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杜芹 > 喜歡就吻我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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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敏對葉耘的眷戀,他看得出來!從小她就分外依賴葉耘,這是大夥都知道的事。 楊恬如出現在繁葉山莊,意味著某些關係的重新調整。最起碼,葉耘將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陪為敏瞎混。 失落感亦再所難免。 為敏久久沒說一句話。 「你胡扯些什麼。」她刻意逼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對於為禹敏銳的觀察加以否認。「葉耘有了女朋友,我也很替他高興哪!該調整心情和步調的是你,『曠男俱樂部』的首席寶座,非你莫屬了。「說著,隨手將枕頭拋出,為禹沒有料到她會突然發動攻擊,被迎面丟來的枕頭砸個正著。 「哇!居然命中目標,為禹,你的反應能力變差了。「為敏咯咯地開懷笑了起來,從小到大,她偷襲為禹鮮少成功,他四肢發達,靈活得像一隻從無拘束的野猴子。 「慘了,你竟然和為寧一樣,念了大學,不但沒有學得一絲淑女風範,反而更肆無忌憚了。「為禹捂著自己的臉,疼倒不疼,玩笑的成分居多,棉絮枕頭砸人,最多只是被砸到了的那份不甘吧。 「禍害遺千年,有你們這種沒規沒矩的傢伙,想必像濾過性病毒一般,污染了你們周圍的善良淳樸的女性同胞,天啊!好女人逐漸在滅絕,不會穿裙子的女人多可怕。」為禹誇張地大呼小叫起來。 為敏和為寧都是一條牛仔褲走遍天下的。 「那換男人穿好啦。蘇格蘭男人穿裙子,穿得魅力無比,你也可以啊。」為敏幾乎笑得滾倒在床上起不來,她可不是那種會為了男人去扭曲自己本性的女人。 保持原來的面目來生活,遠比去改變自己,來遷就一份不塌實,不穩固的感情,來得重要許多。 因為是女人,所以更應該堅持自己的尊嚴。為敏始終相信,一個不愛自己,不尊重自己的女人,又怎能寄望男人尊重疼愛呢? 「那個張常忻是個大近視吧?」為禹突然一問。 「幹嗎?」為敏從床上坐挺,張常忻的確是文質彬彬地掛著一副金框眼睛。 「他若不是個大近視,看不清你的真面目,怎麼會來追你?」為禹挑挑眉問:「還是他的腦袋結構有問題?審美能力異于常人,有偏低的趨勢?」說著,為禹一邊提高警覺,調整好防禦的姿勢,雖說為敏的床上只剩一條薄毯,天知道這個古靈精怪的堂妹,還有什麼突發奇想的詭計。 為敏卻只是一傻,然後有氣沒力的垂下了肩,哎,連為禹都如此喋喋不休的詢問不已,那肯定張常忻會成為這一季繁葉山莊最熱門的話題,完了,這回可真是永無寧日了。 「我倒真希望他是近視太嚴重,看走了眼,這樣的話,重新配副眼鏡,我就可以解脫了。」為敏無可奈何的說著,為禹的調侃,比起張常忻的苦苦糾纏,真是絲毫顯現不出分量。 為禹對於她未加駁斥自己的取笑,倒有幾分意料之外的訝異,難道這個張常忻,真是那麼令人頭痛? 「他很無賴,死纏爛打,屬於『喜歡強迫別人和自己談戀愛型』的人嗎?」為禹充滿好奇地問。 「你說什麼呀,他可是我爸的學生也,人家說什麼樣的老師教出什麼樣的學生,你看我爸像無賴嗎?」為敏不禁有些失笑,真虧為禹發明得出「喜歡強迫別人和自己談戀愛型」的類型,老實說,她還真有些好奇,談戀愛還可以區分成哪些類型呢? 「這倒奇了,你不是為躲他才上繁葉山莊?怎麼這回又立場錯置,不分敵我的替他說話了?」為禹故做姿態的反問。 為敏斜昵了他一眼,這個看似粗枝大葉的傢伙,原來是心思縝密,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呢! 