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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你說這做什麼?」

  這種丟臉的事情忘了就好,幹麼拿出來說嘴?

  他的音量低低沉沉的,「隱忍十年的情欲,總是會超乎想像的衝動。」

  「啊——住口、住口!你別說了,快去吃你的早餐。」別恩渲感覺自己的臉正發燙著,「你少騙人,你怎麼可能十年沒有女人。」她伸手拼命的想推開他。

  他卻順勢握住她的手,「是啊,我都覺得自己有病,一定是你對我下降頭,讓我對其他女人就是沒辦法有那種念頭,只想要你。」

  「住口,范景棠,你可不可以停止這個話題?」掙脫他的手,她死命的捂住他那張嘴。

  她再怎麼驚世駭俗,也沒把親密關係這樣說過,不過基於女人天生的虛榮心,還是讓她有點高興。

  「記得事後你總會溫馴得像貓咪,偎在我身邊磨蹭,滿足了我的大男人。」繼續回憶起過往,他有著無限懷念。

  「范景棠,你到底要不要去吃你的早餐?趕快住嘴,要不我就踹你滾下山去,讓人認不出你的鬼樣子。」她窮兇惡極的威嚇。

  「唉,以為經過昨晚,你會溫柔一點的。」他起身走向臺階。

  「你——」為什麼手邊沒有磚頭,要不她會毫不猶豫的敲得他滿頭包!

  眼睛一掃,撿起地上的拖鞋奮力一擲,命中他的後腦勺。

  耶!打擊率、命中率雙料冠軍!

  可惜只是棉布拖鞋,如果是一雙木屐效果會更好。

  「還玩,去吃早餐了。」他坐在臺階上,回頭睨了她一眼,見她遲疑便催促,「還不過來?」

  「你要背我?」

  「難道放縱你把這裡的草藥全數消耗光嗎?」

  「討厭。」她右腳蹬啊蹬的靠近他,接著惡作劇的撲上他的背,讓他體會泰山壓頂的刺激。

  「這麼粗魯,以後絕不會讓你在上面肆虐。」他一語雙關的說。

  「下流!」她嬌叱。

  帶著傷兵沒法兒去山上踏青,白白浪費了一天的好天氣,還有這深山才有的美景。

  別恩渲縮在范景棠為她搬來的籐椅上,陽光正好,不熱也不曬,有種春天的舒暢。

  「你在幹麼?」

  看著他在小小的園圃裡鑿鑿、掘掘的,不知道在瞎忙什麼,真叫人好奇。

  「幫福伯鬆土。」

  「你確定?怎麼看都不像在幫忙,反倒是在搞破壞。」她存心吐槽他。

  「這是一宿一飯的恩義,不是你能懂的。」他沒停下動作的說。

  「唉,瞧不起女人啊,我要不是腳受傷,哪輪得到你在這裡放肆。」

  「既然知道你是傷兵,就安靜一點,嘰嘰喳喳的,滿山的麻雀都比不過你的吵。」再度扳回一城。

  「哼!」又被他激得光火,別恩渲憤恨的把雜誌扯到面前,阻擋他討人厭的身影。

  安靜了半晌,好動成性的她捺不住寂寞,頻頻把視線拋向他背影,一個壞念頭也在醞釀著。

  突地賊賊一笑,她抓起一隻拖鞋套在可行走的右腳上,開始小心翼翼的在窄小的園圃徑上以三腳之姿往前移動,然後對著他的背撲了過去。

  「背好我,我是來幫忙福伯監督你是不是有認真工作,還是在瞎弄一通。」她說得不可一世。

  「有什麼好監視的?」存心虐待他倒是真的,幸虧雙手緩住她的衝勁,要不兩人可就摔成一堆。

  「這是一宿一飯的恩義,所以要幫福伯好好監視你的工作是否確實。」她拿他的話堵他。

  「你這魔女……」未竟之言有太多隱藏的寵溺。

  「快點工作。」像八爪章魚似的她攀緊他,然後拼命在他耳邊指使他加快動作,她就不信他不會抓狂。

  喲,他也真是好脾氣,當真背著她蹲在園圃中。

  「唉,這地方要做啥用?也要種菜嗎?」

  他別過臉看她一眼,「種花吧?」沒個准,都是他自己亂想的。

  他的額上因為她的重量而沁出汗,「種花?種啥花?」她往前伸手抹去他的汗水。

  他轉頭一聲不吭的看了她許久,看得讓人心虛。

  「看啥?這是體恤你背我的獎賞。」

  「哧,好大的獎賞。」他再損她一回。

  「少囉唆!快說這裡要種什麼花?」

  「不會是圓仔花,也不會是霸王花。」

  「鬼扯。」她不以為然的嗤道,「我覺得種菜好些,高山上的蔬菜最鮮美了,自給自足多好。」

  「那就種菜吧!」她喜歡就依她。

  「真的?有種籽嗎?」

  「待會去跟福伯拿。」

  「呵呵,真好玩。」她揉揉他的頭髮,把它弄得跟鳥窩似的,「山上生活還真悠閒。」

  范景棠背她起身走向籐椅,把她放回椅子上,「你不覺得無聊?」

  「不會啊,總會有好玩的事嘛!」比如說捉弄你,呵呵。當然這話她只在心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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