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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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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黠的眼一眨,輕吐幽蘭的說:「似乎有想吻我的衝動。」揶揄的睞著他無處躲藏的困窘。 陸修棠一僵,臉色發赧,想要故技重施,又擔心再嗆水,只得狼狽的別過臉。 可王瑩潔存心不給他好過,在他面前站定,逼得他眼睛不管怎麼躲,都是她窈窕美好的姿態。 望著,深深的凝望著,忽地,她踮起腳尖,在他冰涼的唇上落下一觸。 他一怔,傻了許久沒有回應,只是不可置信的瞅著她,內心則澎湃不歇。 她咬著唇,一面惱他的無動於衷,一面又為他的癡愣而覺得好笑。他真是這世上最呆的男人了! 她又再度踮起腳尖,這一回,她還沒觸碰到他的唇,雙臂就被緊緊的揪住,整個人往上一提,他落下一吻烙印在她的唇上,隨即稍稍離開她。 他瞅著她,有種克制又想放肆的糾葛,匆地,他猛的將她推開,她的背撞上了椿樹,還來不及抗議什麼,他的唇又再度落下,激烈又纏綿的吻著,舌齒親昵的碰觸。 如果可以,他希望將這女人揉進自己體內永遠的依存。 如果可以,她希望緊緊的攀住這寬高的身軀,安靜依靠。 分開的刹那,彼此心中都有絲遺憾浮現,他的唇上沾著她的唇彩,她抬高手,用指腹抹了去,他倏的握住那手,放進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在她抗議之前,拉著她從小丘上一路奔下。 可不可以什麼都不想?可不可以什麼都不掛念?管她是大嫂還是誰,他只想要她,單純的想要擁有這個女人…… 那晚的維也納森林,他們一同出現在吧台,Hermit把愉快的寡婦放在她面前,把Martini放在他面前,然後把那個角落留給他們。 藍色的空間中,幾抹孤寂的靈魂突然起身舞動,在Narcissus的鋼琴聲中擺動著,小小的空間自動格出一個範疇,讓想動的身體加入。 王瑩潔一把握住他的手,他回眸一掃。 「去跳舞。」 不等他多說什麼,她霸道的拉著他,直往那個地方加入,她緊緊的抱住他,臉貼在他襯衫敞開的胸膛,這一刻,他們什麼都不想,只想著彼此。 James驚訝的張著嘴,眼尖的Hermit口扔過一顆櫻桃,止住他的發問,Narcissus低頭掩飾嘴邊的笑容。 人潮散去後的寂靜,清晨,Kin在吧台前小酌,一根點燃的香煙嫋嫋散散,Hermit睞了他一眼,依然緘默的喝著屬於自己的那杯酒。 匆地,Kin咧嘴一笑,順手撚熄香煙,走去鳥籠前逗弄鳥兒一番,提起鳥籠推開門往外走去。 Hermit端著酒,跟著起身走去。 「Hermit,你說,它們會如何?」 Hermit拾起眼看著Kin.冷冷的吐出一句,「它們是鸚鵡,不是賽鴿。」 Kin一哂,「但我相信它們的靈性,每一個生命都會在某個時刻發出一種歸來的招喚,回應這股招喚的力量就是一種靈性。」 拉開鳥籠的小門,兩隻鸚鵡毫不猶豫的飛跳出來,隨即飛向清晨臺北的天空。 「就像愛情招喚世間男女,只有回應才是正途。」Hermit呢喃的看著這一幕,最終,他把手中的酒杯高高舉起,這一刻,一切都在他眼底掠過,然後在他心頭留下。 陽光被阻隔的書房裡,施啟銘臉上火氣滿漲,雙手往背後勉強一擱,不住的踅著步,口中念念有詞,是一種被逼急的惱火。 一旁,怯懦的施振凱惶恐不安的佇立,雙手摩來搓去,好像在想像著父親的怒火一旦爆發,他的慘狀有多麼不堪。 