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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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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雋又摸上她的額頭,不知是第幾次確定她已退燒,但她為何而哭呀。 季純純拿下他的手,主動握住,以淚水洗過的眼眸看他。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用心看他,公司女同事常說雷協理很帥、很酷,但她只是覺得他長得好看,從沒特意去觀察他。 他有濃密的黑髮,一對有個性的眉毛,那雙眼總是深邃無底,把所有的話語藏在裡面,而直挺的鼻子下面是他的唇,昨夜,就是那兩片豐潤的唇瓣吻得她心亂迷醉呵。 她回想起他熱烈而溫柔的吻,忽然害臊起來,原來她的反應真是遲鈍,都經過一夜又一天了,她才感受到這個吻的激情纏綿!雷雋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她看得那麼深入,似乎要在他臉上尋找什麼東西,她臉蛋紅紅的,難道又發燒了嗎? 他別過臉,輕輕抽開被她握住的手。 她也低下頭,抓起他的領帶,用手指卷上卷下,卷成一團圈圈,再鬆開,又調皮地從背面卷起,在她指頭上繞來繞去。 領帶讓她抓著,雷雋不由得更貼近她的身體。 看到她的酒窩如新開花辦綻放,清純甜美,他又不由得心搖神馳。 但她要「玩」到什麼時候?領帶被她抓住,他就逃不出她的掌握。 收斂起奔放的思緒,他關起心門。 「純純,吃飯了,我買了晚餐。」 「雷雋……」她放下他的領帶,雙手環住他的腰。 雷雋驚訝無語,直挺挺坐著,無法反應她這個動作的含義。 季純純偎進他的胸膛,眷戀著他的溫暖。 一天之內,他三度來看她,她是確確實實感受到他的心意了。 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他,可是她還在生病,腦袋也很亂,她想等到病好了,再向他解釋一些事情,並且讓他明白,她沒有拒絕他。 他都等了快三年,不差這幾天吧? 感覺雷雋抱住了她的身子,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以臉頰磨蹭他的襯衫,聽他怦怦狂跳的心音,嘴角又有了笑。 「雷雋……」她喃喃喚他,心情舒坦。 一聲聲溫軟的呼喚,從耳朵、從毛孔鑽進了雷雋的心。 他的心,亂了。 *** 他張羅她吃晚餐、吃藥,立刻離去。 第二天,她仍在家養病,他不再來,大概是想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 第三天她回去上班,忙碌的工作讓她沒機會找他講話,想約他下班吃飯,他竟是早早準時下班,不見人影。 如此過了一個星期,季純純想到雷雋這幾天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在忙,別讓人進來打擾我。」連帶她也不敢打擾他了。 她盯著電腦螢幕,以一根指頭敲打鍵盤,發出單調的聲響。 「純純,你最近很會發呆喔。」呂彩梅抱著檔案夾走到她桌邊。 「沒什麼。」 唉!心中驅之不去的還是一股莫名的倜悵,他明明吻得熱情如火,又是這麼悉心照顧她,怎麼才過兩天,他又回復那張冰冷的臉孔?甚至不看她一眼? 「你還在發呆?」呂彩梅以五根指頭在她眼前比來比去。 「啊,彩梅,你不下班?」 「協理呢?我有事報告。」呂彩梅探了空無一人的協理室。 「他走了,下班了。」 「什麼?」呂彩梅立刻跳腳,抬頭看鐘:「才五點四十,我這個要回去煮飯的職業婦女都還沒下班,他當部門主管的就跑了?好奇怪,他最近每天都好早走,今天大雄才在說找不到協理呢。」 「彩梅,你不急的話,明天再說。」 「純純,你無精打采哦。」呂彩梅直接摸上她的額頭。「感冒好了嘛。」 「感冒是好了,可是……」季純純低下頭,還是用一根指頭敲著空白鍵,敲一個,說一個字,「我、好、像、愛、上、雷、雋、了。」 「啊!」呂彩梅睜大眼,捂住了口,又猛吞一口口水,這才反應過來,很難得地低聲說:「純純,你不是因為生病他去看你,就愛上他了吧?」 「也不是,我說不上來,好像自然而然就愛了。」 「我知道,這叫作日久生情。」呂彩梅也不急著回去煮飯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準備充當愛情諮商顧問。「那他呢,他愛你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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