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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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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這陣子的忽略?」 你以為我是那種橡皮糖似的女孩嗎?如果只是忽略那算得了什麼?重要的是你對我造成的影響!她在心裡這麼想著,但她沒說,因為多說無益。 「不是。」她否認。 「那是為什麼?」 他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情變,他喜歡的女人突然要他饒了她,在他得知父親有意要將他心愛的女人變成大哥的妻子之後,他怎麼能夠心平氣和的讓她走? 「對你而言我是什麼?是一個寄託還是替代?」司徒玄霜冷聲問著。 白紹卿不懂她為何這樣問,他凝視著她的臉,希望能夠嗅出一點蛛絲馬跡。 「我不明白,除了這些日子疏忽了你,我不覺得我對你有任何虧欠。」 當然沒有,你以為所有的女子都該死心蹋地的對你嗎?刹那間,裴嘉琳日記中的話語再度浮現在司徒玄霜的腦中,她悲哀白紹卿的不懂,也悲哀自己的陷入。 「我不是裴嘉琳的替身,也不想當你感情上的一個寄託,所以……」她抬起頭定睛一看,「饒了我吧,你已經把我的生活打亂了。」 胡亂的闖進她的生命,霸道的讓她愛上了他,然而這都只是他自私的想有個情感的寄託,完全沒有顧念到她是個女人,一個情竇初開、心思纖細敏感的女人。 「關嘉琳什麼事?是誰告訴你她的事的?」他扣住她的手激動的問。 他的激動是為了什麼?因為她提起了裴嘉琳,觸動了他過去的感情回憶嗎?他的激動真是令人難堪,因為裴嘉琳的重要性似乎超越了她。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希望在戀人心中是獨一無二的,她不要這種移轉替代的感情。 「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事實。」她的眼神因淚水而益發明亮,然而她的傷心也就更顯而易見。 「那你是決定結束了。」他胸中醞釀著一股怒火,眼神亦不自覺的冷酷了。 多惱人的夜晚,白紹卿強忍著脾氣,惱她不懂明辨是非,惱她曲解他的愛,更惱她如此質疑彼此。 她沒有說話,因為想說的話語早已被梗在喉嚨,螓首低垂,許久,她頜首回應。 兩人又沉默了許久,最終,白紹卿一古腦兒的站起身,他不想將失望表現出來,可是也做不到毫無感覺的佯裝自然,只得咬牙說道:「上車,我送你回去。」手中的發簪幾乎要擰斷了。 車子依著原采的路徑回到司徒太極學院門口,司徒玄霜急切的打開車門寓去,生怕一個遲疑,她又要猶豫了。 「拿去,送人的東西我從不索回。」白紹卿把譬子欲遞給她。 她一個回眸瞅了他一眼,「我不能保留你的禮物。」 話才落下,只見白紹卿毫不考慮的將簪子擰斷,扔在地上。 司徒玄霜倒抽一口氣,她望著白紹卿,看見他怒火高張的模樣,也瞧見了他衝動之下留下了掌中的傷口正淌著血。 白紹卿怒視了她一眼,再也毫不留戀的上車離去,這狠心無情又愚蠢的女人,再也不配得到他的滿腔愛意。 司徒玄霜木然的佇立在門口,夜幕低垂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不消一會兒的時間,毛毛細雨巳然轉為傾盆大雨。 斷掉的簪子孤零的躺在地上,司徒玄霜無暇擔慮這雨勢便從容走入雨中,蹲跪在地上,她伸出白藕纖手逐一拾起地上的簪子碎塊,戀戀不捨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似淚似雨,一身濕淋的她將殘碎的簪子放人懷中,遊魂似的回屋。 浩浩陰陽移,年命如昭露,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這情愛亦是如此無常…… 穿過舞池中的擁擠入潮,阮茜正.閒適的坐在吧台前,她看見了正如同她先前步人一樣困難重重的白紹卿,揚手對他一揮。 「稀奇了,你幾時會想要約我出來?」阮茜神情愉悅的揶榆著白紹卿。 白紹卿絲毫不理會她的調佩,沉著臉在她一旁的座位上人了座,他諱莫如深的目光陰沉沉的瞅著她,一股怒意仿佛要自他胸口爆發。 