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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祥毓……」不能自己地,他傾身吻住了她,極盡熱切纏綿。

  這一刻他等得太久,久到這甜蜜的滋味足以讓他回味到老、到死。

  「這次,」他唇抵著她的,「我不會再讓你走。」他每這一句就吻她一下。「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結束最後一個吻,他緊緊地擁住她。「為了你,就是要我交付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她輕聲歎息。「你……恨我的時候,也為我付出性命。」她幽幽地指出他從戎一事。

  他低低一笑。「我恨你入骨,又愛你入骨。」額娘說得沒錯,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人能讓他這樣付出,他原是個冷情之人,這一生兩樣極端的感情,盡數投諸於祥毓身上了。

  她值得!他不悔!

  「等回京之後,我便開始著手準備,這次定要風光盛大的將你迎娶進門,絕不再讓你受到絲毫委屈。」他雙眼發亮地策劃著未來。

  聽他提起婚事,祥毓不著痕跡地退離他懷抱。「先讓額爾真認祖歸宗才是正經,我們的事不急。」

  「怎會不急?我巴不得現在就迎你進門!」他大笑,把她摟了回來。

  「你……你別瞎說。」祥毓羞嗔道,「夜深了,我該回去了。」

  「別走。」他倏地拉住她的手腕,望著她的眼神深沉而濃郁,像是帶有某種渴求。他喑啞地開口:「來我房裡……」

  什……麼?他說什麼?他竟敢這樣對她說話!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祥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她漲紅著臉,杏眼圓睜,柳眉倒豎,脾氣登時便要發作。

  見她發怒,玉瑾心下一凜,這才察覺自己失言,忙道:「別惱,是我不好,我只是一時情不自禁。」

  祥毓面頰微紅,怒意稍減,低聲道:「你以前從不說這種話的。」從前的他雖野,但如此放肆輕薄,有失身份的話卻也不曾啟口。

  「等你去了邊疆,在那兒待上七年八載,這種話便不當一回事了。」他解釋道,濃烈的欲念因她的怒意而平息不少。「那裡人民教化未深,男女之間的事看得極為平常,就是子承父媳,弟承兄媳這種事,也是所在多有。」

  祥毓聽了小嘴圓張,滿臉不可置信。「那豈不是亂……亂……」

  他微笑。「女人在那兒是很稀少的,擺著不用多浪費。」

  他說這話時一臉稀鬆平常,祥毓卻聽得連耳根都要著火了,她抽回手,揮舞著小拳頭,「別說了!不許你再說了!」

  極少見到她露出這般羞窘的嬌態,玉瑾樂得哈哈大笑。「新鮮的事兒還多著呢!我一樣樣說給你聽。」

  「我不聽!你真是……真是……」她絞盡腦汁想著罵人的詞兒。

  玉瑾眉一揚,滿臉是捉弄人的笑意,他已許久不曾有這樣的心情。

  「怎樣?」

  「下流!」她跺腳怒道。「不跟你說了,我才不同蠻子打交道。」說完起身便走。

  「等等。」他跟在她身後。「我送你回去吧。」

  她輕哼了聲,卻沒有拒絕。

  他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感覺到她掙了一下,他不但不放開反而握得更緊。「你該去見見那些大漠風光。」

  「為何?」她淡聲應道,提不起興致。

  他的目光遠眺。「不曾見識過,或許你認為——輩子待在京城沒什麼不好,但人生不該只是如此而已,天地大得很,許多稀奇古怪的事兒你想都無法想。」

  「如果都是些道德淪喪的事,我才不願見識呢!」她噘嘴道。

  「當然不止那些。」他朗笑一陣,接著喟歎一聲, 「見得多了,心胸眼界跟著開了,等你回過頭再來看某些曾經在意過的事情,往往都不值一提。」就像祥瑞的事,從前的他一直耿耿於懷,是以從沒善待過身邊的她,如今,他卻連祥瑞的臉都想不起來了。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我是說,」他停下步伐正視她。「如你真不願回榮王府,咱倆便離開京城,遊走天下,行遍大江南北,好嗎?」

  「這……」他突然正經八百的說出這番話,一時教祥毓不知如何回應。

  「你考慮看看。」

  兩人又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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