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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可以考慮。」考慮是不是把你關在山上,永遠跟我一起生活。

  「考慮啥?」

  「考慮是不是推動大家在山腳下設立入山關口,好禁止你上山,免得大片的山林被你這魔女破壞殆盡。」

  「切,什麼話,少低估我的淳樸性情了,況且我可是有很強的適應力,在山上我可以活得像農婦,在水上可以成為延戶的一員,當漁婦也行,在城市走都會路線我一樣拿手。」

  「我看你最適合當魔女,塗炭生靈。」

  「講清楚,我哪像魔女了?」

  「昨晚最像。」說完他邁開步伐往木屋歸去。

  「范景棠,我要殺了你——」拿出打小跳格子的絕活,她一蹦一跳的往他追去,非要把他的腦袋剖開看看,為什麼就只會記得昨晚,這大色胚!

  「哈哈……」他得意的笑聲回蕩在整座山,「跳小力一點,當心造成山崩。」

  「可惡——」

  第五章

  摁熄了惟一的燈光,整座木屋又陷入休憩的黑暗,兩人平躺在床上,誰都不想先睡去。

  「再過一晚就是第三天了。」

  「要回去了嗎,明天?」她在黑暗中追尋他的眼睛。

  「嗯。」

  「好快……」她還真有點不舍。

  「喜歡這裡?」

  「嗯,喜歡。」這種遠離塵囂的生活是愜意的。

  「那就好。」他感到安慰。

  「什麼意思嘛,好像我多不好伺候。」她抱怨道,但撒嬌的意味較濃。

  「我有說什麼嗎?」

  她嘟嘟噥噥著,「沒有才是最詭異的。」

  「明天一早走嗎?」他問。

  「過午再走好嗎?」

  「好啊,主隨客便。」

  「哧,裝卑微。」

  他拉住她的手,緊緊的交握著,「睡吧,明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讓你睡得飽飽的。」

  她收緊手掌回應他的力道,黑暗中,她綻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是該走了,母親已經得知他擄人消失的事,也來電詢問過福伯他的下落,讓年老的福伯不得不違背對老闆的忠心,幫他倆扯了謊,想必母親此刻就在飛往臺灣的航程上吧?

  不過這一次他會堅持,他會的!

  下了大半夜的雨,早上的天亮遲了許久,現在雨勢仍未停歇。

  叩叩——

  可能是福伯,他起身去開門。

  「少爺,今天別下山了。」雨勢真的很大,福伯打了傘還是一身濕。

  「怎麼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山路容易崩滑,車子強行下山會有危險,而且颱風下午就要登陸了。」

  范景棠皺了眉,「我知道了,那就繼續住下,福伯,快去把衣服給換了,別著涼。」

  福伯走了,他踅回屋內。

  「是誰啊,別君棠?」別恩渲睡意正濃,完全不想起身,尤其窗外的雨聲更讓她昏昏欲睡。

  別君棠?那是誰?

  沒人理她!這個別君棠……

  「別君棠你這丫頭是耳聾啊!我問你是誰來了也不吭聲,要上學了還賴床!」別恩渲一古腦兒的坐起身,睜開惺松的眼極度不悅的叫駡。

  可是她沒看見她以為的人,而是個不該出現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一臉的打量樣。天啊!她睡胡塗了,以為自己在家裡。

  他知道她有很嚴重的起床氣,但是他仍是要發問:「你剛剛在叫誰?別君棠是誰?幾歲的小丫頭?」緩了一下又問:「是誰的孩子?」

  「嘿嘿,我剛剛說了什麼嗎?」一陣乾笑後,她又躺了回去,抓起被子蒙住頭,拚命懊惱自己的迷糊。

  她想裝傻,沒那麼容易。

  幾個箭步後,他跨上前扯下她頭上的棉被,非逼得她正視他的問題不可。

  「幹麼,你不是說我今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現在天還昏暗著,雨又下個不停,人家還要再睡。」她硬是搶回被子。

  范景棠轉身走向窗戶,唰的一聲,把昏暗的始作俑者——窗簾迅速拉開,然後重新回到床上對付她。

  「恩渲,這下子不昏暗了,你起來把話說清楚,之後我會讓你睡個夠。」他手腳並用的把她和棉被分離,拉她坐起身。

  「幹麼啦!」她一臉的不高興。

  「回答我,你剛剛說的別君棠是誰?」

  「我們別家遠房親戚的小孩啦。」

  「遠房親戚?」他一臉質疑。

  記得她一直都是與她母親一同生活,沒啥往來密切的親戚啊?而且還是遠房的親戚。

  「對啦,是我那遠房表哥的孩子,他去大陸工作,結果臺灣的老婆跟人跑了,他分身乏術無法照顧君棠那個丫頭,所以就暫時托給我了,那現在他們父女倆都在大陸定居了,我因為習慣早上要叫她起床上學,所以常常會在睡夢中叫她的名字。」這樣掰,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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