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財神妻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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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可以問嗎?」 「是的。」 她彎起紅唇,笑得萬分甜美,從袖裡掏出一疊宣紙。 「那麼,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總管先是一呆,接著皺起眉頭,苦苦思索。 「呃,少夫人,請等等,讓我想一會兒。」太久沒用,他都怏忘了自個兒的名字了。 「慢慢來,不急的。」她好整以暇的說道,持起攔在桌上,那枝齊嚴專用的狼毫筆,再用筆桿桃開宣紙,上頭早寫得密密麻麻,全是二十四位夫人,以及府內少爺、小姐們的名字。 總管瞪著宣紙,有些反應不過來。 「少夫人是想練字?」他狐疑的問道。 她莞爾一笑。「不,我是想擬份名單,把府內眾人的名字全列下。」笑容更柔更美,簡直要令人目眩神迷。「等所有人都將名字記妥,這牌子就能作廢了。」 總管雙眼發直,無法轉開視線,過了半晌,那些話才滲進他發暈的腦袋裡。 啊,他懂了! 他臉色發白,雙手亂揮,額上爬滿冷汗。 「這這這,少夫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爺下過命令,牌子絕對不能除下,誰要是沒戴牌子,一律得扔出府去。」一想到爺的壞臉色,他就嚇得雙腳發抖,幾乎想跪倒在地上,求寶寶打消主意。 「別擔心,爺不會怪罪的。」她笑容不減,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啊?」 「這是爺出門前,交代我處理的。」長長的眼睫,遮掩了閃亮的眸子,只有紅唇上惑人的笑,洩漏了一絲端倪。 齊嚴說了,她想做什麼都行,不是嗎?那麼,她也只是照他的吩咐,盡力而為罷了。 總管擦著冷汗,眉間的結逐漸鬆開。雖然滿心懷疑,但是少夫人說的話,總不會有假吧?再說,爺出門前也交代了,少夫人想做什麼,就必須一切照辦,任何人都不得違逆。 還沒想出個結論,嬌軟的聲音再度響起。 「能請你找幾位僕役過來嗎?我想盡速開始。」這項陳科舊律頗為棘手,不費上一番功夫,可還解決不了。在齊嚴回府之前,她得盡速打點好一切。 總管一咬牙,放棄掙扎,束手投降。 「呃,那個那個,標號二四五,快過來。」他吆喝著。 小夥子抱著掃把,小跑步入廳,笨拙的行禮,神態緊張。 「少夫人。」 寶寶點頭,提起狼毫筆。「你叫什麼名字?」 小夥子沒回答,脹紅了臉,把掃把抱得更緊。 「少夫人在問你名字呢!」總管皺眉。 「我三歲就入府,府裡又只用號碼來稱呼,所以——」他搔搔腦袋,困窘的回答,老早就把名字給忘了。 她歎了一口氣。 「請把名冊拿出來。」就算腦子裡忘了,但白紙黑字總是抹不掉的,名冊上該還留有紀錄。 總管領命,火速奔去領了名冊,等回到大廳時,排隊等著登記名字的僕人、丫鬟,旱排成一條人龍,曲曲回回的繞了好幾圈。 看來,少夫人剛到齊府,挑來初試身手的,可就是件大工程呢! *** 他不該賦予她權力的。 短短幾日的時間,齊府就像改朝換代似的,維持數年的規矩,全讓那個小女人打亂了。 臨城錢莊的事一解決,齊嚴就拋下司徒莽與君莫笑,策馬趕回雙桐城,回到齊府的時候,天色已晚。 他躍下駿馬,大步踏進宅裡,鷹目一掃,立刻就察覺不對勁。 屋內的僕人們,仍是各司其職,但嘴裡全都念念有詞,不知在背誦什麼。以往形同陌路,各忙各的,但這會兒碰上面,就主動停步,還掏出紙條,相互確認。 最令他臉色愀變的,是眾人的衣襟上竟然空空蕩蕩,他賴以認人的牌子,這會兒全消失了! 高大的身軀,因為憤怒而僵硬;黑眸每掃過一個僕人,就變得愈陰鷲。 大堂之上,總管的嘴裡也在叨叨念念,雙手在身上東摸西掏,不知在找些什麼。 「怪了,明明擱在口袋裡的,怎麼不見了?」他喃喃自語。 真是的,少夫人謄了名單,列出所有人的名字,要他們好好背誦。起初,大夥兒兵荒馬亂,忙著把號碼與名字湊在一塊兒,等到習慣了新法子,倒也覺得有趣,府內的氣氛熱絡不少。 沒想到,新規矩才剛見效,爺就回來了。 「啊,爺,您回來了。」總管忙著請安。 齊嚴擰眉。 「牌子呢?」 「啊,爺,您放心,少夫人都處理妥當了。」總管連忙說道。 他眯起眼睛,眸中迸出危險的光芒,下顎一束肌肉正在隱隱抽動。 「她做了什麼?」 嗚嗚,哪裡不對勁了?!為啥爺的表情變得這般嚇人,活像想把他給折成十八塊!他任職多年,可還沒見過爺發這麼大的火。 輻射而出的怒氣,讓大堂內的僕人丟下抹布、扔下雪帚,火速開溜,不敢久留。只剩全身發抖的總管,獨自面對齊嚴。 他硬著頭皮,搬出少夫人當擋箭牌。 「呃,就是爺您交代的事啊!少夫人說,是您要她記妥眾人名字,將牌子作廢的。」少夫人看來嬌弱,處理事情可不含糊,謹慎細心,才短短三日,就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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