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潔 > 神偷心被偷 > |
四十 |
|
「這和你當初跟我說的不一樣!你不是說是為了救我嗎?現在怎麼……」 「此一時彼一時也。」他笑了。「後來我回去想想,能多一個有趣的娘子也不錯,反正是一舉兩得嘛。」 「你——」她張大嘴巴。 結果,到最後還是被這個男人擺了一道,他就這樣每次都把她吃得死死的,耍過一次又一次,她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認識這種人! 只是奇怪的是,這次她不覺得生氣,也不覺得侮辱,反而有一種喜孜孜的感覺。 「好,就沖著你一句以性命保證,我就把蝶兒許配給你了!」駱巧鈴笑了開來。「她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你可得好好待她。」 白玉寒馬上回道:「謝謝前輩。」 事關她的一生,居然也沒人問問她的意見,就這麼幫她決定了。靳蝶兒本想開口抗議,但轉念一想,又把快出口的話壓了下來。 仔細想想,其實若真能和他在一起一輩子,雖然恐怖,卻也讓人覺得滿期待的呢…… 「晚輩尚有一事請教。」白玉寒再度開口,他心頭還一個疑問未解。「前輩可還記得十八年前震遠鏢局的血案?」駱巧鈴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搖頭。 「你連這件事也查到了?」 「蝶兒。」白玉寒轉頭看她。「你先到外頭等我,我和前輩有事情要談。」 她聞言馬上搖頭,斷然拒絕。 「不要!」她又不是白癡,看師父的臉色就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十八年前正好是師父退隱武林的時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不用了,讓她留下來吧。」駱巧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沉吟了許久才說:「蝶兒,記不記得你以前最常問師父,為什麼要退隱深山,不問世事?」 「當然記得!」她嘟起嘴。「可是師父每次都和我打哈哈,東扯西扯,一句也不肯透露。」 他點點頭,緩緩地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十八年的時間過得真快啊,才一眨眼,就這麼過了。有時候想想,人的一生真的很短,一旦做錯了事,再也容不得重新來過。」 白玉寒聞言不禁皺眉。 聽這語氣,莫非真是他犯下的? 「師父,您這愛閒扯的老毛病又犯了,快點說重點嘛!」靳蝶兒卻一點也不理會他感傷的語氣,率直地說。 他笑著搖頭。 「你這丫頭,還是一點耐性也沒有。」語畢,正了正臉色。「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了十八年,可在我心底卻沒有一刻忘記。雖然我沒有親手殺了震遠鏢局一門,可是這件事我還是要負一半的責任。」說到這裡,他歎了一口氣。「怪只怪我當時太年輕,自視甚高,又易受人煽動。那年震遠鏢局接了一支泣血寶劍的鏢,這口劍名貴非常,當初接鏢時也寫明瞭劍失人亡,在武林上是轟動的大事,我受了別人的煽動,為了證明自己的功夫而將這把劍盜了出來。本來打算在隔夜將劍歸還,誰料到當我隔夜前去還劍時,震遠鏢局已被滿門殺光,一個不留。」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來,陷入了長思當中,久久不發一語。 白玉寒靜靜等著,沒有出聲。 良久,他才繼續說道:「等我想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立刻發現自己被人利用了,事後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緝捕兇手,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白玉寒這時才緩緩開口:「震遠鏢局沒有留下任何活口?那蝶兒她……」 他抬頭看向一旁的徒兒。 「當時我全心全意都只想著要揪出兇手,整個人仿如行屍走肉一般,直到我在一個屋子裡看到當時還不足滿月的蝶兒;她只是一個苦命的農婦無緣的孩子而已,不是震遠鏢局的遺孤。或許是因為我需要一個理由讓自己活下去,也或許我是想借此贖罪,所以我答應收養她,將泣血劍擲入大海,並且立下重誓從此不涉武林,退隱望雪峰上。」 聽完了他的話之後,白玉寒和靳蝶兒都沒有說話,直到過了許久,她才撲上去抱住他。 「師父,原來你有這麼一段過去,我以前還老以為您是瘋瘋癲癲、無憂無慮。」 駱巧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把她推開。 「這世上真正能無憂無慮的,也只有你這個丫頭而已。」但也真多虧了她,這十八年的日子他才能過得這麼快樂。「如果你想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師父可以帶你去見他們。」 她搖頭。 「不,不用了。」 這十八年來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師父就是她的父母、她的親人。雖然人家說血濃於水,但對素未謀面、甚至到現在才知道他們存在的父母,她卻沒有尋找他們的欲望。 她鑽進他的懷裡,抱住師父瘦小的身體。 「師父,您就是我的親人啊!蝶兒有您一個就夠了。」 駱巧鈴聞言,窩心地笑了。 第十章 翌日,芙蓉宮的人來到了冷月山莊。 古默竹帶了數十個人浩浩蕩蕩而來,全是宮中精選好手,其中二十名隨她入內,其餘立於山莊門外。只見冷月山莊內外四處是人,兩大組織人馬各據一方,形成對峙局面。 「白莊主,我想今天貴莊也該給芙蓉宮一個交代了吧?」 白玉寒令一旁的婢女將放著玉芙蓉的木盒拿出來,放在她面前桌上,笑言:「這是貴宮遺失的東西,今天物歸原主。」 古默竹打開木盒,看了一眼,又將蓋子合上。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