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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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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寬兒懷裡的孩子哭了起來,花想容趕緊抱過孩子,哄道:「乖娃兒,別哭了,一會兒就給你找東西吃,現在先靜一靜,別把壞人引來,大家都要倒黴。」以前她這樣說都很有效的,但孩子被席今朝照顧久了,已習慣定時進餐,乍然挨餓,哭得不依不撓。 沒多久,席今朝回來,寬兒突然搶過嬰兒送到他面前,笑嘻嘻的,像個獻寶的孩子。 席今朝一接過嬰兒,他突然就不哭了,張大眼,等著吃東西。 「有沒有這麼現實啊……」花想容真悶。 只因太子布下天羅地網,席今朝和花想容竟是連柳城都進不去,只得借宿在柳城郊外十裡處的破土地廟裡。 但這也有一個好處,破土地廟邊生了一叢毒菇,讓席今朝摘了,研磨了一些不是太厲害、可也算有效的毒物,稍補一下他快要淨空的藥囊。 這一夜,花想容哄睡了寬兒和小王爺,走到廟門口,陪著席今朝一起守夜。 「天嬌不是讓人傳言來,說今晚會到,怎麼還沒來?會不會出事了?」她很擔心。 席今朝對她一眨眼,花想容突然發現自己被抱住了。 「容容,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了——」說人人到,曹天嬌來了,但她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了吉丁。少年身穿團花錦服,頭戴金冠,面如敷粉,說不出的風流俊俏。 花想容有些訝異,這愛打扮的少年看似輕浮,其實執著堅毅。 她拍拍曹天嬌的肩膀。「喂,抱差不多就好,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能有什麼事比得過我們久別重逢……」下面接著的話,曹天嬌說得很小聲。「你也可憐可冷我,一個多月沒抱過小姑娘了,讓我解解饞吧!」 花想容瞄一眼吉丁。真想不到他能把曹天嬌盯得這麼緊,該不會曹天嬌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吧? 「我心裡支持你,但我更需要你的幫助。」花想容還是推開了她。 曹天嬌嘟起了嘴。「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這不給好處的事,我為什麼要做?」 「因為我們是朋友,因為好朋友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 曹天嬌很鬱悶。「說吧、說吧!找我那麼急,有什麼事?」 「我要入宮面聖。」 「那就來啊!誰還能阻你?」 「你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太子唆使一派江湖人追殺我,又調動了羽林軍封鎖四城門,我連進京都不成,還入宮咧!」 「有這種事?我最近忙瘋了,根本不知道。」 「太子調動軍隊竟能瞞過你?」 「拜託,太子現在又監國了,那些軍隊他愛調就調,我還能插嘴不成?再說,羽林軍和禁軍也到了調防年限,最近調動很正常啊!」曹天嬌瞥了眼吉丁。「太子最近真的行動很大?」 少年點頭。「太子不只調動羽林軍和禁軍,上個月還把虎賁衛和東宮衛士也一起派出去幫助地方官剿匪,說是要訓練他們。」 看來不單是吉丁纏著曹天嬌,曹天嬌對他也頗所倚重,才讓兩人成瞭解不開的死結。 花想容怒哼一聲。「剿匪?是剿我還差不多!」 她把被追殺的事說了一遍,曹天嬌和吉丁聽得目瞪口呆,同時,席今朝又補充了寬兒的身世來歷。 「這種事也太離奇了吧?」曹天嬌很不想相信。「我也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前些日子,皇后死于冷宮,發現時屍身都腐了,甚至沒人知道她是幾時自殺的。我為了這件事,被皇上臭駡了一頓,又重新佈防宮中守衛,才會忙到外界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所以,自己這麼忙是不是被設計了? 「皇后死了!?」花想容簡直不敢相信。「確定皇后是自殺?」 「人都吊在橫樑上了,應該是吧!」曹天嬌說。 「也許她是被人殺了才吊上去的。」席今朝道。 「就算她是被殺的,也查不出來了,畢竟發現得太晚,什麼線索都沒了。」 花想容感慨。曾經的一國之母,哪怕她是假冒的,但母儀天下卻是不假,身後竟如此淒涼,怎麼不令人唏噓? 「還有一件事。」曹天嬌又說。「太后又病倒了。」 「御醫怎麼說?有沒有危險?」花想容與太后情同母女,很是擔心。 「御醫說太后年紀大了,情況不太好。」 花想容突然一陣暈。這段日子,實在發生太多事了,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席今朝伸手把她攬進懷裡。「等我們將嬰兒送進宮裡,太后看了,一定很高興,說不定就好了,你別太擔心。」 這當然是安慰之詞,但花想容聽了還是很感動。 她搖搖頭,強迫自己站好。「天嬌,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們進宮?」 「你們要進宮,當然沒問題。但孩子……說真的,我不知道怎麼藏他才能不被發現。」 「太子一直很想要將軍手上的兵權?」吉丁突然開口。 一時間,三雙眼睛都盯著他看,曹天嬌捶了他一下。「繼續說啊!講一半幹麼,吊人胃口?」 吉丁不說話,笑笑地看著她。 曹天嬌氣得脹紅臉。「你——行行行,算我又欠你一次,這總行了吧!」 吉丁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本小本子,在上頭又添了一筆。 花想容瞥了眼曹天嬌。看書本上密密麻麻的記號,她欠了不少啊! 曹天嬌也很哀怨。她生性豪邁,於生活細節上難免疏失,又在外頭逍遙久了,乍然回宮,百般地不適應,幸虧有吉丁處處周旋,她才沒被太子挑剔到抓狂,日子久了,他也變成她的貼身助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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