「怎麼了,一副想把我宰了的模樣。」舉杯啜飲,眼角微微的致了他一眼。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比肩而坐的白紹卿突然轉過身面對著阮茜,他的眼神已經毫不保留的流泄出極度的不滿。 「我得罪你了嗎,紹卿?」雖然已捎測出大概,她還是故意問。 「是你對吧?」白紹卿直言不諱的指責她。」是你對玄霜說了嘉琳的事情對吧!」他的手緊握著杯子,一股肅殺之氣已是顯而易見。 阮茜笑而不答,她在斟酌著現在要不要與白紹卿撕破臉,但是這段友誼她已經有拋棄的念頭了。 「我曾經明言說過,玄霜跟嘉琳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或許嘉琳的死很讓你埋怨我,但我不希望你自以為是的把玄霜當作你的對象,她不是你的圈內人。」 紹卿,為什麼女人總愛相信另一個女人的話?因為這就是同性情誼,女人的情誼通常不容易刻意建立,但是一旦成立卻有著堅不可摧的微妙效果在,這不是男人喝杯酒交朋友可以比擬的。」 「少跟我顧左右而言他,我不管你這是什麼高調,但是如果你還對玄霜有任何的遐想,我不會善罷甘休!」 「紹卿,你以為這一次我會退讓嗎?該退讓嗎?」阮茜鎮定的問他。 兩人劍拔弩張的姿態,奪愛的行動已然宣戰。 心底早有了打算,對於司徒玄霜她不想讓,她不懂,為什麼在她與白紹卿的情感爭奪中,她總要屈服?不要,這一次她絕對不要,她要勝利! 當初如果白紹卿消失,許多悔恨將不會發生,如果白紹卿不曾存在,她的情愛也不會落空。 阮茜嘴角揚著極為淡漠的笑,所有的心思只有她一人知道。 女子涕淚縱橫,渾身被捆綁而動彈不得,她仰頭看著眼前足以操縱她生死的女子。 「為什麼,你放過我吧!」 站在她前面的女子冷酷的看著她,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阮茜,感情是不能強求的,何況我們的感情本來就不被大家所接受,那是一個錯誤。」 「住口!誰敢說那是錯誤?是誰?」阮茜橫豎著雙眉,氣憤不已。 是,她愛的是女人,但那又怎樣?這都怪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 「阮茜,你饒了我吧,我喜歡的人是紹卿。」 阮茜一聽,只是得意的笑著,「紹卿避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愛上你?」 睥睨的眼神中有太多深沉的心機,她正為她設下的許多計謀而得意著。 我是真的愛紹卿,我們好聚好散吧!」裴嘉琳淚眼婆娑的央求著。 「不可能,我不會對背叛的人仁慈,因為那是對我自己的一種懲罰,你既然背棄了我們的約定,我也絕不手軟。」 「你……你想怎樣……」裴嘉琳的語氣顫抖,她真不知道昔日戀人的阮茜會對她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怎麼樣?」她冷笑,「你現在才來擔心未免太晚了。」 「不,你不可以這樣……」 「反正你都要消失了,我也就跟你說說我的計劃吧!」阮茜在屋內四周兜了幾圈,「我打算用這加了安眠藥的牛奶幫你墊墊胃,再讓你喝下這半瓶的烈酒,哇……這樣聽來是不是你的死意堅決?」她的笑容那麼的好邪毒辣。 「不……」裴嘉琳束手無策的坐在地上哀哭。 「然後你說跳樓好,還是割腕好?」 「不要,我不想死!」 那震耳欲聾的哭喊在隔音良好的屋子裡被層層阻隔,無法傳遞到屋外獲得救援,一條年輕的生命註定殤落…… 平靜異常的呼吸聲顯然不為這慘痛的回憶而有所牽動,阮茜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回憶過往,她只有冷靜的一笑。 若要說辜負,這些人天殺的該落得此下插,而她只不過是過自己該過的生活而已,她將會更積極的準備這一次的戰役。 「阿爹,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司徒玄霜問。 司徒封和國內幾位知名武術大師共同為國外某機構之邀請,特地要前往國外進行榮譽訪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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