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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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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 「當然。」 他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你會帶小孩?」 「少瞧不起我了,帶一個毛頭孩子有啥困難的,餓了叫她自己去覓食就好,我可是把她訓得很好。」 說得有點心虛,不過也是事實。 有一回競琰帶君棠到美國去看她,競琰去拜訪昔日同學,君棠跟她同居的那個禮拜簡直是悲慘煉獄,她無情的以「帶女兒去看一場芭蕾表演」,唆使女兒連續舞鍋弄鏟了一個禮拜,最後競語看不下去了,才終止君棠這場美國探母的惡夢! 「我的確不敢相信。」他實話實說。 「現在我可以睡了嗎?」 「你還睡得著啊?」真是天賦異稟的女人,「告訴你,咱們回不去了。」 「啊?為什麼?」這下子她是真的清醒了,不要說現在山上發生土石流,而她正在土石流中載浮載沉,這樣她會崩潰的。 「颱風登陸了。」 「不會吧?這是什麼鬼日子,我的運氣還真是好呢!」別恩渲不敢相信的跳下床,蹬著腳往窗邊去瞧瞧。 「你要打電話回家嗎?」離家三天,他早該讓她報平安的,原打算今天回去,但颱風阻擋了計劃,還是讓她打個電話說一聲。 「電話?我的電池早被你扔到草堆去了。」她提醒他的罪狀。 「福伯那兒有電話。」 電話!「可惡的范景棠,你竟然今天才告訴我福伯那兒有電話!」那她還傻傻的被蒙了這麼多天。 「我怕你男朋友跑來找你。」他就愛調侃她,他知道她現在一定沒男人,要不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混蛋!」她脫口而出。 現在才想到她或許早有了另一個男人,那還對她上下其手,真是一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打個電話回去吧,颱風登陸,萬一山路,耽擱時間可就長了。」 也對,侯爸、侯媽一定很擔心,可下一秒她又擔心,萬一接電話的是別君棠怎麼辦?一個不小心不就穿幫了,那豈不枉費她剛剛天南地北的跟他鬼扯一通。 「算了,不用,就不相信老天爺會一直跟我作對下去。」 屋下的臺階,兩人背靠背,雨勢稍稍停歇,滿地的泥濘哪兒都不方便去。 「現在在做什麼?」 「發呆啊!」這還用問嗎? 「不是,我是問你現在是在念書或是在工作?」 「在跳鋼管。」 「你都幾歲了,還能跳鋼管?」她當還是十年前那個叛逆女,「侯家不會讓你去跳鋼管的。」 「你又知道了。」她輕叱一句。 他用後腦勺頂頂她的。「我是認真的問你,別一直跟我打哈哈好嗎?」 「在作『踐』英才啦!」 「作踐英才?是作育英才吧!」她說話就是這樣好笑。 「一樣啦,教好了就是作育,教壞了就是作踐。」 「不會吆喝他們打群架吧?」他不由得想起她以前的惡習。 「我?我好歹也是師法孔子,再說,我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嗎?」她從鼻子哼出一聲抗議。 他淨是笑,不作任何偏頗的回答。 「你呢?竟成了海棠企業的總經理,當起無奸不成商的商人,真跌破我的眼鏡,我還以為你會去敲講臺,訓斥學生要他們循規蹈矩,因為你以前真像個書呆。」 「那請問我這商的角色,擔得稱不稱職?」 「還不錯。」 「謝謝。」他又頂頂她的頭。 「對了,來了三天,這到底是哪裡?」原來臺灣還有這樣隱密的地,她覺得很新奇。 「南投的山上。」 「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我出國前曾經在這住過一陣子,這是我們家的祖產,平常只有福伯跟福嬸在這幫我們看管。」那是一段難熬的日子,他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麼走過來的。 「原來如此,不過這真是一個好地方。」她很喜歡這裡。 「渲,你怎麼會成了侯競琰的妹妹?」他轉入正題。 別恩渲挑挑眉,「不是說過了?」 「我要完整的、詳細的、正確的訊息。」 她眯眼問:「有啥好處?」 「好處就是我。」 「少自抬身價嘍!」 他回過身看她,「如果不說就休想回去,我會一直把你囚禁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這歹徒真可惡,竟然威脅人。」 「嘿嘿,我是歹徒,又是奸商,威脅人是我拿手的。」 「你學壞了,真的學壞了。」她伸手試接住自屋落下的雨滴。 「快說,要不我待會會更壞!」 她用手肘頂了他一下,「還不是侯競語那傢伙。」 侯競語?那個老跟在她旁邊助紂為虐的傢伙? 對了,他怎麼忘了把侯競語跟侯競琰聯想在一起? 「他怎麼了?」 「他說要跟我去闖蕩江湖,還說要一起拓展地盤,成立史上最大的幫派,結果他媽傷心得柔腸寸斷,上門拜託我去當他家的女兒,好好看管這兔崽子。」她轉了九十度,把腳放到臺階上,雨又開始下得一塌胡塗。「害我鋼管妹、大姊頭都當不成,反倒當了侯家的女兒。」她咧嘴大笑。 「是嗎?」他笑,瞧她說得一派輕鬆,但是他知道,當初不可能真如她所說的那麼簡單。 「對了,你媽媽身體還好嗎?」他印象中的別母身體孱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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