹後卻走出一名女子,「是我啦。」

  「公主?」班襲望著被喊作公主的她,是香香長公主吧?

  徐離……回紇蕃將,兩年前因朝廷派兵助回紇抵禦契丹入侵,遂自願供朝廷差遣三載。而皇帝拗不住香香公主的要求,將他派給了香香公主,當她的隨身護衛。

  這些蕃將,各有各的故事啊。

  那頭香香公主不服氣的抗議:「有這等精采刺激的好戲可瞧,你居然自個兒偷偷跑來玩,也不喚我一聲!」

  他們要到驪王府作客,途中寄宿在山下客棧,聽到人們悄聲說著契丹質子在山上失蹤的傳言,沒想到夜裡徐離竟不吭不響地跑出來,幸好她跟了過來,才撞見這等刺激的事。

  「公主,這不是遊戲。」徐離平淡地說。

  「我不管!反正我看戲看定了!」香香公主仔細審度著鬱幹狂,嘖嘖說道:「你就是讓蘭心心系的契丹將軍?」高頭大馬的,讓人壓力好大。「還是徐離好。」

  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香香公主害羞地瞄向徐離。

  後者似乎沒聽見她小聲的嘟囔,凝眉瞪著樹後黑影,沉下聲說:

  「是誰?再不出來休怪我手裡的刀不留情!」

  還有人?香香公主站近徐離,拉著他戒備地望著樹後。

  班襲出聲:「是我。」她舉手走出,讓徐離能看清楚她無害。

  撐著最後一絲意識,鬱幹狂虛弱的說:「他是我的恩公。」說完便昏過去了。

  班襲走近,歎氣:「壯士方便把他扶到我屋裡嗎?謝謝。」

  第二章 陰·陽

  花有雄雌,人分男女
  但情愛呢?……我不在乎

  不,在乎……是麼?

  徐離雙手環胸,看著班襲俐落地替郁於狂處理傷口,他的背影如此纖弱,他的手指白嫩似蔥,他的容顏豔麗賽過女人……他,真是男子?徐離有些懷疑。

  香香公主在一開始發現鬱幹狂身上只圍著件長氅時,曾經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後來余光瞥見班襲幫郁幹狂蓋好被子之後,便興致高昂地看著他處理傷口。

  「你是大夫嗎?」

  「可以這麼說。」班襲頭也沒回地回答,肩頭這傷口很深,恐怕得休養一陣子才能完全康復。

  「你的醫術很好夠?」好奇公主又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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