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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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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寫洋鬼子,那是不好的啦!」她趕緊幫他擦掉。萬一被她爸爸看見,問起來就糟了。 「原來你每次都在罵我!」他生氣地說。 「好啊!不要鬧啊,快造下一個句,『誰叫他……』,會不會?要不要提示?」她爸也真是的,怎麼每次都出這種不太有水準的題目? 「這一句你爸一定喜歡。」他寫完後,沾沾自喜地說。 秦婉好奇的湊上去看。「他要結婚了,誰叫他那天喝那麼多酒呢?」她念了出來,過了一會兒,才會意過來。「你們兩個真是一樣低級。」 鬧鐘一響。秦婉馬上張開眼睛,沖進浴室梳洗一番,然後跑到宇軒的房間叫他起床。這一個月來,她已愛上了叫他起床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麼,早上一睜開眼睛,她就迫切地想見到他,和他打打鬧鬧、吵吵嘴都成了她最喜歡的例行公事,這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她五歲的時候。不見宇軒的人就嘟著嘴不高興,也因為如此才會戲稱是宇軒的小跟班。 她猜想他還是和往常一樣,裸著身體賴在床上。她開始想今天要用什麼方法把他叫起來,昨天她是拔了他三根胸毛,他才被吵醒的。 她像個小火車頭似的沖進他的房間,嘴巴張成了「O」字型,他不僅己起床了,還衣衫完整地坐在床沿,手忙腳亂的折疊著他的衣服。 「你在於什麼?」她雙手抱胸,像個母夜叉般問道。 「猜不出來嗎?整理東西搬家啊!」他慢條斯理地說著。 「搬家?為什麼要搬家啊!」她心虛地問。 難道他真的受不了她的脾氣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脾氣就特別大。其實在別人的印像中,她一直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 「受人虐待還不走,難道要像只哈巴狗一樣忍受嗎?就算是狗,也還有『狗格』耶,何況我還是個人呢!」他咬緊牙根,暗自咬著嘴唇,一副委屈的小媳婦的樣子, 「哎呀!我哪有虐待你?」她不打自招地說著。 「哎呀!我有說是你嗎?」他故意模仿她的口氣。 「你會這樣說,一定是指我嘛!」她又開始惱羞成怒了。 「我哪敢!又不是吃了豹心熊膽!」他趕緊安撫她。 「是『熊心豹膽』啦!不會用成語還愛用!」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你到底是為什麼要搬家呢?」 「是達克的主意,我們在這裡已經好一陣子了,不好意思再打擾你們,你父親已幫我們找好房子了?」 「為什麼要租房子?你們還要待在臺灣多久?」她的臉明顯的垮下來。 「不一定。」他模糊地答。 「為什麼?你不是哈佛博士班的候選人嗎?你不是九月就要開學了嗎?」 「你的記憶力真好。」他一副投降的樣子。「對,沒錯,我最晚九月初就會回去的。達克就不一定了。」 她挺了挺肩,故意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喔!九月啊!你這個討厭鬼越早回去越好。」 「你要幫我整理行理嗎?」他牽起她的手,溫柔地問。 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才不要!」淚水已開始在她眼裡堆積, 「喂!小婉,我們只是搬到附近而已啊!我隨時都會回來看你的,你也可以到我那裡去玩,對不對?" 她真討厭他一副看穿她心事的樣子,口是心非地說著:「才不要,你請我,我才去,否則一個女生不請自來地到男生家去,多沒面子,!」 「好,好,我以後天天請你去,好不好?」他輕輕地捏了捏她粉嫩的頰,「去做什麼?洗衣服、燒飯嗎?那我不就像是你請的歐巴桑?」她故意找碴地說。 「世界上沒有這麼漂亮的歐巴桑的。你不要擔心,衣服我自己洗,如果你來了,我就煮飯給你吃,好不好?」 「你煮的飯能吃嗎?」她的表情軟化了下來。 「喔!當然啊!」他誇張地捂著胸口,仿佛她的話刺傷了他似的。「好了,現在我們一起整理東西,好不好?」 雖然她有一種中了他的圈套的感覺,她還是心甘情願地點了點頭。 秦婉從超級市場買菜回來,手上抱著大包小包的,好不容易空出一隻手來按電鈴,等了一會兒,卻沒人來應門,心裡不禁嘀咕著:死宇軒不知又跑哪裡去了。 只好從皮包裡拿出宇軒給的鑰匙。 她把買來的東西放到廚房裡,看看表,嗯,才四點多,離吃飯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再看看客廳淩亂的樣子,就決定先把客廳整理好,再煮飯吧! 她先把桌上那一堆淩亂的報紙、雜誌折疊放好,忽然看到一本PlayBoy(花花公子),忍不住搖搖頭,罵了聲;「噁心!」也不知道是達克還是宇軒所「收藏」的,如果是宇軒買的,等下絕不放過他。 她看了看冶豔的封面女郎,嘖嘖嘖:「死不要臉的東西,還買英文版的。」卻耐不住好奇心,先搖頭晃腦地查看一下四周有沒有人,確定沒人後,才小心翼翼地偷翻看。一看之下忍不住傻了眼,,這些女生穿得未免太少了吧! 「阿彌陀佛!真是傷風敗俗!」她在心裡默念著,卻還是一面一面翻下去,看得她臉紅心跳。那些外國女生未免發育得太好了! 「鈴……」室內忽然響起鈴聲,她嚇了一跳,手上那本雜誌現在正如燙手的山芋。慌亂中,她趕緊把它放在沙發墊下。驚魂未定的她,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原來是電話鈴聲,她趕緊十萬火急地去接。 她喘了一口氣。「喂,請問找哪位?」對方一聽到她的聲音卻掛斷了,秦婉不禁納悶地想著:是打錯電話?還是有人惡作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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