匆地,施啟銘拳頭往桌面一擊,在這闐靜的空間,發出一聲突兀的怒吼。 「爸……」施振凱期期艾艾的喊。 「你這笨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都做不好,連我處心積慮從你表哥手中爭取來的案子,你都能落個兩頭空,這下好了,錢賺不到還不打緊,那些投注的資金你怎麼回本?」他聲若洪鐘的斥責著。 「我沒想到大表嫂她會突然喊停,況且我不想二表哥對我失望……」 「閉嘴,叫什麼表嫂,叫賤人都嫌禮遇了她,你這蠢蛋,不想讓人失望就胡塗行事,那你怎麼不想想老子我會不會失望——」 啪——他狠很揮了一巴掌給這沒用的傢伙。 「爸……」施振凱捂著臉,愁苦著臉。 「別叫了,再叫都讓你叫楣了!廢物,都是廢物,從前你姑姑是廢物,現在你還是個廢物。」 他噤聲退到一旁,臉灼辣辣的疼著。 施啟銘一屁股坐在書桌前的皮椅上,重重的喘著氣。 倒了什麼八輩子楣,原以為陸家的人一個個倒下,他多年來的辛苦就值回票價了,偏偏半途殺出這個程咬金,一口氣叼走他大半的勝利,還屢次擺給他臉色瞧,小丫頭片子,也不想想薑是老的辣,膽敢跟他作對,還老叫他吃悶虧。 不行,絕不能這樣下去,要不,這虧只怕是吃不完了,說不準,連這副總位子都會不保,屆時他才真的是一切成空。 「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讓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爸,你別衝動,萬一……」 「衝動——」他揚高的聲音盡是不滿,抓起桌上的紙鎮,一把扔了過去,「這是保命的唯一方法,你懂不懂,蠢蛋。」 施振凱捂著發疼的頭,「可是,我怕爸你……」 「怕什麼,你少給我扯後腿就是,現在我不巴望你什麼了,報仇的事情我自個兒來,你只要閉上嘴巴就好,這一次,我絕對要先下手為強,把該屬於我的東西一併搶回來。」 當然,必要的時候還要除掉陸家的每一個人,以防計劃再生變數。想著想著,他高興的笑著,臉上的肉擠壓成堆。 「哈哈,哈哈哈……」施啟銘仰天狂笑。別怪他把事情做絕,實在是被逼急了。 「爸……」施振凱無助的低喚。 要製造機會讓這個生活比她規律上百萬倍的男人消失,逼迫他多多出席無聊的社交酒會是唯一的辦法,上一次他出席酒會,她藉機搜了他的辦公室,這一回,臥室是她下手的目標。 一下班就火速歸來的王瑩潔在用過晚餐後,便讓陸嬸早早回去歇息,偌大的別墅只有她一人,她笑了笑,纖細的身影溜出房,躡手躡腳的往二樓另一個房間走去,估量時間,在陸修棠抵達家門前,她足足有三個小時可以堂而皇之的翻箱倒腫。 潛入後,她將門上鎖,開始在這個空間肆虐,別怪她小人,她實在太懷疑他了,誕她說沒有青黃玉突脊龍紋鐲,她嚴重懷疑,說不準這玩意兒就是在他身上。 呋,門都沒有!她喜歡他是一回事,但是正經事可不能忘。 「嘖,藏哪裡去了?」卷握的手指猛敲自己額頭,翻遍他房裡的衣櫥櫃子仍一無所獲,她一屁股坐在床沿,索性端詳起這房間的陳設。 極簡風格,因為屬於他的東西少得可憐,她甚至懷疑他根本就不曾住在這裡。 瞧,床頭幾本小書孤零零的,她爬了過去,一手取來。 「圖解桑奇佛塔、發現之旅古文明系列,唔,還有一本詩選。」她翻了翻,覺得陸修棠這人幽悶得可以,可又不免被他這種氣質所吸引。 將書擱了回去,她看著平放的枕頭,突發奇想,「我怎麼會忘了床呢?如果他很珍視那樣寶貝,擱擺在床上是最有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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