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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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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不說,她興致高昂的跳下床,翻著床墊、被套…… 時間飛逝,她把自己搞得滿頭大汗,青黃玉突脊龍紋鐲卻依然不見蹤影。 「難道東西不在他這兒?不可能呀,瞧他每回都神經兮兮的,鐲子不在他這兒,還會在誰那兒?」她咬住唇,喪氣的槌了枕頭一記。 刹那,一個質地堅硬的東西碰觸到她的手,王瑩潔不敢置信,激動的壓了壓,那圓整的形狀就透過柔軟的棉花,清晰的呈現。 伸長手入枕套裡探撈著,那股興奮溢於言表,一抓,直覺告訴她,這就是了,這就是了。 攤開手掌,掌心上的青黃玉呈現輕微的白化,鐲身突脊斜刀琢飾龍紋,刀工簡潔順暢,作工嚴謹細緻,她將它套入手腕中,來自周代的古玉就這麼溫潤的靠著她的手骨,她喜不自勝緊緊的攬捧在手裡。 無以言說的喜悅漫過她的敏銳,讓她疏忽了外頭的情況,直到她回過神來,意外的腳步已經踏上了二樓。 「糟了,現在不才八點多,這傢伙怎麼回來了?」她氣急敗壞,看看陽臺,將客廳挑高的下場,就是增添自己跳樓死亡的危險。 喀喀兩聲,那是他轉動門把的聲音,門被她鎖住了,聽著漸趨劇烈的開門聲音,她忍不住想為自己唱首哀悼的歌曲。 陸修棠走去打開書房,許是沒看到人,繼而敲敲她的房門,「大嫂,你在嗎?大嫂……」 可惡,忘了把燈關掉,燈光從門縫泄出,這下子任誰都知道他房間有人。 完了,註定要穿幫了,王瑩潔懷著壯士斷腕的心情,準備出去受死,但是這好不容易尋到的鐲子可怎麼辦好? 左思右想,須臾,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先放進內衣,這應該是最安全、也最隱蔽的地方。 他又踅走了回來,「開門——」嗓音低緩威嚴。 她硬著頭皮打開門,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先笑總行吧! 第九章 燦爛到幾乎枯萎的笑容,「這麼早就回來啦!」 「你為什麼在我房裡?」陸修棠的字句清晰可辨,語調有著脅迫感。 「嗯,喔,是這樣,我剛剛到書房想找一本書,發現它不在架上,我想說可能是你拿來了,所以我過來找找,不過,很顯然什麼也沒有。」王瑩潔笑得心虛,一雙眼睛賊兮兮的望,趁他一個不注意便拔起腿要狂奔回房。 只消一瞥,他清楚看見床上被動過了,她右腳才越過他,瞬間,他結實的臂膀反手一抓,扣住她的手腕,硬是將她拖回房,門鎖一落。 「小叔,你要冷靜,冷靜……」她沒把握他是不是會冷靜,因為此刻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兇狠灼烈,赤脈貫睛,那是她不曾見識過的。 「把東西交出來。」命令的口吻,手掌攤開在她面前。 她微退了一步,「東西?什麼東西?」她推諉的反問著。 「你在我房裡找到的東西,交出它,這件事我當作沒發生。」他跨步逼上前。 「沒有……真的沒有。」她心虛的辯稱。 「你要我直接把你扭送警局,還是將你從二樓扔下去?」鮮少在她面前露齒而笑的陸修棠,竟然微微扯出一抹詭譎的淺笑,陰冷得像七月半的冷風。 「不行,你絕對不可以這樣做——」她慌得驚嚷。 送去警局,她這董事長的臉面就毀了,從二樓扔下去,挑高一樓足夠讓她枉送性命,只是早知道要被丟下去,她剛剛自己就心一橫的跳了。 況且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聰慧女子,怎麼可以現在就蒙主寵召? 