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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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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暫且找個人家寄養幾日。」 「不行,這孩子事關王室存續,降非是值得信任的人,否則我不放心讓別人照顧他。」 「要不我留下來,你獨自入京——」他話猶未竟,幾個巡邏的官兵已瞧見他們,尤其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小嬰兒,這模樣可是上頭嚴令要注意的。 「你們不排隊入城在幹什麼?把孩子抱過來,官爺要檢查!」 席今朝和花想容對視一眼,他拉住寬兒,她背孩子,二人異口同聲:「走!」身影快如閃電。 「追!把他們捉回來!」那些官兵反應也不慢,招呼一聲,一隊差役便追了過去。 席今朝和花想容無意與官兵們硬拚,畢竟他們只是聽命行事,罪不至死。 席今朝跑了約半裡路,把寬兒推給她。「我布個迷煙陣阻擋他們,你們先走!」 「小心點!」她喊,腳下卻沒有減慢。 見她跑得遠了,他放心地松一口氣,開始把身上僅剩的迷藥拿出來,布了一個方圓數米大的陣型阻擋追兵。最先追過來的差役一聞到迷煙,哼都來不及哼,仰天就倒。 「要命的話,就此退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撂下威脅,席今朝身如脫兔,追向花想容離去的方向。 他追了半炷香,卻在道旁的茶棚裡,看見花想容被十來名江湖人團團圍住。 他摸著腰間的藥囊苦笑,毒藥所剩不多,他一直想補充,卻沒能如願。一旦毒尊沒有毒,這麼多的追兵,他又能擋住多少? 「花想容,主子已經說了,只要能殺了孩子,毋須計較你的生死,你還不識相嗎?」說話的是個使雙劍的姑娘。 花想容連話都懶得回,把孩子解下來送到寬兒手裡。「看著他,別讓任何人傷害他,知道嗎?」 寬兒用力點頭。花想容摸摸他的腦袋,唇角微彎,像要說些什麼,但她身子卻突然一扭,勢如破竹的一劍就殺向了說話的姑娘。 那姑娘反應不及,胸口被劈了一劍,雖然沒死,卻也無力再戰。那些追兵見了,劍棍齊揚,逼了上來。 花想容打起來不要命似的,劍光閃爍如上元夜的煙花,只求絢爛一時,不逐長長久久。 一時間,十來名追兵竟被她阻得半步不能進。 花想容還不停地奚落他們。「原來江湖盟的水平就這樣?差,真是太差了。」 這下兩個道士氣白了臉,不再顧慮什麼陣勢,兩柄長劍翻飛如花,搶先攻了過去。 花想容要的就是這局面。互相搗亂的敵人等同待宰羔羊,她原本大開大闔的劍勢轉為淩厲詭異,宛如毒蛇吐信,連吻三名追兵喉嚨。 那些追兵被她的狠辣嚇了一跳,動作愈亂,花想容立刻拉了寬兒的手,準備突圍。 適時,席今朝出手,五顏六色的毒粉像飛天帶來的煙霧,璀璨奪目,卻也致命。 不過眨眼間,十來名追兵倒地斃命,一個不剩。 席今朝快步走到花想容身邊。「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你來得很及時。」她搖頭,喘氣著,有些使不出力。 他摸著她的臉,眼裡有著濃濃的不舍。那花般嬌顏上,一道血痕豔得讓人心驚。 她眨眨眼,這才感覺到臉上的熱疼,伸手一摸,滿手的濕潤。 「不小心劃到而已,過兩天就好了。」她趕緊拉下幾撮髮絲遮掩傷口,不教他心煩。 席今朝沒說話,只是溫柔地含笑望著她。 他不喜歡她這麼拼命,但從沒想著要她改,他永遠都以她的意恩為依歸,配合著她。她性子一向剛烈衝動,可一遏上他,她就軟了、化了。 「對不起,我以後會小心的。」真希望他罵她,至少念兩句也好,她也不會這麼愧疚了。但想想,她弄傷了自己,為何要對他抱歉呢?偏偏,她真的很難受。 席今朝微笑,吻了她一下,也不在她的傷勢上多做糾纏,只道:「守衛這麼森嚴,我們根本進不了京,更別提告禦狀了,你有什麼打算?」 她想,柔能克剛,就是他們這樣吧?他連高聲說話都不必,只要溫柔一笑,她便什麼都依了他。 「鬼谷在京師有沒有什麼辦法,可讓我們不必經由城門入京?」 「有,但是……」他瞥了嬰兒一眼。他們有的是法子進城,可孩子太明顯,終究遮掩不過。 「要不將孩子偽裝成貨物蒙混——不行,嬰兒太脆弱,萬一有個差錯,我萬死難辭其咎。」 「我留下來看護孩子,你設法進宮面聖,揭穿太子的陰謀?」 「那還不如我留下。」花想容苦笑。「太子對我忌憚甚深,對我的防備一定很嚴格,我沒把握闖關成功。」 「若我進宮見了皇上,皇上會信我嗎?」 她一怔,半晌,臉色更苦。「事關重大,皇上怕不會輕信人言。」她思來想去,要皇上相信,還真只有她和嬰兒一同在場,才有五分把握。 「要不我們回鬼谷聯合各位師兄弟,或許有機會。」 「不行,俠以武犯禁是大忌諱。我們若合鬼穀之力闖宮,就算最後扳倒太子,黃上也會忌憚鬼穀,屆時兵災不遠。」 「橫豎都行不通,那就只剩等待途了,太子的防衛再森嚴,總有懈怠的時候,我們便可乘機入京。」 「等?」這是她最害怕聽到的答案。「沒有其它法子了嗎?唉,可惜我在朝時最厭結黨,若能有個三五好友裡應外合——」話到一半,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席今朝也有了主直。「小師妹!」他手指一彈。「我馬上聯繫她,讓她想辦法接應我們入京。」 「告訴她,派人到柳城與我們會合,我們要有萬全準備再入京,以免被太子一網打盡。」她說。 他點頭,去發火訊調動鬼穀的隱藏勢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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