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狐媚相命師 | 上頁 下頁
三十二


  「其實也沒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經過了一連串的生死,人心自然會改變。

  當我身在敵營,不顧自身安危及名譽只想幫你時,我才突然發現你已深植在我心中,不知道多久了。」香柳含情脈脈的望著他,「我是否一直忘了和你說,我愛上你了?」

  權辰漢心頭重重一震,望著她許久、許久,最後終於衝破了糾結許久的心結,緊緊的擁住她。「你終於說了。」

  有一度,他真的懷疑她不愛他,因為這樣的顧慮,讓他把男性尊嚴擺在她之前,更把別人的眼光看得比她的想法更重要。

  然而當她承認了對他的愛,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答。他氣她,固然是為她著想,而一旦知道她做的一切是以愛他為出發點,似乎什麼都可以體諒了。

  香柳埋在他的肩頭,有種想哭的感覺,是因為欣喜若狂或是沉冤得雪都說不清了,她只歎這樣的幸福似乎來得太晚,即便她努力珍惜,仍不知能持續多久。

  是她對愛情的領悟太晚了吧?

  「我沒有被任何人傷害,也不純粹是討好你,只是想珍惜眼前的一切……今晚,香柳留宿在這裡好嗎?」她大膽地環住他,水汪汪的大眼迷蒙,香唇輕啟,看來勾人至極。

  權辰漢幾乎要不顧一切要了她,但他硬是拉回理智,沙啞地道:「我相信你的清白,你不必……」

  香唇陡地印上他的,婉轉輕柔,那種久違的親密與想念,讓權辰漢都忘了要說的話,忘情的投入在這個吻中。

  末了,香柳退開。「我說了,我並不想證明什麼,只是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的相愛等得太久,也太多猜忌了,所以我要把自己獻給你,讓我們擁有最純粹的彼此。權郎,要了香柳吧!」

  這樣的告白、這樣的佳人,是聖人也受不了,何況權辰漢本就不是聖人,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被心愛的女子如此撥撩,如何忍得住?

  他健臂一伸,一把將她包起,輕輕放上床,雄軀也跟著覆上。

  羅衫輕解,婉轉承歡,這樣國色天香的人兒,權辰漢不敢相信他真的切切實實的擁有她了,所以他極盡疼惜的對待她,吻去她輕泣的淚水,不顧自己都衝動到感到疼痛了,也要讓她擁有最美好的初夜。

  這一夜是如此旖旎、如此銷魂,幾乎要讓人忘了即將到來的危險。

  進京城,約莫還有半個月的船程。

  越接近陸地,大夥兒的情緒就越高昂,加上權辰漢終於和香柳盡釋前嫌,兩人又開始眉來眼去,當然更令船上的氣氛愉悅不少。

  由於香柳用美色周旋在海盜及倭寇之間的事,在權辰漢的鎮壓及解釋下,沒什麼人知道實情,還以為香柳是用高超的法術引起他們內哄,因此對她更加崇拜喜愛。

  只不過一切大事底定,但香柳卻似乎心裡有事,常在不知不覺間顯露憂鬱,權辰漢雖然注意到了,但相詢之下她總笑著推託過去,他也毫無辦法。

  這天豔陽高照,為了替她解解悶,權辰漢帶她來到甲板上,今日他們會經過一個無人大島,島上風光明媚,種滿了椰子樹,只有秋季時會有漁民到島上來抓蟹。

  由於去程時沒有經過這個地方,回程時他特地帶她來賞景,希望她心情能開闊些。

  遠眺過去,大島在海面上還只是一個黑點,隨著距離越靠越近,大晴天的居然開始起霧,霧漸漸濃重,最後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這情況先前發生過一次,那一次香柳被扶桑人抓走,如今舊事重演,讓人聯想到這是逃走的朝霧元又捲土重來,因此權辰漢格外緊張,下令全軍戒備。

  慢慢被霧氣包圍的香柳卻是一臉冷靜,喃喃地道:「終於還是來了……」

  權辰漢不懂她的意思,卻在心裡解讀為是她早猜到朝霧元會回來復仇,畢竟內哄是她引起的,所以這陣子才會憂懼不定,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也無可厚非。

  他緊握著她的手,慎重地道:「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這一次,絕不會再讓你落入賊人之手!」

  香柳淡淡一笑,「你放心吧,這一次,我不會被他捉走的。倒是你自己要好好保重,我寧可粉身碎骨,也不願見你受傷。」

  權辰漢感動地將她擁入懷中,反正大霧也沒人看得到。「你放心,我還要保護你呢,在我倒下去之前,都會好好保全你。」

  香柳輕笑,「你知道我這人很自私的,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能忘了我。」

  這背後的語重心長,他人絕聽不出來,但權辰漢卻感到一絲古怪,正想問時,她突然踮起腳,獻上了一個香吻。

  這個吻十分熱烈,雖然時機不太適合,權辰漢也沒有拒絕,因為他清楚感覺到她這個吻中,有著十足的依戀與不舍。

  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呢?

  還來不及想,前方異變突起,天空一下全暗下來,隆隆作響,隱約有電光透出,大風開始吹,吹得人臉上生疼,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在濃霧之中遇上暴風雨的前兆,猶如冥府地獄般令人膽寒。

  船身突然一震,權辰漢急忙抓住香柳,怕她會跌到海裡去。

  這時候,香柳突然幽幽地道:「權郎,請務必記得香柳一言,從沒有一種法術具有呼風喚雨的能力,陰陽術亦然,即便是孔明借東風,也是早覷准了天象而為,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明知是幻覺,船被大浪打得搖搖晃晃的,天色又昏暗不明,雷聲惹人心焦,都能聽到後頭船隻有人落水驚叫的聲音,再這樣下去,水軍弟兄就先被自己的幻覺嚇死了,敵人萬一暗中攻擊,豈有抵擋之力?

  「看來這一次,朝霧元竟是以生命為代價,用盡所有人的精氣神來佈陣了。」

  香柳拿出了羅盤,上頭的指針胡亂轉個不停。她忍痛咬破手指,用血在羅盤上一定,果然指針慢慢停下,指向正確的方位。

  「將軍,請帶領船隊攻擊那個方向。」香柳突然向前指著。

  權辰漢沒有猶豫,立即將命令下達,然而因為大霧,為免誤打自己人,只有領前的幾艘船往香柳指的方向發射火炮。

  但光是這樣也足夠了,隱然發生的暴風雨似乎漸漸遠離,天也慢慢的亮了起來,雖然還是大霧,但那種陰暗造成的恐懼已經減輕了不少。

  香柳又掐指算了算,再看看羅盤,秀顏一驚。「十六方位竟沒有一個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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