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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沒那個能耐,我又不是真的呂洞賓。」許建輝還沒待它把話說完,便打斷道。

  「你還不相信自己?」蜜蜂瞪著一雙眼睛。

  「只怕你們希望越大,失望越重。」許建輝背過身去。

  「哎,你要我怎麼說才相信?只有你才可以收伏老妖。如果你任由老妖胡作非為,只怕你心愛的女人也性命不保。」

  「什麼?」許建輝猛地轉過身來。

  「你今天可以保她的性命,不讓鬼差去找她,難保他日鬼差不會把她帶到枉死城來。」

  許建輝——愣,該死,他怎麼沒想過這問題?如果不是他及時把女鬼殺掉,蘭亭的性命有危險。看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怎麼樣?我的話並非言過其實吧?」蜜蜂道。

  許建輝仍然沉默不語,他並沒否認蜜蜂說的話。

  「你可以借整理輪回簿的理由,去接近十殿閻王。」

  許建輝抬起頭來,瞪著蜜蜂。蜜蜂看著他,肯定地點點頭。

  許建輝點點頭,是的,他應該借此機會與十殿閻王接觸。

  第七章

  蘭亭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她發現自己躺在地面上,奇怪自己怎麼不躺在床上,卻躺在地面。她只覺得全身乏力,喉部像被火燒般難受,她記不起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爬起來到洗手間去洗漱,猛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尊容,大吃一驚,又見一個淤紅血印清清楚楚地印在脖子上。她猛地想起昨晚上的事兒,轉身撲去許建輝消失的牆壁。

  」建輝,建輝,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她趴在牆壁上放聲痛哭,等她哭過、痛過、恨過,才想起自己本來打算坐今天早上頭班機要去採訪,現在已經中午,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到那個城市去,她要代建輝查找真相。

  蘭亭把一條絲巾圍在脖子上,遮蓋那道淤斑,拎起簡易的行李,心內戚戚然地直撲機場。

  無論多麼艱難困苦,她一定要為建輝做些有益的事。

  幾個小時後,蘭亭到達礦區所屬城市,再坐長途汽車到達山區。蘭亭覺得很累,一種身心的疲累,但為了弄清事實,她再苦再累在所不辭。

  一個亮麗的女子出現在礦區附近,引得當地人投來詫異的眼光。一年前這個山區由於礦井倒塌,引來不少記者採訪。但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在那個事件處理後,一切已歸於平靜。

  蘭亭以一個女作家的身份,找到礦山辦事處,解釋她是為了寫一部有關礦工生活的書籍,所以要來礦山體驗生活,希望他們勾她提供幫助,但是辦事處的人似乎並不歡迎她。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把蘭亭送到礦山旅館,把她安頓下後,對她扔下一句:「明天早上九點來辦事處找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份奇怪的感覺湧上蘭亭的心,這個女人很奇怪,怎麼老是冰冷著一張臉?蘭亭想跟她套親近,她冷冷地不發一言,只是說她姓劉,喊她劉大姐就行了。

  看來此行一定波濤洶湧,但無論如何,蘭亭一定要堅持下去。

  蘭亭到洗手間洗漱乾淨,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蘭亭做了個惡夢,夢見建輝在陰間被那只女鬼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她看見他被拋上刀山,又被丟到火海,她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她的心「噗噗噗」地亂跳,她的建輝怎麼樣了?真是被女鬼加害嗎?蘭亭嗚嗚地痛哭起來。

  夜色沉沉,到處一片昏黑,蘭亭看看手腕上的夜光錶,是淩晨二、三點時分。她歎一口氣,雖然她在家裡留下張字條,但建輝還不知道她已經到了礦區吧。

  「吱!」突然,窗戶被人輕輕地拉開,蘭亭在黑暗處瞪大一雙眼睛,窗戶外一個蒙著臉的黑影探頭進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蘭亭,然後手一揚,一道銀光向著牆壁上飛去,黑影在窗戶消失得無影無蹤。

  蘭亭更加恐懼了,在床上瑟瑟發抖。牆壁上那道銀白的亮光在黑夜之中閃閃發亮。

  半晌,蘭;爭硬著頭皮起來,走到牆邊,只見牆壁上那道銀光,原來是一柄匕首,匕首之下還壓著張字條,她用力把匕首從牆壁上撥下,拿下那張紙。

  蘭亭走到窗邊,輕輕撩開窗簾,知道窗外再沒有人,借著天上的月色,只見紙上朦朧寫著幾個大字:

  你小心點,否則要你死無全屍。

  一封恐嚇信!

  蘭亭心下發抖,想不到她剛到,就遇上這麼可怕的事情。她回到床上,躺進被窩,看來此行,遠比她想像中的可怕,那些人躲在陰暗的角落,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有人在暗中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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