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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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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扭動門把的聲音,憤怒而急躁。 瞿戀昕沒有理會。 門被粗暴地打開,瞿財大步走到瞿戀昕面前,用力把報紙擲在她臉上,「這是怎麼回事!這則新聞對他來說簡直是平地一聲雷。 「就是這麼回事。」 「這麼說這是真的?」他吼了出來。 「那又怎麼樣?」基本上,她不會懷疑這則新聞的真實性,沒有人敢捏造關於他的消息。 「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讓思先生誤會了?趕快去跟他道歉!」他命令道。 「不可能的。」她平靜地說,就算她什麼也沒有了,她還是有一身的傲骨在,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以低姿態去求一個玩弄她的人。結束了,就沒有強留的必要,即使心碎也要捍衛那最後一點尊嚴。 「你說什麼?」 「我並不打算去挽留他。」她昂首清晰地告訴瞿財。 「你!」揮起手掌,然後刷了下來。 瞿戀昕沒有避開,閉上眼,任由瞿財的力道往臉上揮。 「啪」的一聲,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毫不留情地在她臉上爆炸開,而瞿戀昕也因為這過於粗重的巴掌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鮮紅的血使她蒼白的臉蛋出奇地妖媚。沒有擦拭唇上的血,她逼自己去感受全面佔領她的痛楚。臉頰痛,心更痛! 「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擱下這就句話,瞿財邁開腳步走向大門,他得想想辦法,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別人斷了他的財路,當然要在思起皙不知道的前提下進行。 「我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她出聲警告。父親的伎倆她太清楚了,他雖然膽小懦弱,卻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應該知道他可能是 『堯』的成員。」 「堯」這個字使他勇氣全無,但仍不甘心地說:「你以為我會被這個『可能』嚇倒嗎?」 「他們是殺手。」她輕輕地提醒道。 雙腿硬生生地停在門邊,身體陡地一僵,他回頭狠狠地瞪了瞿戀昕一眼。瞿財腳步淩亂地離開了別墅。 冷眼看著父親踉蹌的步伐,瞿戀昕站起身。 她並不知道思起皙是否是「堯」組織的人,在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裡,他對他的事隻字未提。對她來說,他是個謎;對他來說,她是張透明的紙,她看不清他,他卻可以把她看得明明白白。這樣的彼此,受傷的,註定是她了。 打開門,一具溫暖的軀體投入他毫無防備的懷抱,那熟悉的體香讓思起皙下意識地摟住她柔軟的腰身,「戀昕?」懷中的人兒仿佛是找到依靠似的緊貼住他,雙手更是使盡全力地圍住他。 抬起她的臉仔細端詳,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但眼睛顯然還不會在他面前隱藏心事,它是冷淡得不似以往的依戀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說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瞿戀昕不答反問。 「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問,但他還是照實回答。 「你說過你會娶我的。」她仰頭看他,神情有著滿滿的指控意味。 「是的。」盯著她的眼睛,思起皙的回答比原來更認真。 「真的嗎?」 「當然!」給她肯定的答案,他輕撫她柔滑的臉,「我們不是約好在外面見面的嗎?怎麼來了?」他的眼睛閃爍不定。 「我是來回味你的。」猛地攀上他的脖子,她吻住他。 思起皙在她強烈的索吻中主導了一切…… 爻離策劃的陰謀正慢慢地進入高潮,但他不急於探知,此時此刻,他一心一意地只想要她。 靠在床頭,思起皙輕壓眉梢看著瞿戀昕快速地著裝。她當他是什麼?午夜牛郎?「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揍人的衝動。 沒有做聲,瞿戀昕穿衣服的動作沒有停止。 有些氣悶地起身,一邊穿衣一邊注意她,心裡推敲著有可能令她生氣的事。說真的,他非常非常的不習慣。在這幾個月裡,她會跟他撒嬌,耍小孩子脾氣,偶爾來個無理取鬧她也拿捏得准尺度,只見可愛,不見粗野,這些根本都無傷大雅,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冷淡過。 最後罩上一件大T恤,瞿戀昕轉身走出房門。 「戀昕!」在她的手扭開大門門把時,思起皙已尾隨她至身後。時間出現了幾秒鐘的停滯,她回頭和思起皙對望,大門就在這時候被推開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燕真?泰勒詫異地看著瞿戀昕,隨後不屑地掃過她,看到思起皙的穿著時,眼睛近似抽筋地定格在他身上,他下身穿著一條略寬的米色休閒褲,上身套一件白色襯衫,襯衫的紐扣開著,露出他乾淨漂亮的胸膛,衣袖淩亂地折了幾折懸在手肘處,黑亮的長髮散亂在胸前、肩上和背上,絕美但同時讓人聯想到會出現這種畫面的惟一狀況,「你……你們……」思起皙的面無表情讓她懼怕地把矛頭指向瞿戀昕,「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輕輕撇開她的食指,瞿戀昕轉身倚進思起皙懷裡,「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同一間房間裡能做的——是什麼?」她睜大眼無辜地問。 「皙,她……」嗚咽著,燕真?泰勒扯了扯思起皙的衣袖撒嬌,她不敢太過貼近他,起碼現在還不能。 「戀昕?」他當然不會扮演小說裡的正義使者保護受傷的小白兔,他只關心懷裡這個讓他牽掛的小女人,「今天的話怎麼全是火藥味?」他試探她。 顯然有人不領情,「你心疼她了?真好哪,有了真愛婚姻才能幸福美滿嘛。」假笑,瞿戀昕掙扎出他的懷抱,從茶几上拿起攤開的早報,仍在思起皙身上跑了出去。 「婚姻?」沒有追上,他撿起落在地上的報紙,不受燕真的極力阻止,翻開看。 膽戰心驚地注視他臉上的表情,她看著地面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見思起皙的唇角極其狐媚地揚起,越揚越高,接著,他轉身面對她,輕輕地挑起她的下頜,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燕真,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皙……我……」他在生氣,那股待發的怒火預備把她燒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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