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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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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妹子,二哥就是你的親人啊。」非魚微笑,摸摸她的頭顱,不自覺地低下臉,以臉頰摩挲她的軟帽。 妹子身子軟軟的,頭顱小小的,抱起來還滿舒服的,他好喜歡抱她。 日正當中,香客來來去去,個個張口結舌,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對相擁的人兒,有的嘖嘖稱勇氣可佳,有的搖頭歎世風日下。 非魚才不管人家的眼光,妹子是他的,而且正在傷心哭泣,他抱他的小惜,安慰她、疼愛她,有什麼好看的?! 江水向東流,日頭向西移,萬物皆依時序進行,各人心底那份說不出來的感覺,也漸漸發芽成形了。 第六章 由於富商和船夥計口耳相傳,江上「平定風浪」一事使得非魚和小觀音聲名大噪,富人窮人男人女人爭相登門拜訪,幾乎鬧得石伯樂的宅邸不得安寧。幸虧石伯樂家大業大,又誠心敬拜孝女娘娘,特地撥出一間空宅子,做為臨時的孝女廟江漢分壇,好讓非魚去「大展長才」。 屋內擺設簡單雅淨,正門一方香案,鮮花素果,上頭供奉非魚親繪的孝女娘娘「聖像」,前頭還擺了一個「鐵膽」的檀香木牌位。 此時鐵膽就坐在他的牌位前,以手支頤,百無聊賴地打呵欠。 小惜坐在桌邊畫符,畫了一張,停下了筆,發個呆,伸手磨墨,又發呆,舉起筆來似乎要畫了,卻仍楞楞地望著黃符紙。 妹子怎麼了?非魚搔搔頭,繞著她走了幾圈,最後乾脆坐下來,和她隔著方桌,面對面瞧著她迷惘的眼眸。 自從上回見到她父親,已經過了三個月;天氣由熱轉涼,再轉為寒冷,隨著季節的流轉,也不知她被「拋棄」的心情平復些了嗎? 他伸出一根大指頭,輕輕去碰觸小惜的筆桿。 「咚咚。」他得製造一些聲音引起她注意。 「啊,二哥,有事?」小惜望著那根指頭,嘴角有一抹羞澀的笑容。 「呃……哈……沒事。」面對臉蛋酡紅的小惜,非魚忽然心頭一跳,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話。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平時能言善道,怎麼面對妹子,卻變成啞吧?他用力一捏臉皮!咦?熱熱的像火燒? 小惜笑出聲,又拿了一張黃符紙。「我再幫二哥多畫幾張符。」 「小惜,呃……呵。」非魚搔搔頭。「是二哥粗心,當時沒有先探好你爹的態度,貿貿然教你去認爹,害你傷心難過,這個……」 「二哥,不要緊的。自從遇見二哥後,二哥一直待我很好,那時候爹爹不肯認我,我哭了好幾天,二哥成日陪我、哄我、逗我開心,我就知道二哥是小惜在這世上最親最親的人了。」 「嘿,就是嘛!」非魚伸長手,隔著一張桌子去摸小惜的頭,帶著點歉疚的笑容。「出門在外,就咱們兄妹倆相依為命,哎呀,忘記還有一個老哥哥……」 他一隻手摸在小惜頭上,竟然又說不下去了。 好柔好細的頭髮!!她額前已經披下長長的劉海,平日仍喜歡戴上軟帽,垂下以他頭髮編成的兩條辮子,沒事就以指頭扭辮子,也不知道她在打啥結,害他也跟著學她扭指頭,差點扭斷了指關節。 他的手就按在小惜頭上,忘了拿開,只是兩眼直瞧著她。 小惜被他按得低頭,全身火熱,什麼也不敢看、不敢說…… 「呵呵!!」鐵膽翻個身,不好意思看他們兩個。 「非魚道爺,有事來求你了。」 門口擁進了好幾個婦人,七嘴八舌地說話。非魚慌忙拿開手,小惜也趕忙站起身,上前招呼客人。 約莫花了半個時辰,終於解決了她們的疑難雜症。 「孝女娘娘保佑你,喝了這符水,保你心寬體又胖。」非魚道。 「這符水甜甜的,真好喝!」一位婦女喜道。 陪她前來的幾個婦人也道:「非魚道爺的符水不只好喝,還很靈驗呢。」 非魚笑眯眯地拿起朱砂筆,往黃紙畫下一道誰也看不懂的符號,拿起來吹了吹。「這道符拿去貼在床底,記得配合我教你的口訣,每天照三餐說聲:婆婆好。保證不出一個月,一定可以改善你們婆媳倆的關係。」 「真的呀?」 「不靈再來找我。」非魚拍胸脯保證。 「非魚道爺最靈了,上回我家小兒被狗嚇到,非魚道爺只消搖個鈴兒,立刻就不哭了,還搶著要鈴兒玩呢。」 三姑六婆又稱頌道:「當然還有小觀音為我們祈福,阿彌陀佛,感恩喔!」 小惜站在一旁,還是很不習慣小觀音的稱呼,只要人家一提及,仍是紅了臉蛋,雙手合十道:「孝女娘娘祝福各位,請一路慢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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