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巧嫻 > 慣愛難逃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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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了,他還是一點兒也沒變,但是我變了,我不再是從前的宓兒。 我們起了爭執,我逃出了白子霖的醫院,命運安排得很滑稽,我以為只是生命中的壇花一現,但是三天后,他卻執意走進他空白了七年的生命。 他廢了一隻手……我好像看見七年前江笙的夢想碎在我眼前,而捏碎那個夢想的人是我。 即使白子霖不威脅我,我還是會這麼做的,因為我愛江笙,四千三百多個日子,將近我一生的歲月…… 冊子啪的合上,江笙再次閉上眼睛,強忍住心中沖上鼻頭的酸意。 「不看下去?」身旁的白子霖凝視他搖首的神情。 「夠了。」她已經在日記中承認對他的愛,他又何必再看李宓其他的傷口和掙扎? 痛的人不僅僅是她,以他愛她的程度……總而言之,現在不是他崩潰哭泣的好時機。 他必須阻止她! 看著好友那張毅然決然的表情和直起身子的動作,白子霖在心中一陣呻吟。 他當然知道這傢伙想做啥,媽媽的隆地咚!兩天下來東部和北部往返三次?不會吧! 「我負責搞定你的關若采。」白子霖乾脆先發制人,「李宓你自己看著辦。」打死他都不願再折騰第二次。 愛情的力量是很偉大,但是幹他什麼事呢?又不是他在愛! 「那——若采就麻煩你了。」江笙毫不遲疑的走向大門。 「OK!」白子霖泛出笑容。 關若采?他倒很想看看那個女人暴跳如雷的模樣,應該……很有趣吧! 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輕輕嚼著江笙方才替她削好的蘋果,半臥在床上的關若采緩緩浮上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一刀割得很值得,她看得出來江笙已有軟化的跡象,難怪這老掉牙的苦肉計流傳了千百年,到現在都還有人奉之為金圭玉臬。 若采臉上的笑意更深,直到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 「江笙?」走進來的是白子霖,若采不禁微微變了臉色,「江笙呢?」 「趕回東部了。」白子霖大喇喇的坐進她對面的沙發,「他要我留在這兒照顧你,一時片刻的他抽不了身。」 「回東部?」心中一陣不祥,若采急急坐起身,「他明明答應要留下來照顧我的,為什麼突然趕去東部?!」 白子霖微笑的望著她,沒有作聲。 「是為了李宓?是為了她對不對?」若采像瘋了一樣的咆哮起來,不得白子霖回答,掙扎的就要爬下床。 「你還站得起來?一點兒都不覺得暈眩腿軟,渾身沒有力氣嗎?」白子霖目光譏諷的瞪視她僵住的神情。 「你是什麼意思?」若采蒼白的臉頰浮上不自然的紅彩,美眸死瞪著他。 「先打電話到醫院求救,『順便』告訴他們江笙的電話號碼,時間算得恰好準確的再割那麼輕輕的一切,你真的很聰明。」白子霖對她微笑的攤開兩手,「我猜得一點兒也沒錯,是不是?」 若采一張粉頰紅得像夕陽,「你——」 「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白子霖的笑容不減,「敝人在下我剛好和救世主的行列沾了點邊,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病人了。」 若采臉上的緋紅褪去,惡狠狠的瞪著他,「我這樣的病人?」 「割腕的成功率不高,更何況是那麼無關緊要的輕輕一刀。」白子霖冷犀的注視她,「你要是真的想死,大可以跳樓啊!咻——砰的一聲,肝腦塗地,多麼壯烈又美麗,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啊!」 「你——」從沒見過這麼變態冷血的男人,若采氣極的找不著適合他的形容詞,不由得迸出口道:「你有神經病。」說著,她快步走向門口,未料白子霖忽然起身,一把捉住她受傷的手腕。 「啊——」若采立刻痛苦的尖叫。 「你找不到江笙的。」白子霖稍稍放開若采的手。 痛楚的眼淚自她眼角迸出,她猛地抽回手,惡狠狠的踹他一記,卻被他迅捷的閃過。 「我會找到他的。」若采丟下話,無心再和他糾纏,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眼看江笙就要成為她的甕中龜,說什麼她也不能讓李宓壞了她的好事。她一定要找到他,非找到他不可。 白子霖看著她氣衝衝的背影,不覺泛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留不住。為什麼就是有一堆白癡,死都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嘖!」 「你在開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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