「我不喜歡他是一回事,但並不表示他是個壞蛋或是個惡人。」為敏正色的說。 是非分明是做人重要的原則,她一向自詡做得不錯,平素和自己相好的那群姊妹淘說說笑,開玩笑過分些無所謂,但對於張常忻的其他各方面表現,如果一概加以詆毀,未免有失厚道。 為禹又挑挑眉,不置可否,隨口又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為敏誇張地歎了口氣,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看來繁葉山莊這塊淨土,一不小心就給媽媽無心洩露了的話語給污染了,張常忻的陰影真實無孔不入。照這情況看來,眾家兄弟回到繁葉山莊,聽到這擋子事的風聲,本著「親愛忠誠」的態度,勢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詢問,那她不就完了?沒有和張常忻被困在爸爸的書房裡,卻被與他有關的蜚短流長謠言,弄得不得安寧,傳出去真會被笑掉大牙。 「你想知道啊?」為敏心竅陡然一通,忽然想到一個免被干擾的法子,她突然笑得很「詭異」的問。 「說說看哪!」為禹不動聲色。 「那我只說一遍,以後如果有人再問我相同的問題,我就叫他來問你,這是聽第一手消息的代價。為敏嘻嘻而笑,不利用為禹的好奇心要他做做事,豈不可惜? 「你真是夠懶的了。」為禹不禁失笑。 「是找人分擔憂患,我的神經太衰弱,承受不住這樣摧殘和騷擾。」為敏不以為意,兼振振有辭! 理直氣壯是和別人談條件最佳的組合;如果理不直,氣壯,好歹說服他人的機會也有一半吧? 為禹搖搖頭,只是遏止不住笑意。 「張常忻呀,是我爸的得意門生,我們學校歷史系的才子,我爸說他是研究歷史的『罕見佳才』,『奇葩』,懂吧?她打算從身家背景開始作簡介。 「很會念書羅?」為禹歸納出他得到的訊息。 「不只會念書。」為敏再次強調,「很有才氣,夠聰明,夠認真,底子扎實,又願意腳踏實地,是奇葩!奇葩,懂嗎?這麼優秀的人才,不是常常可以遇到的。得天下英才而作育之,人生一大樂也,以上的介紹詞,全部摘錄自我爸的話。」 「那麼是個優秀的人才羅?」能從小叔口中得到這樣的讚譽,想必是有非凡實力的傢伙吧? 「是呀,和他一比,我就徹頭徹尾成了個不肖女,成了根朽木,毫無乃父之風。」為敏說著說著,不禁小小地發起牢騷。 「他長得什麼樣子?」為禹換個角度問,才高八斗如左思之輩,如果生得醜陋不堪,想要獲得意中人的青睞,也是一件困難重重的事,到底這是個注重包裝的年代,才情高超,也要過得去的外貌相稱,否則效果難免要打打折扣。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啊!很普通的嘛,瘦瘦高高的。長得還算端正。」她一樣樣浮泛地說著,雖然她常見到張常忻,卻每每是處於一種避之惟恐不及的惶恐無奈中,根本無暇去仔細探看張常忻的模樣,倒不是她這個中文系科班出身的,形容本事太差。 「脾氣很古怪?」為禹又問,乾脆換他主動出擊,追蹤報導會精彩些。 「還好啦,勉強也可以算是文質彬彬的謙仲君子。」為敏搔搔蓬亂的短髮,腦袋中擠不出幾句完整有恰適可以形容張常忻的句子,這才驚覺自己對他的注意力,實在少得可憐。 「喔!他還很喜歡送我巧克力。」為敏吐吐舌頭,喜歡送巧克力,實在不能稱之為「脾氣古怪」,頂多只能冠他個「沒有創意」罷了。 「還有呢?」為禹問著,唇邊那抹張顯的笑意,簡直是躍躍難安,一觸即發。 「你笑什麼?」為敏陡然停止思考,有些莫名其妙的張望著為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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