「那就拿出來——」他臉色鐵青,眉眼殺氣騰騰。 王瑩潔被他這模樣駭得連退數步,「不……我不給——」這東西一定很重要,興許可以解開一連串的謎,「我想要利用這個鐲子找出翠珊是誰。」 翠珊,又是翠珊!她果然是來刨掘往事的。 眉一蹙,他一把扣住她的頸子,「你到底有什麼居心,處心積慮的到陸家,嫁給我年老的大哥,繼承了他所有的財產,然後追索翠珊這個名字,還有龍紋鐲,你到底是誰——」他吼著。 王瑩潔看著他,退到極限,跌坐在床沿,「你是知道翠珊的對不對?那你應該知道他們之間有個孩子,年約三十歲……」 「住口——」陸修棠發了狂似的撲上去捂住她的嘴,阻止她接下來的話語,兩人雙雙倒在床上。 那一瞬間,她腦子反覆閃過三十歲的字眼,繼而盯著眼前的他,她倏的睜大眼睛……一切昭然若揭。 他明白她的眼神,他有著秘密被挖掘攤開的難堪,現在他只要找到龍紋鐲,然後狠狠的逃開這女人的明白。 「還給我、還給我——」他不斷大吼著,像只受傷的野獸,匆地,他難受的伏在她身上,將臉深埋在她頸窩處,語調哀傷,「請把它還給我……」 頸窩處痛苦呢喃的熱氣拂著,刹那間,他的痛苦仿佛蔓延到她的心坎,她沒料到他會如此哀痛,手輕柔撫上他的腦勺,隨即,綿密深刻的吻在她頸窩泛開來,她心無端發慌。 吻點點落在她頰旁、頸子,極度親昵的啃噬上她的胸前鎖骨,她一驚,「別這樣,陸修棠,名義上我怎麼說還是你的大嫂,長嫂如母你知不知道!」 壓住她的手腕,他深深瞅著她,「是你來招惹我的。」他又狂狷的吻了起來。 糾纏許久,王瑩潔使勁閃躲,好不容易趁隙打了他一巴掌,逃離不被尊重的情況。儘管她再怎麼喜歡他,也不容許這麼被侵犯。 那一聲清脆讓兩人都靜止了下來……空間裡,兩股勢力在對抗著。 陸修棠爬爬頭髮,痛苦煩躁莫名,他懊惱起自己對她的迷戀,所以沒有看清楚她的意圖。 這一刻他驟然清醒,那天在小丘上的激吻相擁並不算什麼,那只是一個鬆懈的手段,她想打探的念頭始終不變,有時候他真困惑,陸家的一切之於她究竟有什麼好處?讓她非得這麼不擇手段。 一轉身,他決定離開,永遠的離開,這樣才能把自己從她身上抽離。 「你要去哪裡?」她奔上前阻攔他的腳步。 他無言凝視,正打算越過她,她卻上前緊緊的圈住他,「你不能走、不能走,翠珊是你的母親對不對?你得告訴我對不對——」 「你的接近就只是為了從我口中套出話?一個吻算什麼,在你眼底,只有你自己吧?」他怨起了她,怨起了自己。 「不是這樣的!」 推開她,他激動咆哮著,「那麼又是怎樣?我一直不懂,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為什麼要嫁給近六十歲的男人,除了遺產,我想不到你的動機。可錢到手,你為什麼還要苦苦追逼故人、往事?你想怎麼樣?陸家已經把能給的都給了,你放過我好嗎?」 她揪住他的手,狠狠的踩了他好幾腳,「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只是想知道處處剝削集團的賊人是誰,那是董事長交托給我的責任。告訴我翠珊是誰,她在日記裡證實了那個人的存在,可是我不知道翠珊是誰,所以沒有辦法揪出那個人——」 日記?什麼日記、什麼責任?陸修棠的眼驟然瞠起。 「你說這是你的責任,到底是什麼責任?還有什麼該死的日記?」他瞪著她。 「董事長知道有人在覬覦集團,但是他找不到證據,又不放心集團的存亡,所以他把集團交給我,要我替他繼續守護下去。」 她鬆開手,飛快的轉身跑回自己房裡,從床底下捧出紙盒,然後再奔回來,一把將紙盒塞進他懷中。 「這是什麼?」 「翠珊的日記,你看完就知道我的意思。」 敢懷疑她的一片真心,欸,臭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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