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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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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弄好了。」他接過大女兒遞采的碗筷,「降雪那丫頭呢?」 她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聞妹妹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急速奔來。 「我回來了!」 但聞人言,卻不見人影。 「回來?這丫頭昨晚一整夜沒回來啊?!」司徒封大嚷。 「這……」司徒玄霜也不知道怎麼幫妹妹圓謊,這丫頭最近益發奇怪,老躲得不見人影。 下一秒,司徒降雪又似一陣旋風般的掃進餐桌,捧起姐姐幫她盛好的早餐,大口的吃起來。 司徒封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不像女兒的女兒,原本想責問她的話倒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了。 「我聽說一個消息。」司徒降雪語焉不詳的說著。 「什麼消息?」司徒玄霜問。 司徒降雪把碗中的粥吃個精光,再度把碗遞給司徒玄霜,然後她將視線落在父親身上,「阿爹,我聽到有人計劃要偷我們家的太極拳法。」 「是誰?」司徒封皺眉問。 「對方的來歷不清楚,不過許多道館的朋友都聽說這人非奪司徒家的《太極拳法》不可。」 「不行!那人會不會對你們不利啊?」司徒封疼愛這對姐妹花是出了名的,絕不可以有任何閃失。 家裡那本<太極拳法)是代代相傳的書籍,並非什麼精湛武功之秘岌,只是對於她們而言,是一種深刻的紀念。 「你放心,我跟姐姐會小心的,師兄也知道這事兒,他會注意我們的安全。」 「有兆言在,我就放心了。」有這穩重的徒弟,司徒封像吃了定心丸。 「好了,我先去睡了,下午還得去上課。」話一落下,司徒降雪已消失在餐桌上。 這時司徒封才驚覺,他還沒問她咧,一個女孩予三更半夜的在外頭鬼混,成何體統! 「降雪,你昨晚野去哪兒了?」 靜悄悄的,完全沒有回應。 「阿爹,晚一點我再問問她吧!你快吃,一會兒得到機場去了。」 「嗯。」 司徒封莫可奈何的吃著粥,若不是有玄霜,他的生活可能是一團亂吧! 「玄霜啊,你知道那些書對我們的意義吧!」 「嗯,我知道。」 那是母親的陪嫁物,也因而父親格外的珍惜這些書籍,或許是因父親珍視它的態度,讓外界誤以為那是蘊含著武學最高秘密的武功秘筧。 這些人真是可笑,武學要臻於純熟、爐火純青靠的是自己的修為練習,而不是單靠擁有書籍,或許這些人都深受武俠小說之荼毒才會有這樣荒謬的念頭。 「書我都擱在房內,交由你好好看管。」 「玄霜知道。」 「對了,你有空也跟紹擎出去走走,怎麼每次人家邀約你都拒絕?」 「阿爹……」 她知道阿爹與白伯父之間的打算,只是她愛的人是紹卿,而他們的感情已經破裂了,因此她才一直回避紹擎的邀約。 餐廳左手邊第六張桌子…… 董城威一直在心中默念著訊息裡的文字,梭巡著餐廳的每一位顧客,心想哪一位才是與他有約的秘密人物。 阮茜胸有成竹的揚起手,揮手招來注意。 董城威快步走來,看著她,「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找我有什麼事?」 「坐吧,咱們有的是時間好好的聊聊。」 「素昧平生,有什麼好聊的。」 「你想要《太極拳法》是吧?」 他心一震,防備的情緒陡升,一雙眼睛不住的打量著阮茜。 他迅速落坐,壓低音量,「你怎麼知道?!」 「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阮茜淺笑,「你是董家的獨生於,當初你父親年輕時與司徒封一同拜師于太極陳家,他有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兒,所有的師兄弟都傾慕於她,偏偏她卻鍾情司徒封,以至於陳師父最後不但將女兒嫁給司徒封,就連代代傳承的《太極拳法》也一併作為陪嫁,意味著將武館的傳承交給司徒封。」 「你怎會知道這麼多事情?!」董城威不禁懾於她的來歷。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的目標是司徒玄霜,而你的目標則是《太極拳法》,事到萬難需動膽,只要有咱們的合作,這將是天衣無縫,而你也可以為你母親報了這多年來的冷落之仇,讓司徒家的人也嘗嘗你多年來的苦。」 董城威靜靜的思索,他的眼睛閃過太多的情緒,而這都是他的弱點…… 只要他能取得《太極拳法》,父親是否會對他另眼相看?母親所受的冷落是不是也就可以終止? 半晌,只見他再堅定不過的點點頭。 下了課的司徒降雪又坐在院內的階梯上品嘗著她極愛的冰淇淋。 白紹擎一踏人司徒太極學院,什麼人都沒瞧見,就只看到這丫頭正陶醉在自己的冰淇淋世界裡,饒是高興得很。 他約了司徒玄霜幾次,然而都被她婉轉的拒絕,他不做他想,揣測必定是她與紹卿的感情有了摩擦,因為紹卿這陣子在公司刮起的狂風也真叫人不敢越雷池一步,為了那些出生入死的員工著想,他實在有必要走這一趟。 司徒降雪倚在欄杆旁,忽聞有人接近,她頭也不回的,腳尖使力一踩,日見一顆石子淩空飛去。 一顆石子就這麼準確無誤的落在白紹擎的鞋前,止住了他的步伐。 「力道拿捏的很好。」白紹擎笑贊。 司徒降雪別過臉看著他,「是你啊!」依舊吃著她的冰淇淋,「找我姐?」 「嗯,她在嗎?」 「在。」她也不起身,只是朝回廊後方一個大喊,「玄霜,白老大找你。」 白老大?白紹擎聽聞這稱呼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呢! 「小心兄弟閱牆。」咕噥一聲,她又別過臉專心的吃著冰淇淋,一副旁若無人的自在樣。 兄弟閱牆?這年輕的丫頭說話總是這樣叫人哭笑不得。 不一會兒,平緩從容的腳步靠近,是司徒玄霜。 「白先生。」她淺笑著,該有的尷尬已然被她收拾完善深埋於心。 「叫我紹擎,白先生聽來太生疏了。」 司徒玄霜且笑不語。 「走吧,到外頭說話。」 「嗯。」拒絕了幾次,這下人家都登門拜訪了,總也不好再推辭下去。 不想見白紹擎是因為紹卿,生怕自己時時刻刻都會想起這個人,這個脾氣暴躁、態度高傲又愛頤指氣使的男人。 來到過去常跟紹卿碰面的咖啡小館,因為店名叫「鳶尾花」,這店裡店外到處都是鳶尾花的足跡。 「最近在忙?」白紹擎打破沉默的問。 司徒玄霜搖搖頭,「還好,只是在準備月底的比賽事宜。」 「是這月底的武術大賽嗎?」 「嗯。」 「最近還跟紹卿碰面嗎?」 司徒玄霜抬頭看了他一眼,許久過後才沉默的搖搖頭。 「吵架了?」他問,「這陣子紹卿脾氣很糟糕,辦公室的氣氛低迷得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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