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芳妮 > 今天離婚好天氣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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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一口都沒動啊?真是的。」她搖搖頭。 「我說了我沒胃口。」 陶佑琳自顧自的將帶來的稀飯倒入碗中,端到龔昕樂面前,「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自然沒什麼胃口,所以特地買粥給你吃,這比較好入口。」 龔昕樂看了眼放在面前的海鮮粥,隨即又沉默的垂下眼睫,絲毫沒有動筷的打算。 「唉,都怪我不好。」陶佑琳打量了龔昕樂憔悴的臉龐一眼,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龔昕樂困惑的揚睫望向她。 「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我就不告訴你夢槐學長外遇的事情了。」 「外遇」這兩個字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進了龔昕樂早就傷痕累累的心窩。 「如果我繼續瞞著你的話,你今天也不會跟他鬧到離婚這個地步,畢竟這段婚姻你可是盼了好久才盼到的,即使學長對你沒感情,但好歹你也抓住了他的人—— 」無視龔昕樂蒼白的臉色,她仍滔滔不絕的講著。 「夠了!」龔昕樂忍不住捂住耳朵低喊。 陶佑琳一怔,故意裝出一臉無措的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講這些的……」才怪,她就是來看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現在狼狽的模樣。 從學生時代,她心中就始終難以消除對龔昕樂的嫉妒與羡慕,憑什麼全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身上?不但擁有富裕的家世與美麗的外貌,還得到了自己一向愛慕的齊夢槐,她不能忍受這個事實,所以她假意成為這女人的朋友,為的就是拆散他們,為的就是要看她痛苦的樣子。 「算了,你講的都是事實。」強忍著心痛,龔昕樂放下手,美麗的臉龐露出了快哭的神情。 「昕樂,你別傷心了,離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便宜了學長跟那個狐狸精而已,現在學長應該已經搬去跟那個女的住在一起了吧。」她裝作漫不經心的說著,可說出口的話卻盡挑龔昕樂的痛處踩。 「……你回去吧,我累了。」再不下逐客令,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在陶佑琳面前崩潰。 「可是你剛離婚,最需要人陪伴啊。」她還沒欣賞夠龔昕樂的落魄,一點也不想離開。 今天的龔昕樂是自她認識她以來最憔悴狼狽的模樣,淩亂的頭髮不再有以往總是在高級髮廊吹整的漂亮弧度,哭腫的雙眼不再明亮有神,反倒多了兩道深深的黑眼圈,看得她真是好開心。 不過這女人還是很該死,即使在這樣的狀態下,卻依然有種悽楚的美,讓特意打扮的她,始終有種怎樣都比不上她的自卑感,而這點也讓她更加的恨她。 「佑琳,謝謝你,沒想到這時候陪我的竟然會是你。」龔昕樂感慨的道。 當年在學校時,齊夢槐老是誤會她欺負陶佑琳,認為她是因為見不得他對陶佑琳特別關照而處處刁難她,真是讓她百口莫辯。 雖然那時候她們感情沒有特別好,但陶佑琳還是會替她辯解,只是齊夢槐沒有一次聽得進去就是了。 世事的發展總是難以預料……龔昕樂苦澀的扯了扯唇瓣。 「怎麼這樣講呢?這是我應該做的啊。」陶佑琳伸手覆住了她的手。 「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怎麼夠呢?當然不夠。」她最終的目的可是得到她最想要得到的齊夢槐呢。 「總之謝謝你,但此刻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龔聽樂站起身,不讓陶佑琳有任何拒絕的機會,走向門口,將門打開。 「呃,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不過你記住,像他這樣搞外遇的爛男人不值得你時戀,你該儘快徹底把他忘證,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陶佑琳跟著起身,走到門口時不忘提醒她。 她垂睫,囁嚅的道;「其實,他也沒那麼糟……」這是她一直在心中說服自己或許可以原諒他的理由。 陶佑琳皺了皺眉,盯著她蒼白的臉龐道:「不會吧,你該不會還想原諒他吧?」 龔昕樂沉默著沒有回答。 「你瘋了,這怎麼可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成功的破壞他們的婚姻耶!陶佑琳急忙強調,「像他這種用情不專、完全沒有責任感的男人,根本就糟到一個不行好不好!」 龔昕樂咬緊下唇,揚睫望向她,「他以前常幫你,你忘了嗎?而且你還在他的公司上班,怎麼你對他的評價變得這麼差?」 「呃,他幫我跟傷害你是兩回事啊,我也是替你打抱不平,會外遇男人可是女人的公敵耶!你怎麼不想想,當你獨守空閨、為他等門的同時,他的手正抱著其他女人,他的唇正親吻著其他女人,甚至他的身體正瘋狂的跟其他女人××——」 「不要再說了!」龔聽樂尖叫,淚水終於掉出了眼眶。 光想像那個畫面,她就快瘋了,所以她不敢想永遠都不想去想。 陶佑琳被她突然失控的情緒給驚嚇到,拍拍胸口,驚魂未定的道:「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那我先回去了。」 龔昕樂沉默的流著淚,不等陶佑琳說再見,就迅速的將門給關上,因為她不願意自己悲慘的模樣落人旁人的眼中。 關上了門,她纖瘦的身子靠著門頹然滑坐在地,頭一次放聲嚎啕大哭。 她多麼渴望成為他的妻子,多麼渴望替他生兒育女,但他卻寧願擁抱其他的女人也不願意碰她,甚至連跟她說話都不屑一顧。 佑琳說的投錯,她怎麼能原諒他擁抱別人?怎麼能原諒他親吻別人?怎麼能原諒他愛別人? 即使內心深處不停的替他的行為找H藉口,但每一個藉口卻只是讓她的處境更加悲慘可笑罷了。 終於,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原諒他的理由——除了她該死的愛他之外。 龔聽樂聲嘶聲力竭哭泣著,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跟痛苦全隨著淚水發洩似的,她放縱自己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任由傷痛將她淹沒。 想到陶佑琳曾交給她的偷拍照片,照片中齊夢槐滿足的枕在那個女人的胸口酣睡,而那個女人則是一臉甜蜜的凝視著懷中的男人,那親密的舉動與畫面深刻的烙印在她腦海,就像是最嚴厲的酷刑一樣,每天不斷的淩遲著她。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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