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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第七章

  飯店的房間門一合上,皆川凜開始撕扯梁舒身上那襲黑紗粉花小洋裝。

  「凜……」他的粗暴讓她的肌膚都泛著疼痛。

  他強行封吻住她的唇,不想從她口中聽見反悔的話語,也不讓自己有心思反悔。

  她的身上有香氣,而他只想把自己置身香氣之中,偷取她的美好,徹底忘記自己的醜陋。

  一路拉拉扯扯而來,到了床沿邊,梁舒肩上的細帶子已被扯落,袒露著賁起的小山丘,皆川凜淬然探入裙下一扯,在梁舒抗議前左手掌朝她一推,她跌落在床上,一臉的無助。

  打開衣扣,他的胸膛一如梁舒所想的坦闊,單跪著上床,他將她圍困狹小的空間中。

  繼續著撕扯的動作,他好像非將她身上的障礙完全剝除不可,意圖讓她陷入最赤裸的脆弱,絲帛的碎裂聲每一響起,她的遮掩就少一寸。

  「凜,不要這樣。」梁舒清楚他是存心要羞辱她的。

  他們鼻息的距離不過咫尺,「你的不擇手段不是無限?怎麼,你反悔了?那麼就停止你的好奇心。」他嘴角有著戲謔的弧度。

  「你對我的粗暴是想證明什麼,抑或是你想否認什麼?證明我的錯誤,否認皆川櫻子是你的母親,還有你跟黑崎遙是異父兄弟的關係?」梁舒皺著眉,不甘示弱的再次挑戰他的忌諱。

  他單手扣住她的頸,「住口,你給我住口,你沒有資格問。不是,他們誰都不是!」低頭又是一記懲罰的吻。

  他口中的威士忌一如他此刻的狂傲,侵襲著她,費盡心力,她才再次脫困。

  「凜,如果不是想否認,那麼,我請你溫柔的待我。」她將手抵在他身前,給彼此說話的空間。

  皆川凜凝視著她泛紅的肌膚,還有他渴求卻不可得的無畏眼神,在眼神交會的瞬間,欲望讓兩人逐漸靠近。

  「記住我的惡行,黑崎家會比我可惡上百倍。」話落,再次席捲而來的情欲更勝早先,他動作變溫柔了,但卻掠奪得更多,兩人的袒露的部份也更多,皆川凜扭曲、殘弱的右手也在這時候暴露。

  「凜——」她倒抽一口。

  雖無意刺傷他,但是她的吃驚已經讓他覺得狼狽。

  「怎麼,覺得噁心?」他用輕蔑的態度回應她的錯愕。

  在黑崎遙面前,這只手是否完好他覺得無所謂,可是在梁舒面前,他卻討厭這樣的殘缺。

  「為什麼,你出了什麼意外?」

  她觸碰著他的右手,卻惹來他不悅的甩離,「不要用同情來掩飾你的厭惡。」他的眼神又充滿敵意。

  「不,不是這樣的……」

  「住口,不要再讓我聽見你說話。」皆川凜煩躁的吻住她的唇。

  現在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同情,因為他正奪走別人的清白呢,同情之於他太可笑了,可突然之間,他後悔起自己對右手的莫不在意。

  發燙的軀體面對面的坐臥交纏著,彼此的呼吸強烈又混濁,仿佛即將被吸人某個無底洞。

  他口中的威士忌酒味叫她陶然而發暈,她口中的清酒味卻讓他依戀想品嘗。

  「凜——」她失聲嬌喊,身子在他的碰觸下,像要被火焰吞噬。

  他碰觸著她每一寸細緻滑嫩的肌膚,她的反應清澀又直接,呢喃嚶嚀逸口而出。

  「梁舒,梁舒——」他激動的喚著她的名字。

  在最親密的貼觸中、在以為即將死去的前一秒,兩人終於到達高潮,若不是親耳聽聞,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聲音。

  激情過後,梁舒偎在他身邊睡睡醒醒。若非發現自己對於他的情愫大過對於真相的渴求,她是不會讓這場意外發生的,然而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啊!

