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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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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肇雎,華裔美籍人士,在異鄉威尼斯當一個小小的醫師。然而這只是一部分的他,另一部分的他為了抵抗醫療世界的腐敗,不惜挹注畢生積蓄,和一群夥伴共同投資藥廠,只為了對抗那些利用不法手段牟取暴利的大藥廠。 醫療世界是出平常人所能想像的黑暗,跨國的大藥廠常常為了讓研發的新藥廣泛的被使用、需要,好從中牟取暴利,因此往往在研發藥劑的同時,不惜創造出足以毀滅世界的病毒,這樣的惡毒手法,一直是他和那群志同道合的夥伴所深惡痛絕的。 這一次,他前往位於羅馬的藥廠視察,聽聞同僚說,因應明年亞州流感可能爆發大傳染,Iagostina家族所投資的藥廠已經順利研發出一種此克流感更能對抗亞洲禽流感的藥劑,叫做ADF,而研發的同時,他們也製造了一批比上波禽流感威力更強大的病毒,一旦病毒流出,又或者病毒發生變種,新藥無法及時克制情勢,這將會造成整個亞洲的大恐慌。 所以他才會想要潛入Lagostina的耶誕舞會,借機偷取研發資料和處方,未料,義大利黑手黨似乎聽聞了這個利多消息,想要獨霸整個利益,是以才有昨晚的敵對意外發生。 「對了,昨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義大利佬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你認識他嗎?」 「理論上不認識。」他收起心神,避重就輕的回答。 他的回答太簡單,不禁讓裴香堤起疑,「聽說昨天舞會上有人喪命,到底是怎麼回事?應該不會是那個義大利佬吧?你……」她猶豫著問。 他望了她半晌,心想,她的世界單純得可以,而他的人生卻莫可奈何的複雜,或許,這是給他們的一個機會,檢驗她是否適合留下。 心念一轉,「嗯,很有可能是我殺了他,因為我是昨晚見過他的人之一,而且還很可能是最後一個,所以,我的嫌疑很大。」他回答得沉著。 「唔!」她倒抽一口氣,煞是認真的退了一大步。 他是殺人犯?是真的還是假的?疑慮像威尼斯漲潮的海水般,漫過她的胸口。 看見她的吃驚,嚴肇雎反倒笑了。「怎麼,嚇到你了?」 須臾,試探的問:「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不可能殺他的,你自己不也受了傷嗎?」 「為什麼不可能?因為我衣冠楚楚,看起來不像殺人犯嗎?」 以前他也不相信醫療環境下的黑暗腐敗,直到身處其中,他才相信神聖的工作也會藏汙納垢,他對這種真實感到失望痛恨,致力要扭轉。 「這……」他率直的話,讓裴香堤一時間無法回答。 她不懂他,對他來說,除了他散發的溫柔和溫暖,其他的,她壓根兒是一無所知。 突然,他張手環抱住整個她,親昵的將頭輕抵在她額上,目光低低的望著,卻不似之前溫柔,而是流動著一絲惡壞氣息。 「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跟一個疑似殺人犯的男人在一起,會是很刺激的事情哦!一定可以為你的威尼斯之旅平添不少故事。」強烈的目光中飄蕩著一股黑暗的絕望氛圍,對社會、對世界,還有對情感奢望的挑戰。 他驚悚的話教人恐懼,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在對她伸出召喚的手。 思緒一轉,她覺得荒謬,覺得被他戲弄了。這個嚴肇雎,他以為他是誰?竟然這麼戲弄她,他把她當成什麼了?虧她、虧她…… 她可不是時下那些到異國放浪追求一段冒險情事的女孩,對於愛情,她有著神聖的夢想,夢想能和深愛的人長相廝守、相知相惜,這是不容他人褻瀆的,可嚴肇雎卻把她當成那樣不堪的女孩 驀然,她伸手推開了嚴肇雎,退到數步之遙的距離。 「不,我才不要。」她斷然拒絕了。 可惡的嚴肇雎! 她的圍巾鬆開了,嚴肇雎說:「過來,你會冷的。」 「不要,我要回香多涅了。」也不知道是氣惱他踐踏了她的心,還是氣惱自己污蔑了自己的夢想,裴香堤當場扭頭就走。 嚴肇雎抿著嘴巴,凝望著她的離去,須臾,他出聲喊她,「等等,香堤,還記得這個東西嗎?」 嚴肇雎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不住的在空中搖晃招來注意。 早上他醒宋時,看見她伏在床沿熟睡,他離開前想也不想的就從她手腕上拿走了貢多拉船手環,一定是她熟睡的面容觸動了他內心的柔軟,讓他竟然貪心的想要留下一點關於這女孩的東西。 耐不住好奇的裴香堤回頭一看,大為詫異,「我的貢多拉船手環怎麼會在你手上?」她回憶著昨晚,卻沒有串聯起任何的蛛絲馬跡。 一心一意想要拿回她的手環,裴香堤馬上快步走上前去。「你在哪裡撿到的? 那是我的手環。」 她伸手就要拿取,忽地,嚴肇雎反掌一收,逕自把手環收回了大衣內側的口袋裡,就擱擺在他的胸口上。 「你——快還給我,那是我的手環。」 「如何證明是你的?」 「我……那是香多涅旅館的夫人送我的。」 「太薄弱了,還有呢?」 哪有什麼然後?那確確實實就是她的手環啊!裴香堤難得發火了,「嚴肇雎,你到底是在哪裡撿到這個手環的?」 「今天是聖誕節,晚上你陪我一起過節好不好?」他挑逗的問。 她眉一擰,「不要。」 「那,明天陪我去搭貢多拉船好不好?」他仍是耐心的笑問。 「不要!快給我手環。」 他凝視著她的表情,驀然收起笑容,「很抱歉,那我也不給。」他也堅持。 裴香堤真不敢相信她聽見的是什麼,這個溫柔男人的態度竟然會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而且還這麼對待她!實在是…… 一對間,她激動得找不出適合的辭彙臭駡這個傢伙。 感覺自己被戲要了,她抓過被風揚起的圍巾,緊緊的攢住發涼的脖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頭走人。 「香堤,你真的生氣了?」嚴肇雎喊。 「對,我小鼻子小眼睛,我生氣了。雖然是個鎖匠的女兒,但我還是有權利生氣。」她揚聲嚷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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