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財神妻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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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變得很多,跟她印象中的冷漠少年完全不同。純然男子的高大體魄,如刀劍般淩厲的氣勢,都讓她陌生而膽怯。倒是那雙眼睛,還是一模一樣的,冷漠傲然,讓人看不穿。 金金端起茶碗,優雅的將茶湯吹涼。「別又昏了,見到自個兒丈夫就昏倒,這可不像話。」 丈夫!? 那兩個字,讓寶寶開始發抖。 「你的披風呢?」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 「嘎?」 「那件被風呢?」 她想起來了。「我——今天還暖——所以我就——」 齊嚴臉色一沉。 「你不喜歡?」 「不是!」寶寶脫口否認。 她的話語,沒有取悅他,黑眸中仍是充斥著冰寒。 齊嚴極為緩慢的低下頭來,靠近她的小臉。近到她能在他的眼睛裡,看見自個兒的倒影;近到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刷過她的肌膚。 嗚嗚,不要靠得那麼近啊—— 寶寶努力後退,縮到軟榻的邊緣。 他沒有放過她,黝黑的大手往前伸,扯住她的衣領,往下一拉。 「啊!」她低叫一聲,粉臉因羞窘而泛紅,藏在衣領內的富貴鎖,出現在眾人眼前。 齊嚴扯過她的纖腰,單手抱住,制止她可笑的掙扎。另一隻手則握住黃金富貴鎖,濃如黑墨的眸子,緊緊瞅著。 她慢慢的停止掙扎,抬起小腦袋,觀著他專注的神情。 原來,旁人的傳說是真的,齊嚴娶她為妻,為的也是這個鎖。要不然,他為什麼瞻著富貴鎖瞧了半天,彷佛這個鎖很重要似的? 某種說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她胸口悶悶的、疼疼的。頭一次覺得,這個從小戴慣了的富貴鎖,變得好沉重好沉重—— 「何時成親?」金金問道。 「三天后。」 司徒莽補充。「齊府在京城外有座別業,一切早已佈置妥當,即刻可讓新人成親。」 啊,這麼趕? 金金蹙起眉頭,瞄一眼沮喪得說不出話的妹妹,繼續詢問細節。 「那麼,何時開桌擺宴?」 兩家都是富甲天下,要宴請的賓客,就算七折八扣,起碼也有數千人。京城內外已在傳聞,這張喜帖叫價高達一萬兩黃金。 入得了席,能見得新娘一面,就算是祖宗三代都沾了光,等著送錢來巴結的人,可是多得數不完。到了擺喜宴的時候,禮金收齊了,只怕用來修城牆都還有剩。 「不用設宴。」齊嚴冷淡的說道。 這點金金可不同意了。 「這怎麼行!寶寶是嫁給你當正室,可不是偏房,怎麼如此委屈?!」她俏臉一凝。 「不擺宴席,末必是委屈。擺桌設宴,只是折騰新人。」 「不成,那總也要昭告天下。我家的姑娘可不是見不得人的!」更重要的是,她可不能放棄收取禮金的大好機會。 齊嚴掃來一眼。 「我就是不讓她見人。」 他這麼嫌惡她,覺得她難以見人嗎?那麼,又為什麼要娶她?二難道她只是富貴鎖的附屬品? 寶寶咬著唇,沒有出聲,只覺得富貴鎖又沉重了幾分,壓得她胸口發疼。 沒人留意到她眼中的難過,討論仍在進行。 「你希望儀式從簡,這也可以。但無論如何,設宴這步驟不能省。」金金很堅持。 齊嚴面露不耐。「那就交由你去處理。」 「那禮金怎麼辦?」 「交給你。」 金金雙眼發亮。 「成交。」 *** 齊、錢兩府的喜宴,足足擺了七日。 這段期間,京城熱鬧極了,東市最奢華的春日樓,讓錢府包下,大擺宴席,各地貴客紛紛趕來,日日川流不息。 喜宴擺得熱鬧,收足了禮金,婚禮卻進行得頗為低調,只知道喜宴期間,齊、錢兩府花了大筆銀兩,租下一道城門,嚴令城門千尺之內淨空,人車全不得接近。無數的嫁妝,以及那頂精緻的花轎,就由這兒出了京城,送到齊府別業。 寶寶穿戴著鳳冠霞帔,心裡忐忑極了。 喜帕遮住了視線,祝賀的聲音不絕於耳,四周像是有著許多人,她看不見,只知道自個兒的心跳得好快,冷汗也流個不停,汗濕的小手,緊緊揪著紅綢裙。 徐緩的腳步聲傳來,輕盈的蓮步,來到她身旁停住。 「等會兒入了廳,就要拜堂了。」金金的聲音,透過喜帕傳來,還費心的整理著霞帔,對這場婚禮重視極了。 「謝謝大姊。」寶寶輕聲說道。 金金淺笑,隔著喜帕,悄聲問道:「害怕嗎?」 寶寶用力點頭,鳳冠差點被晃下來。 「別怕,要不是看他有心,知道他會好好待你,我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金金微挑著眉,看向站在大廳中的偉岸男子,知道他肯定已等得不耐煩了。 這個男人,甚至不肯等錢府長輩從四川回來呢!好在婚事是多年前就訂下的,父母也都開明,只是派人回來,說了一切交給金金處理即可。 寶寶咬著唇,克制著逃走的衝動,全身虛軟的被送進大廳,腦子裡已是一團混亂。 她也知道齊嚴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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