  即便在睡夢中可只要她一碰觸到他的右手,酒酣的他便會驚覺的醒來一瞥,然後蹙眉不悅的轉身避開睡去,然而她若選擇反抗的背對著他,他又會伸來一手,攬著她的腰逼她面對。

  沒道理只有她喜歡上他,他卻對她無動於衷,梁舒決定捉弄他。

  天色微亮的早晨,拉開纏繞在她腰上的手,梁舒進入浴室沐浴,洗去情欲的氣味,她渾身散著惡作劇的香甜。

  打開包包,拿出手劄本,她靠向皆川凜的身體,嬌軀圍著浴巾坐臥在他懷中,筆下沙沙的寫著字。

  鼻間嗅著香氣,耳朵聽著窸窣的聲音,皆川凜睜開眼,瞧見梁舒坐在床上,將他的身體當作椅子的靠背,手飛快的在本子上寫著字。

  「你在做什麼?」他擰起了眉,因為想起他們的昨夜。

  威士忌讓他昨晚放開自找,卻讓他今早有些頭疼,不過更叫他頭疼還有此刻圍裹浴巾的女人,及床上的血漬。

  她是處子……

  「當然是寫你的人物側寫啊!」

  「什麼!不准寫!」他的面容浮現著陰鬱。

  這時門鈴聲響起,梁舒一古腦兒的下床。

  皆川凜突然想到,萬一門外是黑崎遙跟宮澤,梁舒只怕會被宮澤盯上,惹來殺身之禍。

  他緊張的對著遠去的身影大喊,「梁舒,別開門。」

  瞧見他的擔憂,她嫣然一笑,安撫的說;「是客房服務,我叫了早餐。」

  皆川凜明顯的松了口氣。

  然而呆坐在床上的他討厭這種感覺,討厭自己為她的清白愧疚,也討厭自己為她的存在而擔憂宮澤是否會找她麻煩。

  梁舒拿著一包香煙跟打火機走來,往他身側的空處一坐,「給你的。」

  「什麼?」他瞪著她手中的香煙跟打火機,「我不抽煙。」

  「難怪你面色凝重,我想,你還是需要一根事後煙吧?」她逕自打開香煙的盒蓋,然後極其熟練的點燃,湊到他嘴邊,「抽一口吧,連續劇都是這麼演的,男人對於突然降臨的上床意外,都需要一根事後煙排解煩躁。」

  皆川凜發現自己破天荒的,竟無法維持面容的平靜,他惱怒的奪過她指縫的香煙,火速下床往浴室走去,將香煙丟進馬桶,按水一沖。

  「你會抽煙?」他走回床邊,瞪著床沿的她。

  「第一次嘗試嘍!不過我不覺得有什麼難的。」目光觸即他的裸身,梁舒驀然臉一紅,拎起一件浴袍遞給他,「嗯,你要不要先穿上?」

  他訕訕的接過浴袍披上,「不要在我面前抽煙。」警告意味濃厚。

  他不喜歡女人抽煙的風塵樣,梁舒也不適合那樣。

  「放心,貼身採訪的時候,我不會拿香煙熏你的。」

  「沒有什麼貼身採訪。」

  「誰說沒有,我付出代價,你也該信守承諾。」就知道他會反悔。

  「誰告訴你喝醉酒的男人的話是可以信的?」現下他要趕緊洗去煩躁,恢復他平時的平靜。

  「那麼我是不是也該把早上你老闆交代的話,當作沒這回事?」

  「誰?你說誰?」原先要踏入浴室沐浴的他又踅了回來,揪起她的手腕追問。

  「當然是黑崎遙,怎麼你連老闆是誰都忘了?」她嘲笑著他。

  「他說了什麼?」

  「先說答應我的採訪,然後簽下合約,免得你又反悔。」梁舒把事先準備好的合約從包包拿出來,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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