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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皆川凜飛快的看過一遍合約內容,然後不屑的將合約扔回給她,「你的腦袋裡到底裝什麼東西?難道你不知道黑崎家的成員有多討厭記者嗎?你的下場我只能說令人堪慮。」

  「怎麼,你在擔心我的安危?」梁舒挑釁的問他。

  皆川凜臉色一赧,「少自以為是,我只是不想那些保鏢因你在臺灣惹出事端,繼而影響到明集團的投資。」

  梁舒將先前的手劄本扔給他,「親愛的,你看看我寫得如何。」

  什麼親愛的?不過,皆川凜卻有點喜歡這種親昵,因為他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跟一個人有過親昵的感覺。

  暗自竊喜的時間沒有太久,皆川凜逐字閱讀她所寫的東西,每多看一句,他的臉色就更凝重一分。

  「凜,我已經跟報社說好了,如果你拒絕我的貼身採訪,這篇文字將會刊登報紙上,你說今天是晚報好,還是明日的早報好?」她故作困擾的瞅著臉色鐵青的皆川凜。

  「梁舒,我勸你不要……」

  「呵呵,那就先決定在明日的早報好了,我多給你一點時間考慮。凜,以明集團的低調,如果小老闆身邊的成員的消息曝光,對臺灣媒體而言,不無小補吧?」

  「梁舒——」他真巴不得馬上殺了她。

  「快去洗澡,如果你想早一步知道黑崎遙還對我說了什麼的話。」她不費吹灰之力,把向來堅毅不為外物所動的皆川凜趕進了浴室。

  不消幾分鐘,洗了個戰鬥澡的皆川凜再次現身,忍著背上昨晚被她激情抓破皮的痛,他邊穿襯衫邊追問她。

  「黑崎遙到底說什麼?!你快講。」

  「講了你會帶我一起去嗎?我要採訪你的一切。」梁舒不厭其煩的宣示她的決心。

  「攸關生命安危,你不要任性。」

  「你在擔心我會受傷害?」她再度問。

  「你快說!」

  梁舒一陣嬌笑,「他說今天你屬於我,要你帶我去玩。」

  「梁、舒——」皆川凜終於見識到她的貪玩,連這拿來開玩笑,他氣惱著自己昨夜對她太溫柔。

  見他打理好要出門,她嚷著,「凜,你不可以走,我還沒穿衣服。」

  他走到門邊回頭冷然的望著她,「等我離開飯店之後,飯店人員就會把衣服送上來,採訪的事我勸你趁早打消念頭。」

  「你當真不怕我把剛才寫的東西刊在報紙上。」

  「梁舒,聰明如你,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做的,我不希望你跟我的昨晚是絕響。」他恢復一貫冷然的表情,開門離去,心裡是沒有把握的。「早餐呢?」「你自己享用。」

  「站住,皆川凜——」

  徒勞無功的呐喊,梁舒對著關上的門說:「好,你等著明天一早大吃一驚吧!」

  一大早,門鈴就響得十萬火急。

  在暗房裡自得其樂的梁舒,被這火燒眉毛似的門鈴聲打斷了興致,此刻,她的臉色凝重得像極地的冰塊。

  身穿無袖棉上衣,以及麻紗質料的七分褲,梁舒連穿拖鞋都嫌麻煩,反正她現在只想把門鈴拆下,然後賞門外那個傢伙一頓排頭。

  霍然拉開門,但見羅閩笙扯著難看的笑容,拎著燒餅油條走進來,腋下還夾著報紙。

  「你的鑰匙呢?」梁舒雙手環胸掐扁聲的問。

  「你的手機呢?」他如出一轍的反問。

  梁舒睨了他一眼,「不知道,很久沒聽它響過,你不會打看看,順便幫我找它的下落,可能在廚房的櫃子吧?我好像在那兒吃泡面時,接過你電話。」說著她順勢倒入了沙發。

  可能?好像?羅閩笙哪能容許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梁舒,那已經是一個禮拜前的事情了,而我找了你整整三天,家裡的答錄機你連開都沒開,你是存心跟我的心臟過不去啊!」他先賞她一陣嘶吼,再免費附送她一記大白眼,「喏,你的早餐。」

  梁舒正坐起身,「你的鑰匙咧?你扔到哪裡去?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人家按門鈴,改天我把門鈴拆了,看你怎麼進來。」

  「我擱在家裡,沒弄丟只是忘了帶,那你這幾天又去了哪裡?昨天我來你這時接了好幾通找你的電話,那個每日早報的總編輯在找你,十萬火急的。」

  「管他十萬火急,不要燒到我就好。」一飲就是半杯的豆漿沒了,她很有當水桶的潛力。

  羅閩笙到廚房找出備受冷落的手機,再將它放置充電槽充電去,要不然梁舒永遠不會理睬它。

  「他說沙烏地阿拉伯遭攻擊,想派你去利雅德做個長期的民族觀察報導。喏,趕快跟人家聯絡。」羅閩笙將寫著對方聯絡方式的便條紙交給她。

  「嗯。」接過便條紙,梁舒隨手往桌上一擱,現在燒餅的魅力大過一切。

  「我那天跟加藤那小子聯絡過了。」

  「加藤?你跟他交情這麼好,還會聯絡喔!」梁舒低笑。

  瞧閩笙一臉鬱悶,顯然是又跟加藤起了口角。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就是不投緣,一個在臺灣一個在日本,明明隔了老遠,就還是有問題可以吵。

  「誰希罕跟那個白癡聯絡,梁舒,認識你這麼多年,加藤他為什麼連一句中文都說不完整?」

  好熟悉的話,記得加藤也這麼說過。

  「怎麼,你們都說了些什麼?」梁舒很好奇一個日文不溜,一個中文不行的傢伙能吵什麼。

  羅閩笙起身拿了支室內拖把,像個老媽子的拖著地,「我知道你在跟加藤玩什麼把戲。」他眯起眼睛,帶點威脅的說道。

  那是什麼表情?!梁舒不以為意,「那很好啊!」

  「不好,加藤說那個叫什麼黑崎的人有黑道的背景,你明知道還要去窮攪和,萬一你少了鼻子、眼睛,我怎麼跟你老爸老媽說?從現在起我嚴格禁止你跟加藤來往,幾年前你在日本出意外,你知不知道那一整個月,我天天都感覺到你老爸半夜在扯我的腳。」

  梁舒噗哧的笑出聲,「閩笙,我記得後來醫生說你是因為長期缺乏鈣質,才會導致半夜睡到一半腳抽筋,這跟我爸應該沒關係吧?依我爸那種有潔癖的男人,是不可能會鼓起勇氣去拉你的香港腳的。」她嗑著燒餅,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要飆出來。

  「我說有就是有,你媽還拔了我頭髮呢!看,我到現在頭頂都還毛髮稀疏。」羅閩笙還是指證歷歷的說道。

  「閩笙小叔,從我認識你開始,你的禿髮情況就一直沒改善,雖然吃了不少柔沛,還是童山濯濯,我媽呢!她的潔癖更甚我老爸,所以更不會去拔你的頭髮。」

  「哎呀!總之我就是不准你再跟加藤那傢伙有來往,他說你過陣子還想去日本找他,我警告你,不准去!就算日本要跟我們中華隊一起代表亞洲去打雅典奧運,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你最好馬上終止你跟加藤的詭計,要不然我會用鎖鏈把你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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