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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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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十三娘。」她提醒道。 黑眸一閃,恍然大悟。 她歎了一口氣,擱下筷子。「你不可以將家裡每個人都編號的。」 「很方便。」 「但是太過不近人情。」 他沒有說話,顯然懶得跟她討論這件事。 寶寶垂下眼睫,沒有繼續追究,柔順的住了嘴,一雙晶亮的眼兒,卻格外閃亮,不知在盤算什麼。 軟嫩的小手端起酒壺,為他斟酒。 此路不通,她並不心急,不著痕跡的換了個話題。 「夫君,我想請問,哪一位是你的娘親?」她仔細觀察過,卻還是分辨不出,齊嚴的五官究竟是像誰。再說,他對二十幾位夫人都一視同仁,恭敬有禮,卻冷淡疏離,她壓根兒猜不出,他的生母究竟是誰。 齊嚴扣住酒杯,面無表情。 「都不是。」 「啊?」這個答案,倒是她沒猜著的。 「我是被從府外帶回來的。」他簡單的說道,彷佛事不關己。 他的生母既不是妻,也不是妾,而是他父親在外頭的情人。他是私生子,因為自小難掩的才華與天賦,父親才對他格外寵愛,鎮日帶在身旁,培養做接班人。 寶寶咬著紅唇,說不出話來。 他這麼驕傲,就算是生母的離棄曾帶來傷害,那強烈的自尊心,只怕也容不得旁人的同情與憐憫。 也難怪他訂下的規矩,冷硬得不近人情,在他的生命裡,從來就只有責任,容不下半點溫情。 她鼓起勇氣,握住他的大手。 齊嚴的視線從軟嫩的小手,挪移到她的臉上。 幽暗的眸光,讓她心頭一熱,粉臉驀地變得嫣紅,連忙迅速轉開視線。成親至今,她雖然仍舊羞怯,但已不再無知,能猜出他那樣的眼神是代表著什麼。 噢喔,糟糕,看來,他把她的安慰想偏了! 她連忙想收回手,黝黑大掌卻倏地一翻,將她擒住。 「別隨意碰我。」齊嚴徐緩的說道,目光如炬。 熱烈的目光,令她的身子竄過一陣輕顫,夜裡的親蔫畫面,在腦子裡轉了一圈,令她呼吸困難。 「為什麼?」她小聲的問。 「那會讓我想要你。」 如此坦白的宣告,讓寶寶羞極了,要不是手還被他握著,肯定已經拔腿開溜。 她的羞赧,意外的取悅了他,帶著酒香的指,恣意的揉了揉她的嫩唇,直到她喘息不已、唇兒嫣紅,這才滿意的收手。 「明日我要出城,不回府裡,你不用等我用膳。」他淡淡的說道,懷疑要是沒有吩咐,這個小女人說不定會餓著肚子,等他一晚上。 寶寶的注意力被調了回來,眼兒一亮。 「夫君要去臨城?」她先前聽九娘提過,臨城的錢莊出了此問題,需要齊嚴去處理。 他點頭。 「那麼,夫君不在府內的期間,我該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做。」 小腦袋用力搖了幾下,不以為然。 「不行不行,我是你的妻子,可不是客人,怎能遊手好閒?」 「那麼,你想做什麼?」 她眨眨眼睛,垂下眼睫,避開視線。 「唔,也沒什麼,只是一些小改變。」她輕聲說道,模樣溫馴可人,沒半點威脅性。 齊嚴面露不耐,大手一揮,大方的賜權。 「你做什麼都行。」這嬌小的女人,軟弱得像風一吹就要被刮上天,就算他願意給予權力,她又能做出什麼大事? 「什麼都行嗎?」她求證。 「我從不食言。」齊嚴沉下臉,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竟敢質疑他的信用。 「小女子相信,夫君絕對是一諾千金。」 寶寶忍著笑,傾身為丈夫斟了一杯酒,滴溜溜的眼兒,已經轉到丫鬟的衣襟上,盯住那牌子不放,心裡盤算著該從何處著手。 她已經找到事情可做了。 曙色方褪,齊府開了大門,眾多的僕人拿著雪帚,清理屋裡屋外厚厚的積雪。 剛送了爺出門,雪上還有深深的馬蹄痕。即使主人不在,奴僕們還是賣力工作,不敢怠惰。 窈窕的身影穿過走廊,左看看右瞧瞧,慢吞吞的晃到大廳,在黑檀木椅上坐定。 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一瞧,立刻迎上前去。「少夫人。」 寶寶凝目一望,發現他胸前的牌子上,寫了個二字,可見地位非凡。 「我是府裡的總管,少夫人往後要是有什麼吩咐的,請儘量交代。」他一面自我介紹,還囑咐丫養快點端上熱茶,讓少夫人暖暖身子。 「如果我有事想請教,也能煩勞你嗎?」 「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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