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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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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當眾吻了月兒,代表他知悉了月兒的好,算得上還有些眼光。只是,舞衣沒想到,他竟深受打擊的逃了。 這男人可以面對千軍萬馬,面不改色,卻無法面對一個吻? 月兒仍在哭個不停,眼睛掃見滿桌的食物,直覺的就伸手去抓。她心中像是被開了個大洞,空虛得發疼,正需要食物來填補。 「嗚嗚,他走了,他竟然走了。」她一邊哭一邊吃,肥嫩的五香鴿腿子,兩、三口就進了肚子。 「月兒,冷靜些。」舞衣勸哄著。 她不聽,哭個不停,也吃個不停,化悲憤為食量。 「嗚嗚,我們還親過呢!」雖然那是因為她可惜那些豆沙,硬舔上他的唇,但是之後的那個吻,就是由他主動的啊—— 心中的難過,讓她的雙手掃向下一個盤子,端起杏仁豆腐,一張口就全吞了。 舞衣心疼的看著,又搶救不了。 那是楚狂最愛吃的呢,要是看不到這道小點,他肯定又要皺著眉頭了。她開始懷疑月兒不是進來哭訴,而是進來搶食的。 「月兒,你先別哭,我幫你作主,好嗎?」舞衣輕聲說道,不去看滿桌的杯盤狼藉,免得心疼。 帶淚的雙眸抬了起來,嘴裡還塞滿了香酥芋泥卷。 「怎麼作主?他都跑了。」她含糊不清的說道,滿口芋香。 舞衣神秘的一笑,伸手拿開月兒手中的芋泥卷,拿起手絹,擦拭她滿手的餅屑。 「沒錯,他這會兒是跑了,但是我跟你保證,過沒多久,他就會回來。」 秦不換聰明絕頂,只需要一點時間,恢復理智後,自然就會知道,他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月兒停下咀嚼食物的動作,一臉狐疑。「他真的會回來?」 「我保證。」 她低下頭,咬著紅唇。「等他回來,我才不理他。」她小聲的說道。 「真的?」舞衣取笑。 「真的。」月兒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敢確定。 雖然他很可惡、雖然他很差勁,但是他的人、他的吻,又早在她心上留下痕跡,她沒有辦法不去想他。那個吻,讓她看清楚,自個兒的心裡,早已存有傾慕的苗芽。 如今,她又是想他、又是怨他、又是氣他,矛盾極了。 舞衣微笑,輕輕搖頭,抬頭看向徐香。「香姨,瞧她哭得衣裳都髒了,請燒些水讓她洗洗,再讓她好好休息。」 徐香點頭,領著滿臉淚痕的月兒離開。 門被關上後,舞衣走到窗前。她一想到秦不換狼狽逃出浣紗城的模樣,就莞爾不已,要不是礙于夫人的身分,她肯定會大笑出聲。 情字啊,就連最聰明的人,也難以看得穿、想得透呢! 皓月當空,春夜暖暖。 入了夜,方府陷入寂靜,人們都睡了。 月兒仍住在秦不換的院落裡,形單影隻。 以往他在的時候,雖然也不常哼聲,但是卻有著強大的存在感。即使他不理會她,她也能自得其樂。 如今他不在了,這間屋子顯得好冷清。 她磨了墨,拿出文房四寶,在桌案上展開宣紙,先寫了一封信回「楊柳山莊」報平安。不敢讓姊妹們擔心,她報喜不報憂,仍在紙上畫了個笑臉。 接著,她又展開了另一張宣紙,毛筆在宣紙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圈。 相思欲寄無從寄,畫個圈兒替。 他不在身邊,她的相思像缺了個口,這些圈兒怎麼畫都不圓。 畫著畫著,一滴晶瑩的淚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了圈圈,宣紙變得濕糊糊的。 夜深人靜,月兒趴在書桌上,輕輕哭了起來。 第七章 時序入夏,八月時分,連北方都變得燠熱,人人揮汗如雨。 一人一騎,由南方往北方而來。 策馬者是浣紗城的傳令者,先前也是黑衫軍之一,是秦不換的袍澤弟兄,他領了指示來到京城,在熱鬧禦街上,策馬拐入一處清幽宅邸。 這兒是方府自家的產業,城主夫婦入京城,都會住在此處。屋子雖小,卻精緻典雅、美輪美奐,即使是富商皇族,也望塵莫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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