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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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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可以安心的睡在別人懷中,卻連躺在她身旁都不願意? 為什麼別的女人可以輕易的得到她渴望了這麼久的擁抱? 原本以為已經乾枯的淚水又源源不絕的湧出眼眶,心碎了,還有拼湊完整的機會嗎? 虛弱的身子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她無力的緩緩滑躺在地,有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就要這樣死去。 若她真的死掉,他會為她掉下一滴淚嗎? 這個念頭突然閃過龔樂的腦海,讓她為了自己這種可怕的想法感到戰慄。 曾幾何時,一向正面思考又樂觀的她也會有這樣灰暗的想法?若被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疼愛的雙親知道,不知道會有多難過啊…… 不,她不能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至少在完成自己的夢想之前…… 龔昕樂痛苦的用手按住了心窩,而該死的淚,還是不停的流著,似永無止息。 「不行啊,您不能進去——」 秘書焦急的阻止聲,在會議室的門被霍地打開時傳入了齊夢槐的耳中。 他蹙眉,將視線自正在報告的高階主管身上瞥向了龔昕樂。 「董事長,對不起,夫人——」 「你下去吧。」齊夢槐打斷了秘書的聲音。 「是。」仿佛得到了特赦,秘書趕緊轉身閃人。 「我有事找你。」龔昕樂咬了咬下唇,努力穩定自己的聲調道。 「我在開會,你先回去,我會再跟你聯絡。」齊夢槐淡淡的道。 「不行,我現在就要跟你談。」她堅持。 「我沒空。」驕縱的女人,以為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嗎? 「我們結婚三年,你什麼時候有空過?」龔昕樂氣憤的揚高了音調,「現在我只要求你實踐我們的離婚協定,就算沒空,你也必須擠出時間來履行!」她已經等了他一個星期,若她不找上門,也許這輩子他都沒空吧。 龔昕樂一說出「離婚」這字眼,現場馬上爆出一陣議論聲,在場眾人都被他們離婚的訊息給震愕住。 該死!齊夢槐英俊的臉龐倏地變得鐵青,額邊的青筋隱隱跳動著,但聲音卻依然平穩,「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 一等齊夢槐宣佈會議終止,所有與會主管紛紛自椅子上跳起,火速的沖出了會議室,以免掃到颱風尾。 沒幾秒的時間,會議室馬上淨空,只剩下齊夢槐跟龔昕樂獨處。 「你什麼時候要回家?」龔昕樂開門見山直問。 「家?」齊夢槐嘲諷的挑眉,「我每天都有回我家。」 他的明確切割讓龔聽樂美麗的臉龐倏地刷白,纖瘦的身子輕微晃了晃。 「你已經跟那個女人住在一起了嗎?」她此刻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他跟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面,她幾乎快瘋了。 這女人,妄想症真是越來越嚴重了。齊夢槐不悅的收緊下顎,收回視線,不再搭理她。 「你不敢回答我嗎?」她顫抖著聲音問。 「我沒空跟你討論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齊夢槐注視著手中的文件,擺明瞭忽略她。 不——她不要再任由他忽視自己了。 龔昕樂咬咬下唇,快步走上前,抽走他手上的文件甩到一邊。 「你搞什麼?」他懊惱的望向她,他最討厭她這種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全世界都要配合她的態度。 「不許你再回避我。」她無懼於他的怒氣回視他,至少現在他是正眼看著她的。 「你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齊夢槐緊皺起眉,沉聲問。 「我要你現在跟我走。」她鼓起勇氣要求。 「龔昕樂,你永遠都不會改變是嗎?這個世界不是只繞著你轉,你可不可以尊重其他人一下?」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不管怎樣,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她伸手拉他。 「夠了。」齊夢槐甩開她的手站起身,冷冷的道:「別胡鬧了,你馬上給我回去。」 「我真的比不上她嗎?」龔聽樂唇瓣顫抖的問,美麗的臉上有種絕望的淒涼。 她受傷的神色讓齊夢槐有一瞬間的不忍,可他不准自己心軟,粗聲道:「不要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我不管,我要你說,我到底哪點比不上她?」她失控的抓住他的衣襟逼問。 「你——放手!」 齊夢槐皺眉撥開她的手,試圖阻止她瘋狂的行動,卻不小心用力過猛,將她推倒在地。 踉蹌的跌坐在地,龔昕樂濃密的鬈髮遮去了她臉上大半的情緒,但那微顫的纖細身軀卻透露了她的傷心欲絕。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齊夢槐也愣住了,他愧疚的伸出手想扶起她,「你……沒摔傷吧?」 龔昕樂卻仿佛失了魂似的沒有應聲,沉默的撥開他的手,神色恍惚的飄了出去。 齊夢槐本想叫住她的聲音梗在了喉頭,伸在半空中的手緩緩垂下,一聲歎息不自覺的逸出唇瓣。想起她脆弱的背影與腳上的擦傷,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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